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前夕陳雲飛網上發言被扣查 異議人士紛遭監控


2020.06.03 07:55 ET
4e9198de.jpg 八九一代,成都民主人士陳雲飛,多年來一直探望在“六四屠殺”中遇難的人大學生吳國鋒的父母。圖爲陳雲飛(左)與吳國鋒的父母吳定富和和宋秀玲。(2010年5月,艾曉明提供)

 

週四是六四天安門事件31週年紀念日。多名被視爲重點監控對象的異議人士,在六四前夕受到嚴密監控,甚至被強制旅遊。其中,曾因參與“六四”活動被判刑的四川維權人士陳雲飛,懷疑因爲以高姿態在網上發言,就港區國安法等議題發表評論,被公安帶走失聯。

六四紀念踏入31週年。上週日(31日)民運人士首次舉辦全球網上紀念活動,200多名來自中國大陸及海外的人士全程參與線上互動討論,當中包括四川的陳雲飛。

 

 

陳雲飛:“中美貿易戰硝煙四起,武漢肺炎在全國乃至世界的蔓延,以及香港從‘23條’到‘送中’,再到‘國安法’一波又一波的民怨沸騰,不正說明大陸人沒有找到病根,也證明我們八九那時所堅持的主張是正確的,我們沒有理由不該以各種公開方式宣傳紀念六四。”

 

 

這番言論發表後,陳雲飛當天從他在成都的寓所被警察帶走,到現在仍然失聯。好友李金芳表示憂慮。

李金芳:“朋友告訴我,31號晚上到現在還是聯繫不上他。我聽到這個消息感到很焦急,再給他打電話。這時候他的電話是通的,沒有人接。這種情況在自由的情況下是沒有發生過。我覺得他在這個敏感時刻被帶走,跟這個肯定是有關係的。”

陳雲飛在1989年學運期間曾以學生身份在天安門廣場參與活動。2015年清明節前夕,他和20多名四川維權人士自發爲“六四”死難者掃墓。被以“尋釁滋事”罪判刑4年, 去年才獲釋。

北京異見人士被全天候監控

北京獨立學者高瑜原本準備參與全球線上討論,但在當局壓力下被迫放棄。

 

資料圖片:2016年,六四天安門事件27週年進入倒計時,高瑜探訪丁子霖。(高瑜提供/記者喬龍)
資料圖片:2016年,六四天安門事件27週年進入倒計時,高瑜探訪丁子霖。(高瑜提供/記者喬龍)

高瑜:“往年六四因爲沒有疫情嘛,我就出去旅遊了。可是今年尤其緊張,一個兩會一個六四連起來了,所以他們警察的負擔也是極爲的重,他說,我得拉着你轉一圈都成,說每個路口都是警察,香港的‘加強版安全法’(港區國安法)還有美國的制裁比去年30週年也不差。當局極度不自信。”

高瑜在全國兩會前夕一直被上崗,臨近六四,當局要求她不要在推特發文。

北京維權人士胡佳是另一重點監控對象。他說,就算要出門也不會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

胡佳:“當局爲了避免可能發生的,譬如遠距離看到我被軟禁,所以他們明天一早就會(安排我)離家,具體去什麼地方我不知道,當然這不是說去外地,而是去北京某個遠離市區的城郊吧。每年的這個時候,6月3號晚上8點到6月4號晚上8點,一個24小時的禁食是每年都要做的。如果是在自己家裏的話,點燃一個蠟燭,去緬懷一下那些死去的人。”

 

2020年6月1日,湖南株州維權人士陳思明被當局強制旅遊期間,,以”六四”手勢自拍。(微信郡圖片)
2020年6月1日,湖南株州維權人士陳思明被當局強制旅遊期間,,以”六四”手勢自拍。(微信郡圖片)

兩年前六四紀念日前夕,湖南株洲維權人士陳思明以當地公園裏一部坦克爲背景,拍下悼念六四的照片,引起廣泛關注。

今年他被當局嚴密防範,並派人帶他到江西旅遊。

陳思明:“就是從湖南到江西廬山旅遊,現在準備到黃山旅遊。他們警察示意我別講了。”

強制旅遊過程中,警察24小時貼身跟隨着陳思明,但他仍然趁對方不留神之際,以“六四”手勢自拍併發到了微信羣。

受武漢肺炎疫情影響,六四死難者家屬組成的“天安門母親”羣體能否集體祭奠仍然是未知數。

 

圖爲,2014年4月24日,張先玲在北京向記者展示她兒子王楠的照片。(路透社)
圖爲,2014年4月24日,張先玲在北京向記者展示她兒子王楠的照片。(路透社)

發起人之一的張先玲,由於疫情關係仍然身在南非,六四當天將無法前往北京市郊的萬安公墓拜祭。 她向本臺表示,相信當局不會以疫情爲由,阻撓祭奠。

張先玲:“我認爲政府不會這樣不明智,因爲疫情我們不能集體都去,但是在規定的人數之下去祭奠,是應該沒有問題的,肯定他有規定不能超過幾個人,這是因爲疫情的關係,我們也能理解。疫情是很正當的藉口,不管是不是藉口,但是很正當。他不提供交通工具我們也可以自己去。”

據瞭解,公安近日陸續與難屬見面,商討六四當天的安排,據說難屬可以乘坐警方的車輛,或者在報備車牌號碼後自行開車到公墓,另外,與往年安排不同,所有進入公墓的人都需要登記身份證號碼。而“天安門母親”已準備祭文,悼念在事件中遇難的家人,以及已去世的難屬。

 

記者:高鋒  責編:胡力漢 許書婷  網編:瑞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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