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瑜網絡通信遭斷半個月 家人無法聯繫
中國獨立記者高瑜家的電話和手機被切斷至今達半個月。高瑜在接受本臺專訪時說,中非合作論壇已經結束一週,但是當局仍未解除對她與外界通信的限制,她只能通過“蹭網”獲取信息。
高瑜家自從8月26日起突遭斷網和切斷手機、座機通訊,甚至連居委會安裝的老年急救電話也打不通。那時起,高瑜唯有通過鄰家的Wi-Fi信號瞭解外面的世界。高瑜本週四(12日)接受自由亞洲電臺專訪時說,中非合作論壇早已結束,被旅遊被上崗人士已獲自由,但是對她的通訊限制依然未解除。她說:“我們家現在斷網斷機(手機),誰給我的手機打電話就說‘沒有這個號碼’,現在改成‘停機’,打我的座機竟然說‘欠費停機’。你說這羣混賬壞到什麼程度。我現在不能自行去買移動Wi-Fi,因爲實名制。”
幾天前,高瑜通過鄰居的網絡信號發推說:7人座的別克開走了,門口的崗哨撤了。我依舊斷寬帶、斷手機、斷座機。給我打電話,只說“沒有這個號碼”,讓我連120都不能打,改爲手機“停機”,座機“欠費停機”。國保對此很滿意,說:“能打120就行了。”
高瑜每年多次被旅遊 最近被斷通訊
作爲一個公民,高瑜不知究竟犯了什麼法而遭法外處罰。八十歲的高瑜說,她似乎成爲當局第一打擊對象:“你倒是抓我啊,我有什麼違法的地方啊?我的言論一點違法的,你也抓不住。另外我還有微博,2012年就給我封掉了,我就轉身經營推特。原來(國保)規定我一年中的敏感時期去旅遊,我旅遊期間不發推特(X平臺),我一直這麼做。今年我已經被旅遊三次。兩會、六四,還有三中全會。”
9月中非合作論壇前夕,當局再度要帶高瑜強制旅遊,而就在出行前三天,高瑜被切斷通訊。高瑜拒絕外出旅遊。她說:“8月26號,把我家寬帶切斷,我還有兩個電話,一個座機一個手機也切斷。國保現在就說,我能打120(急救電話)就行了,我座機連120都打不出去。我就不知道是哪一個部門,哪一級領導作的這個決策。這完全是違憲的,《憲法》保障通訊自由啊!”
本臺記者就此再次致電北京市公安局朝陽分局辦公室,但始終無法接通。
高瑜:對我的迫害可謂空前絕後
在與高瑜訪談時,她越說越氣憤:“有關單位對我這種人權迫害是空前絕後的!除了那些訪民被他們毆打,隨時扔進黑監獄,很難找到誰家像我這樣,一個享有公民權利的人竟然被切斷家裏的寬帶。”
高瑜發現很多所謂反共人士,仍然可以使用國內社交媒體賬號,她說:“在國外被扣上反共人士帽子的人,在中國仍然有社交媒體賬號,還能使用公衆號,微信、微博公衆號發言,像我這樣的,我都不知道它這次是十八層地獄的第幾級待遇。”
高瑜曾多次入獄。在1989年,高瑜被控參與所謂“動亂”,被羈押一年餘。1994年,高瑜因在香港《鏡報》發表文章,被法院以“泄露國家機密罪”判刑6年;2015年,高瑜又被指披露中共中央《九號文件》內容,被控“爲境外非法提供國家機密罪”判刑7年,其後改爲5年。她累計入獄近13年。
高瑜說,她目前的處境非常艱難,因爲居委會安裝的緊急電話失效,如果打120不知急救車何時會到:“我的弟弟不能給我打手機問我的情況,本來我們都有微信的。北京的國安甚至找到人民日報我弟弟的單位老幹部局,讓他不能向我發微信。我要質問他們,但是沒有任何回答。”
記者:乾朗 責編:許書婷、陳美華、李亞千 網編:瑞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