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留学生用无人机偷拍美军事设施 被美司法部以《间谍法》起诉
一名留学美国的中国学生,涉嫌用无人机偷拍制造最新航空母舰和核子潜艇的船厂,事件因无人机卡在附近居民家的树上,令其跨州偷拍的计划曝光,这名学生最终被美国司法部罕有地引用二战时期的《间谍法》起诉。澳洲学者质疑,这名中国学生执行的是中国政府窃取军事机密的指令;另有评论指,事件已让西方华人科研工作深受负面影响。
美国科技新闻网站《连线》(Wired)上周五(5月31日)报道,一名中国留学生石风云(Fengyun Shi,音译)于今年1月偷拍美国军事设施,美国司法部罕有地引用二战时期的《间谍法》中,「禁止使用飞行器拍摄军事设施」的法律提出起诉,反映了新兴科技带来的国家安全隐患,以及宪法第一修正案的权利争议。
石风云在明尼苏达大学的研究主题为「利用人工智慧检测农作物病虫害」。2024年1月5日,石风云在休假期间飞往维珍尼亚,并在机场租了一辆特斯拉(Tesla),但是他在那一周的研究对像不是植物,而是作为美国唯一制造最新一代海军航空母舰,和核潜舰的当地造船厂。
根据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特别探员夏洛维兹(Sara Shalowitz)于今年2月提交的一份证词,石风云的行为引起了一名造船厂保安的注意,随即通报向海军犯罪调查局(NCIS)。
证词指出:1 月 6 日,石风云在恶劣天气下仍使用无人机拍摄,但无人机卡在造船厂附近居民家的树上。当石风云向当地居民求助时,被问及国籍和此行目的,最后这位未透露姓名的居民拍下了石风云的照片、车牌和身分证,并报警。
证词也表示:石风云在接受警方问询时非常紧张,无法解释为何在恶劣天气下依然使用无人机的拍摄行为。警方表示当地消防局会取下无人机,而他本人需要留在现场,但石风云在1小时后归还了租用的汽车,在未取下无人机的情况下逃离该地。
美国联邦调查局随后扣押了无人机,查阅后发现了纽波特纽斯造船厂(Newport News Shipyard)和贝宜安全集团(BAE Systems)的图像,贝宜是一家国防、航空航天和安全公司。
未被控「间谍」 仅被指控「使用无人机拍照」
根据FBI探员夏洛维兹的证词,当石风云使用无人机拍照时,造船厂正在「积极制造航空母舰和维珍尼亚级核潜艇」。石风云被指控犯下6项触及《间谍法》的轻罪,每项罪行都可能在联邦监狱服刑1年。在等待审判期间,他被要求在维珍尼亚州缓刑居住,并需向当局交出护照。根据维珍尼亚东区联邦法院的记录,石风云需要口译协助。
美国司法部根据两项在法律诉讼中很少使用的法规对石提出指控,主审法官仅发现了一宗先例中所报告的案件,其中一项法规禁止使用飞机拍摄军事设施;因此石风云未被控为外国政府收集情报,也未被控为间谍,他唯一受到的指控是使用无人机拍照。
评论:外国忽略中共正利用漏洞 在西方窃取机密的危险性
悉尼科技大学教授冯崇义向本台表示,事件中有很多耐人寻味的细节,譬如研究农作物的研究生拍摄的是军事设施,很容易让人质疑这名中国留学生的身分和拍摄目的。
冯崇义说:「任何可能性都不应该排除,最坏的是他本身领任务来做这样的事,被逮捕住了,用农业科研来做掩盖;逮捕不住,那就是把这张图片送回去。」
冯崇义也表示,看到事件发生后,美国休士顿大学一位法学学者质疑,美国司法部是因为石风云的中国国籍才去追究。冯崇义认为,近年来西方一些天真的学者总以「科学为国界」为理由,反对对一些与中国学者、留学生的起诉,但他们忽略了中共独裁政权正利用这些漏洞,在西方窃取机密的危险性。
冯崇义说:「有很多Useful Idiot(有用的白痴)打这个口号『科学无国界』,但是如果是两个国家、两种制度属于敌对状态,这个就很荒唐了。共享这些高科技、科学成果,但是用于甚么目的,这是非常关键的。中国专制政府利用民主社会的透明度、制度上的漏洞,去达到很可怕的目的。 」
评论:事件令西方华人科研工作深受负面影响
美国大学学者藏拙在接受本台访问时也指,美国虽然以《间谍法》提诉石风云,但并未直接指控其为外国政府从事间谍工作,但近年涌现的中国政府主导的中国学者、留学生偷窃高新技术、军事技术事件,已让西方华人科研工作深受负面影响。
藏拙说:「不知道他用这种无人机拍摄军事设施是出于个人爱好、还是真的是受雇于中国政府?因为中美现在的关系容易让人更警惕,对所有留学的中国学生来说,可能在这一方面更应该注意,将来整个国际社会如何看待和应对这样的事情?将来会不会不能再招华人学生了?华人老师不能再做这方面的科研?」
石风云在领英(LinkedIn)的介绍显示,毕业于吉林大学的他曾在中国国家电网实习近1年半。业馀时间他也是英雄联盟玩家,他正在开发一款名为 Gopher Eye 的应用程序,用于透过照片检测农作物疾病,该应用程式由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资助,并已申请专利,因此他在领英上也称自己是「创业经理」。
记者:吴亦桐、宋子杰(伦敦) 编辑:施芷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