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萬花筒:一個年輕人電郵“上訪”的經歷


2006.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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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警察在人大會議期間攔截上訪者。(法新社1998年圖片)

主持人﹕何山

近年大陸的各級的政府部門,紛紛建立了門戶網站,並提供熱線電話、電郵地址等,方便民眾“提供意見”、“上訪”、“檢舉”、“投訴”等等。你有沒有試過發電郵給政府部門呢?是如願以償、石沉大海、還是換來一身蟻呢?以下是正在武漢讀高中的黃同學電郵給政府“檢舉”教育亂收費的經歷。

“我在網上發佈了要求我門雲浮市,鬱南縣東壩鎮退回多收的教育費附加,就是因為這篇文章給省的有關領導看了;然後,我也發了到省領導的電郵信箱,現在政府教逼我要刪除這篇文章,還要我向雲浮市紀委撤回,說是沒有經過調查,要推翻(自己)的結論,我家人受到壓迫呀……”

事主黃同學與自由亞洲電台講他被迫要撤回投訴這個人生難得的經歷時候,聽起還還是“口震震”,一口氣講了幾分鐘都未能夠停下來,再過三日,如果他還不採取行動,糾正自己的上訪錯誤,他的屋企人就會有麻煩。

“在道德與現實之間,我不知到如何選擇?”黃同學說。

道德與現實之間究竟他應該如何選擇?

“因為發去省府的郵箱,講述我們上訪有多艱苦,就是這樣,我有一篇文章,在4月9日寫了一篇文章,有兩頁紙長的……就是發去省府的網站,發去省有關機構的郵箱。”

目前,廣東省政府是設有網上辦公、在線辦理,並稱是政務公開,便民服務,各級機關都設有投訴電話,及網上投訴等等。投訴石沉大海是聽得多,這次黃同學講,他是投訴反被恐嚇,難道網上政府都是掛羊頭賣狗肉?黃同學的“檢舉”電郵,有甚麼大逆不道呢?

“這封信我們寫到,尊敬的領袖你們好,我們是廣東省鬱南縣東壩鎮大平村的村民,想反映2003年下半年多交的教育費附加,雖然經過萬萬上訪和投訴至今,都沒有退回……我們求助無門,唯有求助於你門……”

去年的5月1日開始,大陸新的信訪條例實際,官方新華社曾稱:新發現是“所有接訪政府工作人員非常和藹,也很耐心地接受諮詢,也準備了很多便民措施。”另外,“截訪”(也即是攔截上訪)的幹部終於不見了。

一年來,是否這樣呢?北京拆了一個上訪村,又出現了第二個。

“要我家人……我都不知到是不是威脅,通過他們要我把網上的這篇文章刪了;然後叫我寫信給雲浮市紀委,說我的投訴是未經過認真調查,叫我推翻這些內容。”

究竟,投訴人黃同學是如何被發現,不得而知。在民主法制的社會,處理投訴的部門都會為當事人保密,保護消息來源,避免他們招到打擊報服。既是為了保護投訴人又是鼓勵檢舉揭發。

“要我推翻那些內容,因為多收教育附加費是好少人知情的,他們就想這樣堵住!”“沒有直接接觸過,但他們通過我舅舅跟我接觸,因為我舅舅是東壩文化技術學校的老師,要求他給我壓力,要我在三天之內撤銷這篇文章,如果不撤銷,就要我家庭和我的母親一起來武漢。”

黃同學講,多收的教育附加費,政府與學校聲稱可以出示已經退回的款項的收據。不過,只有知情的,敢於要求的,才獲發退款;他說,那不知情的學生如何處理呢?就這樣算了嗎?“實際上是還有很多人未有退的,只有知情的是退了。我就是懷疑鎮政府集體貪污,集體揮霍挪用公款。”

而從事主黃同學的證供看來,鎮政府方面也承認有挪用公款,不過是沒有數額沒有所說的具大。“我說,有60、70萬,他們說是27萬多!”

記者:你最擔心的是甚麼?

黃同學:我最擔心的是我的家人,全家人的生命健康,還有我弟弟、妹妹在學習上的事,我弟弟就在縣城。如果牽涉到縣局,就牽涉到我的弟弟妹妹。

黃同學說,他已經將事件投訴到廣東的市級媒體及其它,不過看來他們是愛莫能助。他說﹕“昨天和今天,我已經把信發到《南方週末》,《南風窗》、《中國青年報》,總之全國北京、廣州總共十幾家新聞媒體,不知有沒有採訪,也不知道。還有星期四,我為了尋求保護,就直接去到新華社湖北分社,他們說,事件發生在廣東,不是湖北,他們比較難處理。”

黃同學,初生之犢,讀書在外,看來有一腔的熱誠,為了切身的教育附加費未有退回到位,一個人就做起他的維權活動。年青人,用新的媒體上訪,沒有包圍縣府、圍堵馬路,但一個人上訪之路,同樣是艱辛。唯一的是,他說,原來路上也有真情!“從我去湖北新華社,我才知道,原來記者也同情的,我說我的文章太過敏感,會不會採用,他們就說,這也算敏感的!證明還有更多敏感的事,他們不能發表,因為體制的問題。”“還有我打電話去《南方週末》,他們說新聞媒體受到的限制很多,叫我要有一個準備!他說,不一定登,從中可以看到中國對新聞自由的壓制!”

記者在訪談之後,再沒有接觸到他。三日已過,黃同學的弟弟、妹妹有沒有受到牽連不得而知?今年的五月,海南省省長衛留成在全省廉政工作會議上不是說過,市縣的領導幹部對侵害群眾利益的事情視而不見,是造成上訪不斷的重要原因咩?

衛留成當實時還說,“如果我們形成規定,一個市縣有群眾因同一件事3次上訪,而市縣領導都不過問的,就要給予處分,”他看問題就都能解決了。

各位聽眾,我是何山,這節專題報導“電郵上訪的經驗”就告一個段落了,你有沒有差不多的經歷呢?歡迎你同我們分享,熱線電話是:10810-800-7285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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