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世紀﹐國民黨與共產黨﹐作為中國這一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土地上兩股主導政治勢力﹐你死我活地或對罵、或對打、或暗中較勁﹐整整鬥了七十多年--占了 這漫長百年的四分之三。 二十世紀就要過去了﹐兩大勢力依舊積不相能。如果僅就意識形態分歧打打嘴仗也就罷了﹐但兩邊都在給外國軍火販子大送其錢﹐購買無疑正是針對對方的殺傷力極大的武器。 因為鬥的時間太長了﹐中國人幾乎已經忘記問一問﹐這“國共”是誰呀﹖憑什之琤瘚|供他們鬥來鬥去﹖他們怎什咿M鬥成什今痕G﹐和我有什勻鶬p﹖他們或打或和﹐我有沒有權利過問和怎允L問﹖ 國共并非生來就是死對頭。在清王朝覆亡﹐維護共和制國體﹐推翻軍閥專制﹐即所謂“反帝反封建”的鬥爭中﹐還曾是并肩戰鬥、不分彼此的兄弟。就兩黨的終極目標而言﹐似乎也都沒有離開過中國的現代化、造福中國民眾之類。無庸諱言﹐“共產主義”作為一種理念﹐近十年來已經遭到相當多人的擯棄。但“中共”不但是中國土地上的一個可觀存在﹐“中共”自身二十年來﹐隨著“同志”二字在社會上越來越“背時”﹐很多本屬於它命根子的東西﹐如階級與階級鬥爭﹔禁絕私有財產與資本﹔不準僱工剝削等﹐也已經快要成為歷史遺跡。在這樣的情形下﹐國共還有什丹n鬥的呢﹖或者換句話說﹐還有什公秅?攏的呢﹖ 現在國共新的一輪會談又已經開始﹕平平和和地開了場﹐正緩緩地向縱深和高潮推進。外人、或相當一批不諳利害的年輕一代看來﹐他們又碰杯又聽戲好玩得很。殊不知道米格27與F-16 都不是買到家里供著好看的。 十幾年前﹐當臺灣《自立晚報》記者第一次到大陸采訪時﹐相互間諄諄告誡的﹐是“萬不可使兩岸民眾的平安幸福﹐變成政客爭鬥的籌碼”--更況且﹐平安幸福 失去的同時﹐永遠管不好自己的事情、老是要外國人來調停的中國也失去了大國的威儀與底蘊。不必說年年等待國際救援的貧民與災民﹐就說數十萬有幸到世界各處去走走住住的幸運兒﹐還有誰不感慨漢唐﹐哪怕是明代中國人面對“蠻夷”時那樣的尊嚴、那樣的氣概﹖ 在未來的世紀里﹐中國的這兩大勢力--它們目前還對平民百姓的生存禍福起著 主導作用--到底 能不能看清世界走向的大勢態﹐甩脫沉重的歷史包袱﹐不再以政 治孝 子自居﹐岌岌於“繼承毛主席或蔣總統的遺志”之類﹐開脫出一個具有新思 路 、新視野、新作派的新局面﹐似乎并不僅僅是汪先生、辜先生﹐或者江先生、 李先生的事。 明了“國共”究竟怎丹^事﹐明了他們長達四分之三世紀爭鬥的原委﹐明了這爭鬥里面﹐哪些是合理成分、哪些是無謂的可避免與可調和的糾紛﹔以及﹐在哪些關鍵時刻﹐由於什兮邞漸Ⅲ~﹐使中國人喪失了千載難逢的機遇﹔又在哪些歷史關頭﹐發生了什兮邞漱O量上、甚至情緒上的失衡﹐使得本來令人鼓舞的局面﹐竟急轉直下又落到令國人百姓膽戰心驚、萬念俱灰的境地……。 國共紛爭的故事已經過了好幾十年﹐但似乎是﹐又要在明天重新搬演。翻翻昨日發黃的案卷﹐聽聽當年密藏著不可對外人言的故事﹐在日後兩黨會談的或喜眉笑眼的握手、或立目橫眉的對罵里﹐早已將政客們的行止了然於胸的聽眾朋友會說﹐瞧瞧﹐這不是和哪年哪年的哪人哪事一模一樣麼﹖ 在以下的幾個星期里﹐戴晴會在每周二向聽眾講述一節當年國共爭鬥的內幕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