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評論:飲鴆止渴--評中共決定加快實施南水北


2000.10.29

調据大陸報道,朱鎔基總理最近召開專門會議,研究加快南水北調的實施問題看來,南水北調已是箭在弦上,不能不發了。 不過,從朱鎔基講話的調子來看,他作此決策,大有無奈之感。他一方面強調南水北調的必要,另一方面,又要求南水北調要注意保護環境,不得帶來新的環境破坏。才智過人的朱老板自己應該十分清楚,南水北調本身就是一個大規模改變自然環境的工程,如要保護環境,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搞南水北調。既要搞南水北調,又要保護環境,實在是自欺欺人。 中國大陸現在的領導人,顯然比中共老一代領導人有了更多的環境意識,不再象老一輩那樣浪漫,相信人定胜天了。那么,他們為什么還要大興土木,搞這种環境后果十分嚴重的南水北調工程呢?道理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維護現存的政治權力結构。 在正常的政治經濟体制下,一個水資源缺乏的國家,人口和投資會很自然地向水資源相對丰富的地區流動。也就是說,如果中國大陸沒有政治和經濟体制的扭曲,不應該有南水北調的壓力,因為投資和人口會流向水資源比較丰富的南方。從經濟和環境的后果來看,人口和投資向水資源比較丰富,水上運輸比較方便的東南沿海流動,比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從南方調水到北方要有利得多。 但是,大陸政治和經濟构造的一個顯著特征是,政治權力的重心在水資源缺乏的北方。在專制的威權体制下,政治權力對資源分配可以發生十分巨大的影響。一切資源,都有流向政治權力中心的強烈傾向。這一點,只要到北京走一遭,很快就會了然。北京是中國大陸最興旺,最有錢的地方。汽車和洋房的增長速度,比任何大城市都要快。為什么呢?就是因為所有的國家權力机构都集中在此,它們都能夠直接地分配大量的資源。而對官僚自己最有利的,就是把資源分配到北京。許多理應分配到地方的資源,通過与地方進行各种交易,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北京。比如,北京的許多官僚,都開著地方進貢的汽車。又比如,大量地方政府和企業,在北京投資,以便對中央官僚攻關,在分配資源方面得到好處。政治權力在北方集中的結果,是使資金和人口越來越向北方,尤其向北京地區集中。北方本來就十分短缺的水資源,自然也就越來越不夠用了。 南水北調,本質上就是用政治權利分配資源的產物。南水北調的致命問題在于,它并不能消除造成水資源在北方极度短缺的体制上的原因。相反,南水北調將進一步強化北方經濟活動對政治權力的依賴。而經濟活動越是依賴政治權力,就會把更多的人口和資金引向政治中心。試看北京的發展,從二環路擴展到三環,又從三環擴展到四環,五環,六環,城區面積以几何級數飛速擴大,道路的興建總是跟不上車輛的增長。對于這种沒有節制的城市擴張,南水北調只不過起一种飲鴆止渴的作用,維持著不可能持續的發展方式。 當然,對于北京當局來說,他們已經顧不了這許多了。因為他們沒有愿望,也沒有能力去改變用政治權力分配資源的現行体制。他們所能做的,就象一個傻瓜和面一樣,不斷地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一直搞到事情無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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