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宪法的悖论 -- 写在中国现行《宪法》20周年

(特约评论员的文章只代表评论员个人的观点)

宪法的作用,不仅仅要看宪法的条文,更要看宪法在实际社会生活中的作用。从这个角度来观察,中国实际上是一个没有宪法的国度。虽然,中共从1949年执政以来已经颁布过四部宪法,即1954年、1975年、1978年宪法,现行的宪法是1982年颁布的,20年间已经作过三次修改,并且在明年人大会议上再作第四次重大修改。但是,中国是中共一党专制的天下,实行的是人治,所谓的《宪法》从它问世那天起,就一直是一纸空文。

实际上,你如果要检验中国有没有宪法,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那就是你只要在现实生活中看一看:到底是中国共产党的权威大,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权威大?文革中,中国国家主席刘少奇在临危之际,曾经恳求老毛开恩,他只要求自己宪法规定的公民权利----告老还乡的生存权,结果却落得死无葬身之地。文革结束已经快30年了,这个状况并没有根本改变,中共前任总书记赵紫阳在没有被判罪的情况下,已经被非法软禁了13年之久;这些年来,中国一直是世界上关押新闻记者最多的国家,这些记者只不过就是想要行使中国现行宪法规定的言论自由权利而已。

很显然,宪法在中国并没有它实际应有的权威,也没有中共宣传机器描述的那种权威,更没有世人期盼的那种功效,充其量它只是中共用来装点门面的花瓶,是对人民进行法西斯专制统治的遮羞布。比较毛泽东赤裸裸地宣称"和尚打伞无法无天",江泽民和中共现任当权者对宪法的态度是"两手硬":一手是在文字宣传上下足功夫,欺世盗名,瞒天过海,蒙蔽世界上的民主宪政国家,以获取其最大的实际利益;一手是大肆施行国家恐怖主义,对任何人想把宪法规定的权利变成实际行动的努力,都采取"果断"地镇压措施,毫不留情地将其消灭在萌芽之中。

党大?还是宪法大?这个问题伴随着82年宪法颁布以来这20年,开始的时候主持政法工作的彭真自以为聪明大搞文字游戏,什么党领导人民制定宪法,又是党领导人民执行宪法。新当选的中共总书记胡锦涛如今也照葫芦画瓢,一边表示要树立宪法意识与权威,一边又强调"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并且暗示要把江泽民的所谓三个代表以修改的方式塞进宪法中去。这表明中共依然在回避"党大?还是法大?"这个以法治国前提性问题,继续在传统政治机制的循环中难以自拔。

如果真得要建立宪法的权威,中共就必须让渡出一党专制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惟有建立了"宪法至上"的权威,中国才是一个真正有宪法的国家。而在中国现实政治生活中,党比法大,宪法只是党的工具,自然就没有权威。所以,一边要坚持党的领导,一遍要竖立宪法权威;一边要用宪法的形式维护和巩固党的绝对统治,一边却要以这样的宪法推进宪政,这不仅是中共本身的悖论,事实上也是当今中国宪政主义者所面对的一个悖论。

(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员张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