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港外望】金庸去世 作品成華人民族神話


2018.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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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RFA

【維港外望】金庸去世 作品成華人民族神話

《明報》創辦人查良鏞94歲去世,因其以金庸作筆名的武俠小說,其文化影響力則甚至比起個人其他成就更受重視;的確金庸武俠小說的影響力,受到全球華人所重視,其最獨特之處,是結合了歷史背境與武俠的幻想,為近百年新發明的「中華民族」或者「漢族」,創造了「民族神話」,成為了民族主義下的「共同回憶」。

用近代的例子來比較,有如1871年由地理名詞變成民族國家的德國(德意志帝國),華格納的歌劇就起了類似的作用;華格納以北歐神話如《威爾森格英雄傳》及日爾曼敘事長詩《尼貝龍根之歌》內的故事及人物,寫成四部歌劇組成的《尼伯龍根的指環》,就成為了德意志民族的「共同回憶」,事實上卻是結合了當代人的思想與古代的傳說;金庸的武俠小說成功的原因當然有很多,但其結合華人民族主義,透過古代俠客的創作,去影射吃人的禮教道德,以至阿Q地把侵略者寫成有血肉的友人,例如把《射雕英雄傳》主角郭靖,寫成成吉思汗鐵木真的「金刀駙馬」,或把《鹿鼎記》的韋小寶,寫成康熙皇帝的好友以至征俄軍隊胡鬧卻勝利的名將,或把民族主義用時光機提早近千年,寫喬峰是漢人或契丹人的身份認同問題等,都是借古裝的劇情,來寫今日華人的故事,這種手法令金庸作品流行大為成功,甚至實在太成功了,令華人更分不清甚麼是現實,甚麼是幻想,如很多人直到今日,都以為在古代人民會分種族,會區分自己是漢人或是契丹人,而兩者有如二戰時對日本人般誓不兩立,這當然不是事實;然而這一切卻成為了當代華人的共同回憶與想法,填補了「中華民族」只發明百多年所帶來的空白,成為了「古已有之」民族神話,這種影響力實在非常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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