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堪22年冤狱 4死缓犯上诉再被驳回


2016.07.04
china-appeal620.jpg 左起:陈国清儿子、何国强母亲、徐昕教授、朱彦强母亲、杨士亮儿子。案发时陈国清儿子1岁,杨士亮儿子3岁。(袭祥栋律师微博/拍摄日期不详)

河北省最高人民法院近日再次驳回4名死缓囚犯的上诉。该4名犯人被指涉及承德市两宗劫杀案,已在监狱渡过22年光景,期间4次被判死刑,尽管最后获得改为死缓,但家属和律师坚信是一宗冤案,继续四出奔走要求重新审理,律师强调将到省检察院提出申诉。(文宇晴 报道)

22年前即1994年,河北省承德市发生两宗出租车司机被劫杀案,案发现场附近的庄头营村四位青年陈国清、何国强、杨士亮、朱彦强先后被捕,认定是凶案的凶手。

经过长达十年反覆的一、二审程序,4人被判4次死刑。至2004年3月26日,河北省高院最终以抢劫罪终审判处陈国清、何国强、杨士亮死刑缓期2年执行,朱彦强无期徒刑,并转到河北承德监狱服刑迄今。

朱彦强的代理律师袭祥栋对本台表示,被抓捕时4名青年年仅20馀岁,22年的冤狱让他们在狱中虚度了生命中最丰盛的时光。尽管4人最终逃过执行死刑,不过他们及其家属一直认为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冤案,于是继续展开法律程序要求平反。直至上周三(6月29日),河北省最高人民法院约见4名被告的家属。

袭祥栋律师说,近年看到好像福清纪委爆炸案的吴昌龙、福州投毒案的念斌、海南杀人烧尸案的陈满,在家人和律师经过多年的呼冤后终得到自由。原本承德抢劫杀人案的被告家属以为案件也许也会得到突破,可是却失望而回。

袭祥栋说︰也给驳回了,也就是发生冤案后一直压著不让启不动再审程序、不给启动纠错程序。尤其是家属,盼望著这案件能尽早地昭雪和平反。因为家属看到多个地区像陈满案纠错,他们也是满有信心的,但是结果还是被驳回了。家属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说到这宗轰动一时的承德抢劫杀人案,袭祥栋律师向记者反映,案发在1994年的7月30日、8月16日,承德市先后发生了2宗出租车司机被抢劫致死案。案发后,警方在3个月内仍未有任何线索。这时青年陈国清因与村民发生纠纷被带至派出所,发现他情绪反常,于是便进行调查。及后逐一排查并拘捕了陈国清、何国强、杨士亮、朱彦强,认定他们就是抢劫致案的真凶,承德公安宣告破案。可是,四人从未服判,一直坚称无罪。

袭祥栋律师继续说,案发时4名被告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他从当事人的反映了解到,不排除警方为了尽快破案,在刑讯逼供下编造事实。最离谱的是,案中的2个证据来源不明,且刀上血迹只作血型鉴定便认定是凶器,没有进行DNA检测进一步核实,这样的粗疏判定,便毁了4名青年22年的青春。

袭祥栋说︰第一,当局认定的基本事实是不清楚的,因为本身没有查获真凶。这些所谓的犯罪事实,都是在刑讯逼供的情况下,通过当事人的口述口供下,我们忘为是编造出来的案件事实。第二是证据严重地缺失,全案的客观证据只有一把刀和一个烟头。

案件在事实不清下,承德中院4次判处死刑,然而又因为案件事实不清,河北高院3次发回重审。直至 2004年3月26日,改判为陈国清、何国强、杨士亮死缓,朱彦强无期徒刑。

案件引起舆论,在前后十几年的时间里,共有13位律师爲4名被告作无罪辩护。法律界和社会各界人士也曾参与签名声援。

袭祥栋说,承德4青年抢劫杀人案并不是最惨烈,毕竟4名被告至少没像呼格吉勒图、聂树斌案那样成为冤魂,也没有被指海南杀人烧尸案的主犯陈满,被关长达23年这么久。但是这宗抢劫案却是典型的由刑讯逼供制造的彻头彻尾的冤案。

2015年3月初,袭祥栋等律师接力代理了案件,为陈国清、何国强、杨士亮、朱彦强提出重新审理的申请。即使河北省最高人民法院上周第二次驳回,但律师仍然坚持透过法律程序还位青年的自由。

袭祥栋说︰一批一批的律师都是无偿地为他们家提供法律帮助,一是同情他们家比较惨,4个小伙子在监狱20多年。第二个是所有的法律人对公正的渴望,对推动司法公正的愿望。决定要为他们家申诉,一定要平反这个案件。马上就要启动申诉程序。

本台尝试与4名被告的家人联络,但至截稿前仍未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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