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本年度的大陆第一禁书《为人民服务》--舒心


2005.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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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连科小说《为人民服务》的封面。

“为人民服务”,这原来是在中国大陆的革命年代,一个充满了鼓动性的革命口号。最早来源于前中共最高领袖毛泽东一篇著名的演讲稿,在文革,列入全民皆读的“老三篇”之内,发展为男女老少,无人不知的一个革命口号。一提起这个革命口号,就会令人联想到张思德、雷锋这类革命战士、人民公仆的革命形象。

然而,当“为人民服务”这一句革命口号,成为一本小说的题目,继而又成为二零零五年被中国大陆当局下令禁售的第一禁书,读者们又将之如何看待呢?恐怕这会引起更多的人对该书的题材内容以至作者的关注。

原来,中篇小说《为人民服务》,写的是中国文化大革命时期,发生在解放军军队内的一个故事。某一部队师长,和一个比他小十七、八岁的部队医院护士结了婚,但一直没有生养孩子。师长夫人没有再上班工作,但与师长的生活很不协调。公务班的(勤务兵)班长被派去师长家做家务工作,他谨守“为师长家里服务,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原则,对师长夫妇唯唯诺诺,“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

有一次,师长要离开家居地,去北京学习两个月。师长夫人因难耐性饥渴,遂多次引诱那个来自农村、已经结婚的公务班班长。在师长夫人“为人民服务,你脱呀”的催促声中,公务班班长与师长夫人发生了性关系,也产生了情爱,把当时具有上帝般地位的毛泽东图腾,包括毛泽东的塑像、画像、语录“为人民服务”的匾牌等等,作了肆无忌惮的践踏。大胆地挣脱了革命年代性压抑的枷锁,得到暴发的性满足。结果,师长夫人怀孕了,但凡是知道内情的军官,都被遣散。

这部小说的作者,是中国四十七岁的河南省籍作家阎连科。他的作品在各地出版走俏,许多作品尚未完稿,已有多家出版社争相预购版权。并且在不久前才刚刚获颁老舍文学奖。《为人民服务》这部小说作品,最初在广东省的文学杂志《花城》上发表,很快地就被北京当局禁售。被有关方面批评:“小说诋毁毛泽东,诋毁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的祟高宗旨,诋毁人民军队,诋毁革命和政治。滥性的描写,搞乱了人们的思想,宣传了西方的观点。

许多生活的真实,只需要以小说的方式表达的。那就以小说的方式表达吧。因为某些真实的生活,只能通过虚构的桥梁,才能使那种真实达到确真的境界。

但是,令当局意想不到的是,在禁令之下,每天还有大量读者致电文学杂志的编辑部,要求索取刊登该小说的杂志。该书在香港出版之后,也颇受重视和欢迎。

其实,小说《为人民服务》所触及的题材固然敏感,却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建基在令人可信的事实之中。小说中的人物有血有肉,他们的言行,生动形象地反映了荒谬年代中,饱受性苦闷的军人、军属的心灵空虚与痛楚。已然成为一去不返的历史,但现在作者将之栩栩如生地再现于读者面前,许多细节也能发人深省,寓意深长。正如作者在小说的首章所说:

“许多生活的真实,只需要以小说的方式表达的。那就以小说的方式表达吧。因为某些真实的生活,只能通过虚构的桥梁,才能使那种真实达到确真的境界。”

小说《为人民服务》,就是令读者感受到“确真的境界”,所以,即使是被列为“第一禁书”,也禁不住其对广大读者的强烈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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