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陈重信:雾霾、香烛可“杀人”?


2017.02.13
feature-pollution620.jpg 2016年12月31日,北京故宫笼罩在雾霾之中。(法新社/Imaginechina)

专访:FDA科学家陈重信:雾霾、香烛可“杀人”?

2015年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一份研究报告显示,大陆31个省市因PM2.5污染,已导致26万人过早死亡。海外则有研究发现,东南亚每年因为烧煤,造成5万人死亡、大陆方面的数字则欠奉。烧煤“杀人”、雾霾 “杀人”,已经引起了环保组职及专家的关注。本台今日专访美国FDA高级科学家,台湾前行政院环境保护署代理署长陈重信。陈教授提醒各位家长,过年过节烧大陆制造的香烛,家长不得不防。因为释出的重金属铅、砷等,都杀人的东西。听下陈重信怎样说?(何山/马立克)

记者问:陈教授,你是职业的科学家,你刚才提到了煤炭会杀人的问题,我们都知道,现在大陆煤炭的污染很严重,所谓的雾霾,国内讲了很多有毒的空气会杀人,你觉得中国大陆目前所谓的“雾霾杀人"是怎么回事?

陈重信:雾霾这个问题在中国已经是好几年了,好几年的中国污染主要是工业。经济要发展,就要很多的工厂,工厂没有很严格的管制污染,结果污染企业不但是有煤炭烧出来的污染,还有很多带有戴奥辛 ,很多重金属,都会从工厂里面飘到空气中。我们在台湾有一个地方,是我们和美国合作的一个探测站,我们常常测到从中国飘过来的重金属。甚至包括很多的戴奥辛(二恶英)。所以中国需要改进他们的空气,因为我刚刚讲了哈佛的研究:在东南亚每年的烧煤会造成5万人死亡,统计范围包括台湾、日本,中国大陆没有统计进去。东南亚就已经有5万人死于烧煤。所以禁煤,是一个很重要目标。

记者问: 刚才提到的煤炭杀人的事情在国内引起了很大的重视,特别是有毒的雾霾。令中国大陆的环保局,要公布空气质量都只能够由国家公布,其他的人不能够随便公布,这说明什么问题,能否在十年或二十年内有个好的解决?

陈重信:你知道几年前,有一个美国大使,后来他辞职不做了,他把整个家庭都带回了美国,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办法忍受北京的空气。刚你问得问题是打大陆环保局的资料不能公布,美国大使馆只能用自己的仪器去测试,所以他们对美国大使馆很不高兴。最可怜的是我们那边的中国人。一般人民每天都要呼吸这种空气,2008年奥运会,在台湾AIT的处长杨苏棣问我:美国运动队到那边去怎么办?空气那么坏!我给他讲:没有关系,你可以准备两件事:戴口罩。到北京大家都戴口罩,戴品质最好的口罩。第二,你们不要住在北京,住在韩国,然后到北京去比赛,当然这个是不大可能的,技术上也是不大可能的。戴口罩,后来他们的到北京真的都戴口罩。这个样子在中国是很丢脸的事情,后来他们就把周遭300公里的工厂都关掉了。可以见到蓝天了。

大概两三年前我经过北京,我觉得那很可怕,你没办法看到蓝天。这个是严重的事情,中国政府要好好考虑。柴静讲的那个“穹顶之下”,这样一个勇敢的女性来告诉大家,保护你的健康,这个没有什么政治目的。 让他们爱中国,爱中国人民的健康。所以中国的污染应该好好控制,因为经济发展正如我们刚刚讲的要用“绿色能源”,“绿色能源”就是要杜绝污染。我自己做署长做部长,我知道重要的关键是:掌权的人你,你要知道怎么能去做的好,权力掌握在手上。

记者:刚才你提到,煤炭可以杀人,大陆现在提一个叫做雾霾杀人,这种事情很难想像。杀人是凶手,雾霾怎么杀人?恶劣的空气怎么杀人?你也举出了一系列的数据,因为你本身是美国环保署的高级科学家。怎么讲:雾霾杀人,毒雾杀人,煤炭杀人,是什么一回事,你也提到了一份哈佛大学的报告,能够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陈重信:烧煤杀人这是其中的一个,雾霾里其中的一个。在中国有很多的工厂,他们的能源,不光是烧煤产生烟雾污染,还有燃烧化学品,这些都会产生戴奥辛,甚至含有很多的重金属。我现在讲的雾霾,是非常复杂的。来源不单是煤,有很多不同的来源。工厂生产的塑胶,纺织品等,需要烧煤,可是烧出来后,还有很多不一样的污染。

记者:春节来了, 中国大陆说不能够放烟花爆竹,这个禁令有效果吗?还是骗老百姓,天气没有这么多烟了乾净了很多。这实际是心理作用还是实际有作用?

陈重信:这是非常好的一个阻止(燃放烟花爆竹),在台湾我们做过一个实验,很多拜祭用的香烛,都是在中国做的,都含有很多的铅。你知道铅吗?你呼吸铅进去会导致什么?小孩子呼进去,智商会降低。铅,重金属,砷这些都是杀人的东西。这些都是从拜祭的香烛中来的。

记者:所以台湾环保署是的确检验过中国大陆生产的一些烟烛的?

陈重信:当然的,台湾大学的科学家做过这样的实验。所以我觉得,某种程度上讲中国政府现在禁烧煤,这是一个好的方向,尽量鼓励他们这样做。否则他们吹到台湾,台湾会苦不堪言。台湾,日本和韩国每一年都要受到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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