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 | 余杰:中國人權狀況跌至歷史新低


2020.11.01
liuxiaobo.jpeg 劉曉波妻子劉霞(中)接過丈夫照片後,緊緊抱在懷中,神情哀傷,其弟劉暉(左)在旁摻扶,劉曉波弟弟劉曉暄(右)則捧著骨灰。(AFP)

就在中國再度佔據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理事國的座椅之際,中國的人權狀況跌至文革以來的歷史新低。大量因言獲罪案件和普遍使用酷刑,讓中國人瞠目結舌、莫談國事;對人數多達數千萬的、比歐洲人口最多的德國還要多的少數族裔和宗教信仰者的迫害,已然常態化——維吾爾穆斯林將可蘭經扔進河中,被下游的異國居民拾到;基督徒在網上販賣聖經及相關書籍,亦被判處重刑,即便是官方三自教會的網站,也將“基督”兩個字遮蔽掉或用拼音字母“JD”替代之。

劉曉波生前曾期望他本人是中國文字獄的最後一個受害者。然而,他沒有想到,在他成爲殉道者之後,中國的文字獄如春風野草、遍地狼煙。一些昔日並不構成文字獄的文字和行爲,在習近平時代卻被控以重罪,且對家屬的迫害變本加厲。

2020年5月30日半夜,五十多名武警包圍雲南楚雄一棟居民樓,逮捕了85後詩人王藏,罪名爲“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當初,劉曉波也被控此罪,但劉曉波是零八憲章的起草者和組織者之一;而王藏是一名並不具有廣泛公共影響力的小衆詩人,只是寫了幾首讀者寥寥無幾的諷刺詩歌,就成爲此罪的又一名犧牲品。王藏被抓後,爲其伸冤的妻子隨即也被抓——在劉曉波案中,劉霞雖被長期軟禁,但並未被抓捕及控以重罪;但在王藏案及王怡案中,王藏的妻子王利芹和王怡的妻子蔣蓉都被抓捕並被控以重罪,這是中共極權統治升級的重要信號。

王藏夫婦被捕後,四個孩子的生存陷入絕境:四個孩子由奶奶獨自照看,被圍困於家中,與外界隔絕。大兒思夢今年八月左手曾骨折;小兒思梵患淋巴炎腫大;好心人快遞去的日用品遭到沒收;王藏的表哥被帶到派出所,訊問兩天;王藏母親的智能手機被警方沒收,換給她只能打電話的老人機;王藏夫妻的銀行卡被扣,保險公司報銷的醫藥費無法取出。中共要株連九族、趕盡殺絕。

1980年代出生的女性公民記者張展,是年輕一代維權律師。她從復旦大學碩士畢業後,本可成爲衣食無憂的中產階級,卻選擇做人權律師。被取消律師資格後,她在網上批評共產黨一黨專政,遭警方約談、傳喚及威脅。2019年,張展因在微信等網絡平臺轉發香港“反送中”抗議視頻及文圖數據,並以行爲藝術的方式聲援香港,被警方以“尋釁滋事罪”刑事拘留,期間被兩次做強制性“精神病鑑定”。蘇聯政權曾將異見人士當做“精神病”處理,此做法在習近平時代廣泛使用。

2020年,武漢肺炎疫情氾濫,張展親赴武漢做疫情報導。5月14日,她在武漢某賓館被警方帶走,次日以“尋釁滋事罪”刑拘。6月19日,被以同罪名正式批捕。在被關押期間,張展以絕食抗爭。看守所內每天有兩至三個人將她按住,強制灌食。在中國監獄中,連絕食的自由都沒有,政治犯更不可能像曼德拉那樣通過絕食爭取到某些自由權利。

另一位維權律師余文生,因爲言論招致“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被判刑4年。余文生是2015年“709大抓捕”案件的辯護律師之一,曾爲王全璋等多名同行辯護。在2017年10月18日中共十九大開幕當天,他發佈一封名爲《建言中共十九大罷免習近平、全面推行政治體制改革》的公開信,當夜即遭到抓捕。

余文生在獄中飽受酷刑,健康狀況持續惡化。據其妻子許豔透露介紹,家屬至今無法與被關押在徐州看守所的余文生會面。律師在會見時發現,余文生右手傷勢明顯惡化,並連續咳嗽20多天,右邊的一顆大牙掉了,左邊的牙齒不能嚼東西,很難喫飯。

被中共控制的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不會討論王藏案、張展案和余文生案。但是,中共的惡行不可能永遠被遮掩在鐵幕背後,越來越多西方政府和良心人士知道中國人權狀況不斷惡化的真相,併爲王藏、張展、余文生等政治犯及其家人奔走呼號。西方民主國家需要在失效的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之外,建構一個新的處理國際人權事務的平臺,致力於制止人權迫害事件,恢復人權捍衛者的自由。

(文章只代表特約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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