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普評論】人民呼喚“習核心”？

10月24日，令人矚目的中共十八屆六中全會在京召開。幾天前，人民論壇刊發了一項有關領袖核心的民意調查。這兩者之間似乎有某種關聯。

在探討這種關聯前，我們先來看看人民論壇的民意調查。這個民意調查很funny！它以人民的名義調查人民的意願，得出的結論是，人民在呼喚“習核心”。這項調查頗費心機，由“人民”打頭的幾個組織主持，用五個月的時間專門調查民眾對領導核心和核心意識等問題的認識。調查報告題目叫“大國崛起呼喚強大領袖核心——當前公眾的核心觀念與核心意識調查報告”。

該報告稱有幾點重要發現，1）越是大國崛起的關鍵歷史時期，越離不開堅強有力的領導核心；2）堅強有力的領導核心，離不開核心意識的進一步強化；3）強化核心意識、明確領袖核心，是現實需要；4）習近平總書記的大國領袖特質得到廣大干部群眾由衷認同，社會各界高度期待進一步明確習近平總書記的核心地位，等等。報告特別強調，中國要“強起來”，老百姓看得很清楚，還要靠習近平總書記。

有意思的是，習近平早在一月份就采取行動問鼎核心稱號了。2016年1月29日，中央政治局會議明確提出，“只有增強政治意識、大局意識、核心意識、看齊意識，自覺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同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才能使我們黨更加團結統一、堅強有力……”。會議特別強調“核心意識”，而習近平則四次強調“看齊意識”。

問題是，為何10月份又搞一次“核心意識”促銷活動？筆者以為，可能的解釋是：第一，一月份那一次准備不充分，自上而下，說服力不夠，這一次要以自下而上為主；第二，進展不順，受到抵制，任志強的批評、黨內勸退信等，阻礙了“核心意識”的推廣；第三，更多的抵制來自地方政府和精英的不作為和全國範圍的軟抵抗。

關於全國範圍的軟抵抗，人民大學政治學家金燦榮有很精彩的描述。他說“從去年開始，我們的政治就變得非常焦灼，習主席就面臨全國範圍的軟抵抗”，地方精英和地方政府普遍“不作為”、“不干活”，經濟精英有一部分移民了，知識精英則火氣很大，“主要特點就是罵人，在微信上傳謠……”，這就是“全國範圍的軟抵抗”。

毫無疑問，在這些軟抵抗中，也有不少精明的算計者，借擁戴“習核心”，為自己謀取政治福利。善於看風使舵的省委書記李鴻忠，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他是一月份第一個公開稱習近平是黨中央領導核心的省委書記。到了十月份，李建樹更豐。他在一次會議上，把對“習核心”的忠誠上升到“絕對”的和全民的高度。他說，中國當前最大的政治就是必須要有領導核心，這個領導核心就是習近平，而維護核心和核心的權威，是全黨、全國和全民族的最高利益。他還說，要做講政治、講忠誠的“知行合一者”，以“無我”示忠，以“小我”示忠，以“成仁之心”示忠，以大擔當示忠。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就是這位宣示“絕對忠誠”的李鴻忠，據說獲得了習近平的極大賞識。李從湖北省委書記上調為天津市委書記，已經鐵定進入十九大政治局，這就是習近平褒獎忠臣的辦法。習在今年六月的一次講話中挑明要獎賞忠臣，他說，要“真正讓那些忠誠、乾淨、擔當的干部得到褒獎和重用，讓那些陽奉陰違、阿諛逢迎、弄虛作假、不干實事、會跑會要的干部沒市場、受懲戒……”。

如果說一月份的嘗試是以官方名義確立習近平的核心地位，那麼十月份的嘗試則主要是以人民的名義呼喚習核心，然後非常有可能在六中全會上以響應民意為名得到最終確認。簡言之，以民意挾持全會，以全會確認“習核心”，這可能是習近平做成“習核心”的最終沙盤推演。

新的造神運動已經在配合演出了，肉麻的吹捧聲已經此起彼伏了。六中全會後，一場以“習核心”劃線的更大規模的整黨運動將會開始，整黨的結果將會進一步鞏固習近平的核心地位。中國政治於是向極權主義又靠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