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銘專訪:共產黨阻撓香港民主
2007.10.24
香港民主黨創黨成員,立法會議員李柱銘上星期在美國接受本台記者何山專訪時,講到過去10年香港的民主發展同新聞自由等問題,他又認為,與香港民主“對著幹”的頭號勁敵,不是民建聯,也不是自由黨!李柱銘說,香港現在的新聞自由是敢批評香港政府﹐但對大陸﹐就自我約束,有一日他的專欄都要被審議,到時他就會封筆。
記者:馬丁你與大家回顧了香港政制最新的發展,關心香港的人在美國、在加拿大,任何地方,看著你十年前在立法會落車,已經是十年了。其實你看清背後與你“拗手瓜”是誰呢?有沒有顧忌呢?
李柱銘:沒有顧忌,跟本一早就很清楚,我們的對手不是特區政府、更加不是民建聯、自由黨。因為他們大家都想有民主的,現在阻撓香港民主發展的根本就是共產黨!
記者:你這樣是很直接講到,會不會在香要帶出這個訊息比較困難?在華盛頓這裡就可以暢所欲言一些?
李柱銘:我在香港已經講得很清楚!我覺得國際社會,我認為是有責任,道義上有責任,將這個事與我們的中央領導人講。當然,中央政府又說不應該這樣說,外國政府不應該干預香港的事務,或國家的內政。但我要提一提大家,當聯合聲明在1984年9月26日宣佈的那一天,是所有的國家,很多,英國、美國、加拿大、歐盟,全部都出來,高姿態地支持鄧小平。為甚麼他們這樣做?不關他們事的,是中英的問題。是因問中英政府在頒布聯合聲明之前,做了很多工作,很積極地游說這些政府,出來高姿態支持聯合聲明,因為是怕我們的移民潮一路不停,香港的人材流失光了。他們也真的出來支持,那我們的移民潮即時停。
記者:你們黨的人數,與共產黨千萬的黨員比是小巫見大巫,與後面的大佬如何“拗手瓜”?以前你來華盛頓,給很多的左報說你是挾洋自重,現在好了很多,沒有用文革式的語言批評你了,你如何才能覺得與這個大佬“拗手瓜”是可以“以少贏大呢?”
李柱銘:其實,我為甚麼這樣說呢?我首先知道我樣做是一件很難的事,很難成功的事,但我覺得這樣做完全是合情合理,對香港好,對國家一樣。因為大家,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對一國兩制的看法,我在一個午餐會上也提到了,當鄧小平提出一國兩制,那是1982年,那時他決定開放中國,給外資來投資,當然還有多限制,起碼他是經濟上開放中國。很明顯他當時,是不想中國再走社會主義,現在你看中國,我是不能進去了,大家能夠看到,根本大陸沒有共產主義、社會主義的存在。就是鄧小平,很技巧地,很成功地,在一個很短的時間內,將大陸一個社會主義制度改為資本主義制度。
記者:說了民主法展,講香的核心價值,人權、民主、法治與新聞自由都很關鍵。很多在華盛頓這裡的人士,都看到民主就發展是停滯不前,另外一個,新聞自由,你怎看10年之後,今天香港的新聞自由?灰不灰心?
李柱銘:其實香港的新聞自由,如果對香港政府,在我們自己特區來看,我覺得是不錯了。回歸前好,回歸之後也不錯;但對中央政府的所作所為,所定的政策,香港報章敢批評的,也就是放膽批評的,是少之又少的。《蘋果》可以這樣做,《信報》可以這樣做,《南華早報》一時一時,《明報》一陣子。根本批評中央的政策、對領導人的是太少了。這裡,已經很明顯是自己約束,沒有人說不給你這樣做,是他們自己不想這樣寫。對香港政府來講,每一張報紙都勇於批評,但對中國政府就不敢。
記者:是不是在講,香港的新聞媒介有一個心魔?這個心魔是不能碰的呢?
李柱銘:我看是這樣!自己可以寫的都不寫,或者那些編輯寫了都不同意。
記者:你有沒有試過寫了一些有關大陸的政治,寫了之後很失望,是沒有刊登,對於香港的可以,對大陸的不行?
李柱銘:不會,因為我寫文章是不接受任何的修改,當然我的中文寫得不好,我接受。但我寫出來的,表達的意見,是不接任何人去修改的,所以我覺得,這一方面,回歸之前,回歸之後,都不是太大的分別,我是完全可以說我要講的。如果有一天,要是我些的專欄,那個編輯要改的,我就不繼續寫了。
記者:時間有限,我們再問兩個問題。很多人覺得,今時今日的民主黨是一蟹不如一蟹,很多人看了很灰心,特別現在是後繼無人,你怎看在香港政壇民主黨的發展,特別是當公民黨,一個明星黨的掘起,似乎民主黨這個明星已經淡出了?
李柱銘:其實,大家看香港的民主發展,我們的港同盟是一枝獨秀。後來港同盟與匯點,合在一起成為民主黨,我們也是很有實力。近年來,尤其是公民黨,組黨之後,很多我們的選民是會投他們票。在我們民主黨方面,這些不是好的。但我素來,我認為香港的民主發展比民主黨更為重要,民主黨比我李柱銘更為重要,我一直都是這樣看的!公民黨,他是可以獲得市民的支持。他們不出來,這些市民是不會投我們的票,他也不會投民建聯的票。公民黨出來,變得把這些票都給民主派這一邊都拿過來,變得是好事!所以,你看2004年立法會選舉,我們民主派拿到62%的選票,非常不錯。在任何一個民主國家,根本就是大勝。這個勢頭仍然是好的,特別現在陳方安生出來,參加港島的補選,令得我們的士氣是大好,這對民主陣營是非常好的。民主黨是比以前遜色了,這是事實!我們沒有需要為這個而灰心,我也看不到民主黨因為這而滅亡!就算議席少一些,我們根本就做不到議會的多數,所底少一個議席,兩個議席沒有大的分別。
記者:最後一個問題,說到六四,我們在海外都看得很清楚,公民黨成立的時候,黨主席關信基也說得很清楚,六四的包袱要放下,要尋求與中央的溝通;但就算梁家傑上一次來,都說到現在還沒有能夠與北京建立有制度的溝通對話。會不會,今天的公民黨與中央的定位,就是明日的民主黨的定位?
李柱銘:這不是我個人的看法,這是要民主黨怎樣看。你看公民黨,是他們說六四是一個包袱,但你看六四晚會,他們全部議員都出席,只不過是政崗沒有提,不等於他們不支持六四要平反。每年六四有一個辯論,他們都是支持的。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的看法沒有分別。只不過是我們民主黨,有一句是關於“平反六四”。也不是政崗寫出來的,是另一張紙加進去了。因為可能有一天,六日平反了,就拿出了,不需要。但六四沒有平反,我們都繼續爭取,我覺得很多香港人有共同的意願。
記者:結束一黨專政呢?
李柱銘:都是,老實說,我們覺得我們這樣爭取,不是為我們個人的利益。我們是不能回內地,我們沒錯,錯是中央政府當時的領導人,對手無寸鐵的學生、平民開槍。我覺得這是遲早都會平反的,這不是我們個人取向的問題。
記者:馬丁,今天我們談了一些很沉重的話題,好感謝馬丁再次來到自由亞洲電台。(週未,李柱銘與本台30分鐘的訪談,將會足本播出,敬請留意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