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 夜話中南海:何立峯已經貴爲習近平第一寵臣

2021.06.18
專欄 | 夜話中南海:何立峯已經貴爲習近平第一寵臣 國務院發改委主任何立峯
(Public Domain)

在《夜話中南海》的上篇文章《最有可能晉升副國級的幾位女性中央委員》裏,我們回顧了中共上屆國務院的女性副總理劉延東當年由全國政協副主席晉級政治局,進而又在國務院裏先任一屆國務委員,又任一屆副總理的被提拔過程。以此佐證,如果習近平讓何立峯在全國政協副主席的基礎上,在中共二十大上晉升政治局委員,進而出任一屆國務院副總理,是有先例可循的。

對中共政治和組織體制稍有常識的人士都看得明白,國務院發改委主任纔是何立峯的實責,或者說實權職務;而在被安排在這個崗位上之後,又被“奇怪”地安排爲全國政協副主席,完全是爲讓他享受副國級的待遇,而不是需要他在全國政協內具體分工某項或某幾項“政協事務”。

自從習近平中共黨魁的第二個任期以來,外界已經陸續有很多評論文章,拿十九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和書記處書記兼任中央辦公廳主任的“大內總管”丁薛祥與何立峯比被寵幸程度。因爲這兩個人都是習近平所有公開活動中,必不可少的隨扈之一。但事實上,自去年初的新冠病毒從武漢開始荼毒全世界至今,何立峯隨侍習近平出鏡的機率是高於丁薛祥的。這都是因爲,無論是視頻會議還是不得以在網上舉行的各類國際活動,不需要從安全和人身保護的角度安排隨同人員。

比如,今年五月二十日的一則標題爲《習近平同俄羅斯總統普京共同見證中俄核能合作項目開工儀式》的官方報道說:5月19日下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北京通過視頻連線,同俄羅斯總統普京共同見證兩國核能合作項目——田灣核電站和徐大堡核電站開工儀式。全國政協副主席、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主任何立峯和俄羅斯副總理諾瓦克共同主持儀式。中方副國級以上陪同出席人員只有楊潔褫和王毅。

再比如,今年四月六日舉行有習近平和法國總統馬克龍、德國總理默克爾共同出席的中法德領導人視頻峯會中,中方在視頻中列陣的副國級隨侍,也只有何立峯及外事主管楊潔褫和王毅。

如上只有何立峯而沒有丁薛祥隨侍習皇的例子,還能舉出好幾個。

國務院發改委主任何立峯。(Public Domain)
國務院發改委主任何立峯。(Public Domain)


照理,身爲本屆國務院副總理之一的劉鶴分管的事項是科技和工業,以及金融和部分對外經貿;國務委員裏,還有一個叫王勇的主要分工事項就是協助劉鶴分管工業和安全生產,以及對外工業輸出等內容。但是,與俄國總統共同出席稱得上是工業及科技類的最重要合作項目開工儀式,陪同習近平出席並擔任中方主持人的不但不是劉鶴,更輪不上王勇,由此可見何立峯在習近平身邊的重要程度。由此也可證明,何立峯鞍前馬後隨侍習近平五年之後,不會被習近平進一步提拔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回顧習近平中共黨魁的頭一個任期內,其所有公開活動的主要隨侍,從來少不了時任政治局委員和書記處書記兼中辦主任慄戰書,以及時任政治局委員兼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王滬寧。前者負責“脫靴”,後者專責“捧硯”。經過五年時間的鞍前馬後,此二人雙雙晉級中央政治局常委,由副國級升任正國級。

與之同理,現如今的丁薛祥也好,何立峯也好,在明年召開的中共二十大上,都不會被習近平虧欠的。

無意間,在“獨立中文筆會”上讀到一篇標題爲《欲練神功,揮刀自宮——溫家寶及歷屆中辦主任的榮辱升黜》的轉載文章 ,說的是“武俠小說中常常有此細節:‘欲練神功,揮刀自宮’。而要當上中辦主任,差不多也要‘揮刀自宮’。中辦主任一職,最大的要求便是忠誠。作爲最高統治者,一般都樂於安排自己的心腹出任此職,方能如臂使指,比如毛澤東與汪東興、江澤民與曾慶紅……均是如此。”

此文應該是寫成於多年之前,所以沒有延及到慄戰書之於習近平,和丁薛祥之於習近平。

至於現如今,在習近平身邊與丁薛祥一樣重要,甚至比丁薛祥還要被器重的何立峯,在被習近平步步提攜的過程中,也是比丁薛祥更有故事得多。在中國大陸上曾熱播過《大清第一寵臣》這部電視連續劇。而在中國的當今聖上身邊,寵臣知多少另論,但若論誰是第一寵臣,筆者更傾向於認爲是何立峯。理由就是在所有在位的副國級以上官員中,他何立峯隨侍習近平的機會甚至已經多過了“大內總管”。

我們本專欄上個月的最後一篇文章《何立峯大概率接班劉鶴》中,已經分析過了習近平在自己擔任政治局常委和書記處書記的那年五年,也就是二零零七年至二零一二年的中共十七大至十八大期間,對何立峯的重用是否真是在時任總書記胡錦濤和時任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兼中組部長李源潮那裏遇到過阻力另論,何立峯在習近平登基的十八大上,確實是在中央候補委員位置上原地踏步。

衆所周知,中共政權自實行了所謂取消各級領導幹部終身制之後,隨時而來的幹部退休的年齡規定,便是正省部級的最高任職年限是65歲,副省部級及以下的任職年限是60歲。這就決定了所有副省部級在職幹部的年齡越是接近六十歲,被提拔至正省部級的可能性就越小。這就是爲什麼,習近平接替了胡錦濤黨總書記職務之後,立刻搶在2013年1月天津市政協換屆的時機,先把已經58歲的何立峯臨時安排在天津市政協主席的位置上。這就爲一年之後,讓何立峯到國務院發改委擔任正部長級的副主任奠基了前提。

自從國務院發改委主任不再由國務委員兼任,也就是不再是副國級待遇之後,這個發改委雖然比除外交部之外的一般國務院部委重要,但其副職負責人的安排,從來都是出任這一副職之前的職務或者同時兼任的另外一項職務如果已經是正部長級,那就自然會成爲“正部長級”的副主任;而如果是從某個副省部級的崗位上調任發改委副主任者,一般是繼續享受副部長級的待遇。比如當初,與何立峯前後腳成爲發改委副主任的寧吉喆在進入發改委之前,已經是正部級的國務院研究室主任,所以進入發改委之後雖然排名在何立峯之後,但也要與何立峯一樣,繼續在此職務的基礎上享受正部長級待遇。而這正部長的副主任,除了政治和生活待遇之外的最大一項益處就是,退休年齡延後了整整五年。

說起這位比何立峯年輕一歲的寧吉喆,2013年升任正部長級職務的時間比何立峯晚幾個月,但進入發改委之後,仕途便終止在副主任上了,至今連個黨組副書記,也就是常務副主任都沒有混上;十九大上,也只是被恩賜了一個候補中央委員。如此說來,滿六十五歲之後“到點下車”幾乎是可以肯定的。好在他與絕大數身背博士頭銜的中共高官不同,是個貨真價實的真博士而且還是教授和博士生導師,所以退了公職以後至少還有繼續帶博士的工作可幹。

幾年前,即聽從中共國務院系統出來的人士聊過寧吉喆其人,說是前發改委主任是前總理溫家寶的親信,溫家寶當年在地質部的祕書出身的許紹史。到了李克強擔任總理之後,自然也希望發改委主任這樣一個重要崗位上,應該是和他本人志同道合的人。所以李克強本來相中的許紹史接班人,就是寧吉喆。而李克強器重寧吉喆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在國民經濟領域的“真才實學”。

說起來,這個寧吉喆和李克強一樣都是下鄉知青中的大隊幹部出身,憑高考進入大學本科。兩人不一樣的是,李克強本科畢業後即走出校門,日後的碩士和博士學位都是“在職”攻讀;而寧吉喆則是本科畢業工作一年後,憑正式考試成爲中國人民大學國民經濟計劃管理的研究生培養項目的正式在校研究生,經過五年的在校全日制苦讀,接連拿到碩士和博士學歷。從“學問”的角度,他無疑是中共政權所有學術型官僚中最紮實的一個。

不過,雖然習近平對寧吉喆的評價也不低,但基於寧吉喆缺少主管部門工作實踐和基層領導人的經歷及資歷等理由,習近平用何立峯替代了寧吉喆。正如我們過去文章中已經介紹過的,全國政協副主席的頭銜決定了1955年出生的何立峯在明年召開的中共二十大上,符合正國級和副國級幹部七上八下的規矩,留任中央委員,繼而自然進入中央政治局……。

進一步分析下來,在明年十月召開的中共二十大上,這個何立峯小概率直接晉升政治常委進而接替韓正的國務院第一副總理職務,繼續分管發改委和國家財政,即是“專業對口” 又是“輕車熟路”;大概率是隻晉升至政治局委員一級,進而接替劉鶴的分管工業、金融以及科技等方面的那一攤。

分析到何立峯是否會成爲劉鶴接班人的問題,不能不說一說這幾天正在被熱炒的所謂“劉鶴權力擴大 ”。

中外媒體的相關報道說:習近平正在重新推動他多年來實現技術自給自足的努力,挑選了高級副手劉鶴來指導這項旨在幫助國內芯片製造商克服美國製裁的關鍵舉措。這讓劉鶴的職責範圍橫跨貿易、金融和科技領域。習近平最信任的副手劉鶴參與中國的芯片工作,凸顯了中共政府對這一舉措的重視。隨着從美國到日本和韓國的競爭對手爭相支持自己的產業,這一舉措的緊迫性越來越強。

國務院副總理劉鶴。(Public Domain)
國務院副總理劉鶴。(Public Domain)

基於如上理由,相關報道進一步分析道 :根據中共的相關規定,預計劉鶴將在二十大後退出中共政治局,並在2023年兩會時,卸下副總理職務。不過,由於習近平上臺後打破了很多人事規矩,因此二十大人事異動中是否觸及到劉鶴還是未知數。

最早報道該新聞的彭博社也特別說明,“中國國務院和工業和信息化部沒有立即回應傳真的評論請求”。

其實,大可不必等待中共主管部門的回覆來驗證此新聞之真僞。從常理上判斷,只要習近平下令不惜血本研發第三代芯片的前提是真,那麼這項“艱鉅任務”落在劉鶴肩上而不是交給胡春華或者孫春蘭,完全是從本屆內閣固有工作分工的順理成章,而不是因爲他劉鶴比胡春華和孫春蘭更被習皇寵幸,更不能因此證明劉鶴到明年二十大上會被繼續留用。

即使是過去幾年來沒有特別留意,隨時花上幾分鐘時間進入中共國務院網站查看一下,副總理劉鶴被報道出來的公開活動內容就會明明白白瞭解到,劉鶴自本屆國務院內閣組成的第一天起,所“橫跨”的工作內容就是金融、科技和工業等。如果說,對外經貿這一片一直是劉鶴和胡春華各自分攤一部分,工業和安全生產是國務委員王勇與劉鶴共同負責的話,那麼科技這一塊三年多來一直是劉鶴獨管。所以,在不惜血本研發第三代芯片的“雄心壯志”的確已經是習近平“中國大夢”之一部分的前提下,把這項爲習近平“圓夢”,或者說是替習近平“夢遊”的任務安排給劉鶴之外的其他什麼人才是新聞,而交付給目前在任的國務院科技副總理,從現在開始到後年三月的全國人大換屆還有一年九個月在位時間的劉鶴,則是再正常不過。


(文章只代表特約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

添加評論

您可以通過填寫以下表單發表評論,使用純文本格式。 評論將被審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