【林忌评论】六四争议的两个极端


2016.05.30
com-quote620.jpg 林忌评支联会六四纪念活动、爱国与民主。(粤语部制图)
Photo: RFA

香港本土主义兴起,甚至港独思潮也成为年轻人秘而不宣的共识,这是中共撕毁香港的双普选承诺,以及近年破坏一国两制与港人治港,以至大规模以中共权贵殖民的必然结果。然而香港的民主派当中,却有一群僵化的爱国民族主义者,他们就有如台湾的统派,虽然仍坚持「爱国不爱党」,却在爱国与民主之间,选择了爱国高于民主,于是当市民的想法改变,他们不是尊重市民的选择,而是高高在上要「教育」市民「爱国」,如三年前的支联会常委徐汉光,连天安门母亲丁子霖也辱骂一番。

八九民运所追求的,是中国走向民主、自由、人权与法治;所谓「爱国」,从来不是民运的「目标」--难道八九民运前的中国人不爱国吗?当年的学生运动之所以搬上了「爱国」大旗,实际上有两个原因 1. 希望感动到其他中国人支持民运,以击破中共说是「别有用心」或者「勾结外国势力」的讲法 2. 天真幻想中共也是爱国的,因此拉上爱国,可以勾起中共领导人及军人的同情心,而不会血腥镇压;历史说明,即使拉上爱国,民运仍然难逃镇压的命运,不少中国人仍然坚信党领导的国,也因而相信甚么外国势力论,说明「爱国不爱党」,其实行不通。

因此「香港市民支援爱国民主运动联合会」当中「爱国」二字,有如「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民」,只是当年的人所决定用的招牌,根本不是甚么「神圣不可改」的名称;如果真正尊重民主,为何不许后人废除或者改动?究竟违背民主精神严重,还是不提爱国与「建设民主中国」更严重呢?

由于老一代坚持不变,也由于对「支、教、民」集团的反感,年轻人则从质疑到反叛,变成全盘否定六四晚会,甚至口出恶言;港大学生会会长「画句号」的失言,以至树仁学生会编委会总编辑吴桂龙「鸨母龟公论」,则令六四争议从一个极端去到另一个极端,再次反映了香港近年的政治问题,一直脱不离「中国传统」--用语最恶毒,柏杨在《丑陋的中国人》批判华人酱缸文化之一,就是用语恶毒下流,这说明「爱华夏不爱中国」、「爱华夏文化不爱大一统」,如不去除华人文化的恶习,改以黄仁宇所主张的「西学为体,中学为用」,最终还是由一个毛泽东,变出另一个毛泽东--未掌权之前的毛泽东,即争取「湖南独立,自决建国」。

支联会说「建设民主中国」是香港人的责任,意图混入爱国主义,把「建设」的僭建到香港人身上;于是另一个极端则出来反驳,以亲共五毛或「自带五」的「中国有民主时要消灭你小香港」等言论,来说明「中国有民主更恐怖」;真正的问题是,中国有民主,比起中共瓦解更难,看看北方的苏联瓦解也要走回头路,变成如今普京的极权俄罗斯,当了解以今日中国在多次错过时机后,想走上民主自由的道路,是非常的困难。

然而如果中国真的有民主,以中国之大,人民数量之多,省籍矛盾之深,国情之复杂,以至最简单的道理--民主国家的政权根基,远较独裁警察国家薄弱,当说明无论香港人的国家认同是甚么,拥有一个民主中国为邻,必较一个独裁者帝国为好。香港人没有责任去建设民主中国,或也没有能力去建设民主中国,但无论以任何角度来看,都应该欢迎中国大陆的民运人士,能成功争取民主中国--这拥有核子武器的国家,其政权能有选票制衡,对全地球的人类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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