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萬花筒﹕廣東居民看禽流感--夏宇

全球多個地區爆發禽流感疫潮,繼歐洲及東南亞多國在雀鳥身上發現禽流感病毒後,10中旬的一星期內,內蒙古和安徽省天長市及湖南省湘潭縣也相繼失守,令世紀大流感佔據的版圖愈來愈大。

因應禽流感疫情,大陸各省市緊急戒備,對落實到民間的防疫宣傳和措施似乎仍然不足,在通報大陸傳媒方面,也被指不夠透明。

一周內三地爆發由10月19日至25日,內蒙古、安徽和湖南地區相繼發生了禽類流感H5N1疫情,衛生部和農業部官員表示,他們已及時向社會通報,中國的疫情都在控制之中。新疆及青海較早時亦一度爆發禽流感。

雖然衛生部強調目前沒有出現人被傳染禽流感的病例。但湖南湘潭疫區卻出現了禽流感威脅人類生命的疑雲。湘潭縣射埠鎮灣塘村出現雞鴨發病死亡的情況,發病雞鴨死亡率近八成。湘潭當地一對小姊弟因為吃了死雞而感染肺炎,姊姊死亡弟弟入院。醫生尚未查出小姊弟感染肺炎的原因,但女童已火化。世界衛生組織一再催促有關當局提交女意死因的報告。

這次禽流感疫情爆發後,官方如臨大敵。北京市衛生局對市內禽流感高危人群實施監測,疫情應急處理小組24小時待命。深圳亦啟動預防禽流感應急方案,主要對野生動物園進行監控,避免受候鳥傳染禽流感。上海採取五項措施阻截禽流感。這些措施分別為規範養殖行為、強制免疫、市境道口監管、推行市場活雞定點銷售、落實物資貯備。江西省相關部門在通往鄰省安徽、湖南的各條幹道上,對過往的車輛嚴格檢查,對來自疫區的車輛進行消毒,疫區運輸禽類動物及相關產品的車輛,嚴禁進入江西。

但是,一般老百姓對卻沒有當局那麼緊張。吳女士是深圳的一名退休幹部,她與周圍市民的接觸中,並無感到禽流感的恐慌。她說:周圍人的心態也很平常,大家坐在一起聊天,也很少有人提起禽流感。那天去市場買菜遇到張姨,她說,廣東又沒有禽流感,有甚麼好怕?池姨說,近年不敢食雞,去雞檔買雞,不知那一隻可能感染了禽流感,若食了,豈不中招?笵姨說,現在的雞不好吃,因為每隻都打了針。另外一個鄰居更說,甚麼禽流感?嚇人咩!人流感就有!小學生說,學校地沒有叫預防禽流感。總之,市面上一點恐慌的氣氛也沒有。

但是,面對新一輪禽流感,珠江三角洲人向來“無雞不成宴”的飲食習慣有些改變。雞、鵝、鴨等家禽仍然是市民的心頭好,但煮白切雞盡量再煮熟一些,所以,帶血的白切雞基本上從人們的餐桌上消失了。吳女士也說,她自己的心理的確感到一些威脅。

吳女士:對於禽流感,自己首先有些害怕,得了這個病生存的機會很小。但又有僥倖心理,覺得周圍環境乾凈,居住的社區又沒有人養家禽。再就次認為防治禽流感是衛生部門的職責,自己注意飯前洗手等個人衛生就行了。自己是老人,抵抗力弱,因此,少去公共場,最近有人約我去跳舞也不敢去跳,怕接觸太多人。報紙上說,禽流感病毒怕熱,高溫能殺死這些病菌,因此,食雞不用怕。以前,喜歡白切雞雞骨見血,但現在改了這個習慣,把雞煮熟一些。以前喜歡自己?雞,覺得這樣才新鮮,但現在不敢了。

然而,隨著候鳥遷徙時節的到來,再加上目前正值呼吸道傳染病高發季節,所以,國家官員亦承認禽流感防不勝防。國家農業部獸醫局局長、中國首席獸醫官賈幼陵表示,中國有能力在今年嚴峻的禽流感情況下控制疫情,但他直言“中國要完全阻止禽流感疫情是不現實的”,並且警告“如果禽流感防控不好,傳到人是早晚的事情”。

由於全球的八條候鳥遷徙路線中有三條途經中國的多個省份,途中候鳥與禽類接觸頻繁,很可能引發疫情。加上中國家禽飼養量超過142億隻,佔世界總量20.83%,其中水禽飼養量佔世界總量76%,發生和傳播禽流感的機率因此較高。而中國家禽飼養以散養為主,因為飼養條件差、管理粗放,所以形成防疫的難點。

但是,不在疫區的專家對防範禽流感還是比較有信心。袁小姐是廣州的一名禽醫,就她了解的情況,她認為,經過2002年香港爆發禽流感,大陸當局己提高了警覺,及早做好防疫措施。袁小姐:這次禽流感爆發,廣州的雞農都不會很擔心,因為經過2002年香港禽流感爆發之後,廣州當局已對禽鳥加強防疫。這次市財政撥款免費供應疫苗給雞農,所以,雞農的防疫支出並沒有增加。出口的雞隻,因為出口要求雞隻有抗體,所以不能打疫苗。但當局要求雞場要嚴格消毒。至於雞的市場銷量有所波動,活雞的銷量有所下降,但衝擊不大。

這次禽流感爆發,官方對外宣傳比以前透明,但卻內外有別,上海《第一財經日報》日前質疑,官方對疫情的突發性消息不夠透明,安徽、湖南等地疫情都是國外媒體先報導,有“出口轉內銷”情形,媒體派出記者前往疫區採訪時,也普遍感到相關官員並不配合,認為這種局面應當改變。

禽流感已經被公認屬於重大公共衛生話題,如果中國公眾遲於國外知情,而且知之有限,實在是不公平。大陸一些官員對充分提供情況情態度猶疑,主要是擔心疫情接踵而來衝擊太大,引起公眾驚慌。 但他們有沒有想過,如果老百姓因不知情而疏於防範,導致爆發人傳人,當局豈不是更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