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特再戰五毛刪除十七萬賬號背後是什麼？

2020-06-12

推特賬號爲“殘廢人”的推特截圖。（Public Domain）

美國社交媒體平臺推特公司6月11日宣佈刪除約十七萬個賬號，這些賬號大量傳播有利於中國官方敘事的言論及虛假信息。兩家獨立智庫分別疏理了這些賬號，發現了這羣網軍的行爲模式，但也有許多疑點。

美國社交媒體平臺推特12日宣佈，刪除了約十七萬箇中國用來散佈虛假信息的賬號。推特說，這些賬號違反了推特平臺的操縱規則（manipulation policy）。

“這些賬號主要用中文發推，散佈有利於中國共產黨的地緣政治信息，並且同時繼續兜售有關香港政治動態的虛假信息。” 推特公司的聲明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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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春瑩稱中國是虛假信息受害者 前白宮官員：自負又諷刺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週五在記者會上質疑推特移除"親中國言論"賬號的動機。"推特公司要想有所作爲的話，真正應該關掉的，恰恰是那些有組織、有協調來攻擊抹黑中國的賬號。我要重申的是，中國是虛假信息的最大受害者。"

華春瑩還表示，中國外交官使用在中國被禁止的推特"很正常"，是"入鄉隨俗"、與外國民衆進行交流的方式。

美國智庫大西洋理事會的數位研究實驗室(Atlantic Council’s Digital Forensic Research Lab)主任格雷厄姆·布魯克(Graham Brookie)告訴自由亞洲電臺，中方的回覆"既自負又諷刺"，而中國政府利用西方社媒平臺操弄輿論的意圖及手段在2019年以來劇增。

布魯克："這並非推特第一次移除大量有中國政府支持的賬號，我認爲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我們正在看到中國影響力操作在西方社交媒體平臺的更加明目張膽。"

布魯克曾任職於白宮國安會，後加入智庫從事虛假信息相關研究。他提到，2018年以前的研究着重在來自俄羅斯的宣傳行動。但這一年半以來，中國已成爲在西方社交媒體上散佈虛假信息的要角。

被推特刪除的十七萬賬號都做了什麼？

推特公司與臉書曾於2019年8月將逾二十萬賬號封號，因爲他們在這些賬號背後發現有中國官方的操作，針對香港反送中運動推發大量不實文宣，違反兩公司的政策。

根據推特公司聲明，此次刪除的約十七萬的推特賬號中，有兩萬三千多個爲"高度活躍的核心賬號"，另外約十五萬個則是用來加強核心賬號內容、擴大轉推的"擴音器"(amplifier) 賬號。

推特公司把這些數據交給獨立研究機構“澳大利亞戰略政策研究所”(The Australian Strategic Policy Institute，ASPI)和美國“斯坦福互聯網觀察站”(Stanford Internet Observatory)進行分析，並分別發表報告。

“斯坦福互聯網觀察站”分析報告發現，這兩萬三千多個"高度活躍賬號"大多在2019年底建立，近八成都用中文發推。主要談論的四大主題爲香港、郭文貴、新冠疫情及臺灣。

報告撰寫人之一穆爾特（Vanessa Molter）表示，這些賬號在今年一月底到三月底大量地討論新冠疫情，且針對新冠疫情的主要敘事轉變了許多次，一月底着重在"中國加油、武漢加油"的敘事，到了三月開始出現讚揚中國是"負責任大國"的言論。

研究人員發現，這些與中國政府有關的推特賬號大多在北京時間早上8點至下午5點，發送大量宣傳中國政府的推文，在週末推文大量減少。研究人員認定，這種規律的發文頻率顯示這些賬號的不真實性。

專業五毛？外包公司？ 中國網軍戰力有多強？

“澳大利亞戰略政策研究所”的報告還對這些發文賬號的影響力提出質疑。

報告發現，這些"高度活躍賬號"總共發出35萬個推文，但有78.5%的賬號沒有任何粉絲，95%的粉絲不超過8個。

“雖然這些網路行動在技術執行面已趨成熟，但發文內容的語言與文化層次粗糙，導致大部分的發文都無法接觸到有大量追蹤者的帳號，也難以在平臺產生（傳播）效果。”報告寫道。

長期追蹤中國信息戰的臺灣民主實驗室理事長、臺北大學犯罪學研究所助理教授沈伯洋告訴本臺，這次被刪除的17萬中國背景賬號，可能只是揭露了中國網軍行爲的其中一小部分，留下許多疑點待解。

沈伯洋："用中文的配圖，寫英文的推文，這不合理。一些文字配圖在手機上根本沒辦法看，對我來說會毫無意義，可能是一個預算下去就趕快作一作。解放軍外包給公司，會包給這麼劣質的公司嗎？那如果是配合中央外宣，轉推華春瑩、趙立堅的推文，遠比轉推這些有效?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