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鸟笼”保守到“乌笼”保守 (刘晓竹)


2005.06.16

(特约评论文章只代表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最近,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会议,隆重纪念陈云诞生100周年,很有意思。按照以往惯例,共产党只纪念老大,从不纪念老二、老三等,好像是只承认一个皇上,只要一言堂就好,其他都是唯唯诺诺的奴才,不值得纪念。胡锦涛开这么一个会,我认为有那么一点党内反封建的味道,这一点应该肯定。我希望胡锦涛多纪念共产党的老二、老三、老四,比如第一代的刘少奇、彭德怀,第二代的万里、赵紫阳,以及第三代的朱?基等,都不是老大,但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当然,如果再进一步,胡锦涛就要从我做起,尊重自己的老二、老三、老四,或者搞一次党内的独立人格运动,反对唯唯诺诺,也很不错。

总之,在这个会上,胡锦涛表现有进步,我们要肯定,但也有退步,我们也要批评。我们知道,在共产党的第二代高级干部中,陈云是比较保守的,他最强调“稳定”,他有一个重要的思想,叫做“鸟笼”理论,意思是改革要有限制,或在限制中进行。时过境迁,共产党第四代保守缅怀第二代保守,这是很自然的,既然改革理念可以代代相承,那么保守思想当然也可以代代相承。但我说胡锦涛的保守不如陈云的保守,这是一种保守的自我退化。因为陈云的保守是“鸟笼”保守,有那么一点自我限制,有一点“度”的智慧,而第四代保守差了一点,没有了这个自我限制,没有那个“度”的智慧,“鸟”字少一个点就是“乌”,胡锦涛从“鸟笼”保守蜕变成“乌笼”保守,虽然保守还是保守。

陈云的“鸟笼”把限度讲出来了,思想是清晰的,也不搞“表扬与自我表扬”那一套。但在陈云纪念大会上,胡锦涛学着讲保守,什么“两个务必”,什么“埋头苦干”,大话空话一大堆,不着边际,实际上是头脑不清楚的表现。所以与陈云相比,胡锦涛的保守是稀里糊涂的保守,也是自我陶醉的保守。因为它一没有那个“限度”或“局限性”的意识,二没有把这个“度”字讲清楚,所以我说它是“乌笼”保守。难道不是吗?鸟笼没有限度,就是乌笼,就是稀里糊涂。为了稳定,胡锦涛先在京城打压知识分子,得罪了读书人,这是第一个乌笼,接着又为了稳定,在京城以外,又去限制农民权利,得罪了农民,这是第二个乌笼。这样乌笼保守下去,胡锦涛还要继续得罪下岗职工,得罪自由企业家等。

我从来不喜欢保守,但必须肯定,在陈云的鸟笼保守中,共产党还只是两种,一种是好的共产党,比如雷锋之类的好干部,一种是坏的共产党,比如贪官污吏。在胡锦涛的乌笼保守中,共产党又增加了第三类,叫做丑的共产党。美国有一个很有名的西部电影,The Good, the Bad, the Ugly(好的、坏的与丑的),讲三个江洋大盗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现在中国就像当年美国的西部,是冒险家的乐园:有一个好共产党,为老百姓做一点事情;有一个坏共产党,继续鱼肉老百姓,但现在又多了一个丑的共产党,专搞假货,专拍马屁。也就是说,在雷锋与贪官污吏之外,又多了一个假冒为善的中宣部,带动千千万万个马屁精。

我认为这第三种共产党,最不可救药。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江洋大盗有转变的可能,但对那些假冒为善的马屁精,对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很难办,释迦牟尼也帮不了他们。不错,贪污腐败的共产党很可恶,但比假冒为善的共产党还要好一点。耶稣基督在世时,有几次大发雷霆,不是因为那些官员腐败,而是那些官员假冒为善。耶稣基督并不歧视妓女,但对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人,无论男女,一定深恶痛绝。中国社会物欲横流,政治越来越不稳定,原因就是没有了限度,权力越来越没有制衡。胡锦涛如果非要保守不可,不妨多学陈云的“鸟笼”保守,不要搞“乌笼”保守,倘若与时俱进,还可以从“鸟笼经济”到“鸟笼政治”,不失为一种对陈云同志保守思想的继承与发展。当然谁都知道,现在最需要“鸟笼化”的是无法无天的共产党,亦即对共产党权力的监督与制衡。

(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员刘晓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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