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行書評】《獨舞黃昏》


2018.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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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回歸超過二十年,香港人至今仍未能夠,以一人一票普選自己的行政長官。既然現實上做不到,倒不如天馬行空地在小說創作上,將它實現出來。

前任香港政府高官,在官場任職三十多年,官至常任秘書長才退休的楊立門,可能因為在自己任內,未能實現普選特首;從官場退休後,寫了一本以香港第一次普選特首為背景的政治懸疑小說,頗有點望梅止渴的味道。

今天要介紹的,就是這位在八十年代初,已經加入政府,退休前為民政事務局常任秘書長的楊立門,他的第二本小說《獨舞黃昏》。《獨舞黃昏》寫的主要背景,在2016至2017年新一屆特首選舉前後,兩個勢均力敵候選人的選戰。

作為官場中人,作者所描繪的官場內幕,自然令人增添一份真實感。故事裡的兩個主人翁,建制派的候選人,教育局局長卓律明,以及非建制派的候選人,大律師孔志憲,都很容易令人聯想和具有代入感。就連他們身邊的一些人物,激進派的工會和社運人士、鼓吹獨立的學生領袖,又或跟隨局長辭職助選的政治助理等等,都是現今社會的寫照人物。

小說揭示一些已經廣為人知,但又無人會開口證實的事情。作者聰明地將這些事情,以小說形式寫出來,疑幻疑真,由讀者自己去領悟。例如,獲中央支持的建制派候選人卓律明,多次到深圳「荔枝山莊」與中央官員劉主任見面,而劉主任亦表示,在競選期間會長駐深圳,了解選情;以至最後坦言,中央一直都有部署和培養多個人選,去作為香港未來的領導人,最後只是看各人的發展和誰最適合當特首而已。

又例如作者在小說中提到,「香港警方與入境處有應中央的要求,禁止一些受外國政府支持的反共組織人士入境。雖然政府一貫口徑是『我們沒有黑名單』,但試問哪個國家沒有一個禁止入境的黑名單?只是名稱不同罷了。包括那位流亡海外的西藏精神領袖,或者一些國際知名的民運份子,這類人若要進入香港,恐怕特區政府沒有權力批准。」這是否道出作者作為熟知政府運作的退休高官的心底話?

不過,作者以他在官場工作這麼多年,仍然未能跟上政府最新的發展。他在書中續說:「其他次一級數的,如甚麼國際民權組織,特區政府若拒絕入境,對外也不好解釋。不過讓他們入境後,會視乎情況而採取某些監控行動。」

這本小說是在今年七月出版的,當時未發生外國記者會副主席、《金融時報》編輯馬凱,因為邀請港獨份子演講而不獲特區政府續發工作簽證的事件,否則他不會寫道政府「對外不好解釋」而讓他們入境,因為在馬凱事件中,政府根本不去理會解釋問題。

當然,作者可能在這部小說中,多少投射了他的個人願望;例如,非建制派的孔志憲可以成為候選人,並且在提名委員會中,所獲得的提名票,比建制派的卓律明還要多,而不是早就被篩走,根本沒有機會獲得提名;又或者市民可以真的能夠從這兩個候選人中,自由選擇,導致最後有人要製造醜聞去影響選舉結果。

以香港官場、政治與選舉為題材的小說並不多,楊立門的《獨舞黃昏》屬於寫實、揭秘,還是奇情小說,就由讀者自行判斷。

方思行個人認為,多少有一點科幻成份;畢竟,在中國大陸的這一片土地之上,沒有可能出現波蘭前總統華里沙的影子,那怕是一國兩制之下的香港。所以說,《獨舞黃昏》即使不是科幻小說,也應歸類為超現實小說,未知作者楊立門是否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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