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二年春节特别节目 (马平、北明、申华、嘉远、安培、寇天力、含青、白帆、安妮、夏爱茗、陈爱贞、鲁南)(众人嘈杂)鲁南：别吵啦！都别吵啦！申华，你帮着看看咱们的人都来齐了没有！今天可是个要紧的日子口儿，少一个也不行！申华：都来得差不多了，这大过年的，你这个鲁南，风风火火地把大伙儿都叫来干吗呀？鲁南：这蛇年也过完了，咱们自由亚洲电台中文部的全体，要给任期届满的蛇太太隆重送行！她辛苦了一年，也该交班儿歇歇啦！白帆：安培，你知道蛇太太的班儿要交给谁呀？安培：你白帆怎么连这都算不过来？交给马老爷呀！蛇年完了不是马年，还是骆驼年哪？鲁南：既然人都来齐了，我就先布置一下任务！安妮，寇天力，你们俩也别嘟囔了！安妮：你说给蛇太太送行，可她要走的人没来，咱们送行的在这儿瞎激动什么呀？寇天力：准是这位蛇太太要带的东西太多了，你想这蛇年攒了多少事儿啊！含青：可不吗！蛇年的东西不光多，还特沉哪！鲁南：就你含青爱瞎操心！要不是为了帮助蛇太太过马老爷的那道海关，还要咱们这么多人来护送干吗？陈爱贞：什么？海关？我陈爱贞还从来没听说过，过年还得过海关的！那不还得申报检查吗？真是怪事！你说是吗，嘉远？嘉远：我也正纳闷儿呢！这蛇年过去是马年，理所当然。总不能这蛇年的365天，他马年只收下200多天，还剩下100多天给当成违禁物品不让过去吧？这姓马的怎么这么别扭啊？鲁南：这位马关长还兴许真就把这一年的日子都挑肥拣瘦地拨拉一通，把他喜欢的都带走，把不喜欢的还都给咱们留下。所以这海关就叫“非驴非马海关”！安妮：可这蛇姑奶奶怎么还不来呀？那马老爷子这就要来接班儿了！夏爱茗：来了来了！那个七扭八扭朝这儿走的不就是她吗！鲁南：就是她！夏爱茗，你快过去帮她拎东西！看她都快给压趴下了！北明：哎哟我的妈呀！都快累死我了！总算到了！你们都等了半天了吧！这蛇年出的事儿都太大，我拿不动啊！白帆：闹了半天这蛇太太就是北明啊！您怎么还一瘸一拐的？您这条蛇，别是让人给打了七寸了吧？北明：算是让你说着了！4月1号，中美军机在南中国海那一撞，正撞在我腰眼儿上，虽不是七寸，也落下病根儿啦！怕是伤筋动骨啦！鲁南：我可得提醒你们啊，一会儿可谁也不许提中美撞机的事儿啊！那马老爷子本来就死要面子，再跟他提那档子蛇年最让他窝心的事，他就更得刁难蛇太太这堆行李了！北明：我知道这姓马的脾气，他就是小心眼儿，好猜疑，到时候多奉承他几句就行了。申华：可是911那件事总不能不说吧？这蛇年里可没有比那更大的事儿啦！再说他们不也一直看着美国遭难暗地里叫好儿解恨吗？姓马的准爱听！嘉远：那可难说！911出事以后，全世界一边倒，他们也不敢明着同情恐怖分子，可是帮美国的忙，又老大不情愿，这一二糊，没想到那个练柔道的普京腿脚利索多了，看准机会一下子和布什成了拜把子兄弟，你说他心里是什么味儿？寇天力：再怎么说，人家布什和普京毕竟都是民选的领袖啊！当然觉得是自己人了。而且人家哥儿俩也是同辈人，跟70多岁的人说不清楚，有代沟啊！陈爱贞：可不是嘛！他们原来以为美国这回要栽哪！可没承想美军三下五除二就把塔力班给灭了，把他们多年的铁哥们儿巴基斯坦也给拐跑了！白帆：还不如911以前了呢！弄得个腹背受敌。你想想，连日本的军舰都跑到印度洋上来了！(马蹄声近)含青：哟！这别是他来了吧？唉？这人怎么看着象马平啊？鲁南：马年嘛！北明：哎哟，这不是马大哥吗？12年没见，您一点儿都没见老！别看您这么声色犬马，心猿意马，牛头马面的！马平：哟，蛇大妹子，你嫌我老了？刚76岁！本来就不老！就是有点儿累，值一年班儿才能休息11年，歇不过来呀！北明：谁让您什么事儿非都自己把着，死活不撒手啊？让别人轮替轮替不就行了吗？马平：那可不行！你没看见我的老伙计国民党在台湾让别人给轮替下去，闹日子好过吗？唉？你怎么带这么多人来呀？乱哄哄的，太不利于稳定了！北明：他们也不是外人，也就是自由。。。。。。鲁南：(赶紧打断)也就是些自由撰稿人。今天您跟我们蛇太太交接班儿，我们今儿是唯马首是瞻！马平：我就不爱听自由什么的！都自由了，我代表谁去？哟！蛇大妹子，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呀？我可得告诉你，现在是反腐倡廉，你要是送礼上供，我可要批评你，处分你哟！北明：哪儿能啊？还不都是这蛇年里发生的事儿？这不，这头一件您准乐意收下，北京申奥成功！怎么样？见面礼够体面的吧？寇天力：是够体面的，也不看看得花多少钱！从现在起这7年，为了北京奥运，里里外外得花350亿美元！等于中国外汇储备的5分之1啦！是全国国营企业一年亏损额的3倍多！夏爱茗：人家落杉矶奥运才花了10几亿，就赚了30亿！汉城奥运投进去也就30多亿，倒收回来40多亿！中国花的这350亿，光利息就得还110多亿！哪儿还有什么赚头儿啊！马平：你们就知道算经济帐！不算政治帐！办奥运，那是为了撑门面遮丑！明白吗？你们看看这当今世界上，还有几个象我这样儿的一党专政的国家？你以为我就不觉得现眼哪？要是再不拿奥运这种热闹事儿冲冲喜，打打岔，我不更没法儿在文明世界里混了吗？申华：按说您这主办权也来得真不容易！93年萨马兰奇要去北京视察，为了让他在北京看见点儿蓝天，您命令全市的供暖锅炉和老百姓的煤炉一律熄火！大冬天的，多冷啊！您倒是冲了喜了，老百姓可冻得直骂街！安培：10月份在上海的APEC会议，老百姓也没少骂呀！一下子花了20亿人民币！光一场晚会的焰火就4000万！还花了3亿块给保全警卫发红包！还记得那款民族服装吧？1万2一件！各国领袖每人送2件！让人家说，穿上象50年代香港茶楼的跑堂的！寇天力：这还没算上海几条闹市街区的商家，被命令停业损失的60多亿哪！含青：你那还都是看得见的钱，还有看不见的哪？7万公安武警，5000消防队员，4000多便衣特工，2000辆保安车辆，300辆救火车，1200辆救护车，36架直升飞机，3000名医护人员，12000多机关企业的保安干部，不都是老百姓交的税养着的呀？北明：在中国谁敢算这个帐啊！马平：只要能让外国人高兴高兴，别老揪着我的什么“政权合法性”，这钱就花得就值！安妮：嗨，那钱其实也没花在自己身上，布什一来上海，立刻喧宾夺主，把个经合会开成了反恐大会！您花了大钱搭台子，倒让别人唱戏，真冤！马平：你们蛇年过来的人就是抠门儿！外国人办奥运花钱少，那是他们胆儿小，死心眼儿！你得敢花国库的银子，敢掏老百姓的腰包！这叫“马不吃夜草不肥”！白帆：您还真没白姓马！马平：其实我倒不心疼钱，我担心的是那个什么“汉城效应”！那回汉城奥运一开完，南韩不就全民大选了吗？陈爱贞：那倒是，到时候奥运一开，那些洋记者，洋观众，把洋规矩就都带进来了，什么新闻自由啊，平等竞争啊，那一个月您装装洋蒜倒不难，怕就怕热闹完了弄假成真，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那您可就是花钱买罪受了！安妮：可老百姓的钱本来就没剩多少了！现在全国个人储蓄额是75000多亿，其中有70%多都归当官儿的所有！全国个人外汇存款是870亿美元，可当官儿的外汇家底儿，就占了700多亿！证券市场上的60000亿人民币，有45000多亿是当官儿的开的户头！申华：还有10000多离退休的干部把私囊转移到港澳去啦！总数有6000多亿港币哪！夏爱茗；那算什么！你们知道中国资金外流是多大规模？平均一天1亿美元！要不是特权官僚洗黑钱，哪能有这么大的谱儿啊？马平：哎？这都是我内部文件上的机密，你们怎么都知道啦？蛇大妹子，你这帮人里备不住有间谍吧？北明：那可没有！他们都是实话实说的正派人！马平：实话实说？那我更得防着点儿你们啦！我就恨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北明；您别上火！我这儿有一壶开了半天了，包您爱听：中国终于加入世贸！怎么样？这壶开得痛快吧？嘉远：这壶开得是痛快，可也够您喝一壶的了！北明：这是我蛇大妹子孝敬您马大哥最好的一份儿礼物啦！马平：(不吭声)北明：唉？马大哥！您怎么不吭声啊？这入世不是蛇年里出的头等大喜事吗？马平：(叹气)北明：这我可就不明白啦！您这“非驴非马海关”不是专挑露脸的事儿验收吗？我这蛇年里，哪儿还有比中国入世更风光的的呀？马平：这你就不知道我的苦衷啦！入世入世，我往里赔了多少本钱，搭了多少人情，你哪儿知道啊！我那份儿慷慨大方，连跟我砍价儿的洋人都吓一跳！要不怎么有人把我签署的入世条件叫“新21条”哪！寇天力：哟！那您不成了“窃国大盗”了吗？马平：反正我一口气把5300多个项目的进口税都给降了！原油，木材，化工，交通工具，机械，电子产品的税率平均降了4分之1！信息产业的产品在5年之内从13%降到0！那不都在那900多页的入世文件里写着呢么！幸亏是英文的，老百姓也看不懂！嘉远：您自个儿先看懂了再说吧！北明：不过您以前的关税也高得太邪乎了！现在世界上的平均关税才6%，您倒好，22%！削减完了的17%也比人家高一大块哪！人家能不跟您算帐吗！马平：那叫保护民族工业！可这回完啦！一入世，最先挨算计的就是我的看家行业，金融，电讯，能源，粮食什么的。那可是我经营了50多年的党产哪！安妮：这回也没人往您的银行里存钱啦！也没人买您的股票啦！没人买您的保险啦，也没人愿意用您的电话公司，煤气公司啦！也没人再卖给您粮食啦！安培：说到金融，您那银行哪儿能叫企业呀？整个儿就是政府官僚机关！现在的坏帐已经是26%啦！最大的4家国有银行的不良放款是1万万8000亿人民币，还不算通过资产公司处理的1万万3000亿！这一入世，您就等着什么“花旗”呀，什么“大通”啊，来中国要您的好看吧！马平：汽车得算是企业吧？全国130多家厂，全是杂牌儿小厂，我那国产的“夏力”，哪经得住他们“通用”，“福特”，“克莱斯勒”的八缸大车撞啊？申华：单这蛇年一年，国企的亏损就是700亿人民币，等入了世，您这公有制的日子就快到头儿了。寇天力：哟！那您这社会主义特色不就全给漂白了吗？含青：那得有多少工人得失业呀！您干吗一下子答应他们那么些苛刻条件哪？马平：要不我姓马的不成了害群之马了吗？陈爱贞：这么说，这回您马老板是死活也耍不了滑头啦！谁让您以前老耍假招子来着？一说入世，就尽是什么“机遇”啦，“挑战”啦，一大套废话空话，什么真格的也不准备。这回要抓瞎了吧？嘉远：不过也不能怪您，要是都按国际上的规矩，什么私有产权哪，法律至上啊，新闻自由啊，军队国家化呀，那您马大人也早就马革裹尸啦！也真够难为您的！马平：说的就是！这接轨接轨，又不是人家接我的轨，是我接人家的轨！说白了，不就是接市场化，私有化的轨，接资本主义的轨吗！融入世界，融入什么世界？还不就是融入西方自由竞争的世界，融入资本主义世界！寇天力：您这不是挺明白的吗！含青：以前您一听说“和平演变”就起鸡皮疙瘩，现在还的舔着脸求人家来演变！马平：这哪儿是什么世界贸易组织啊？分明就是个世界政治组织！没想到啊，我老马家的家业，从先祖马克思到如今，居然也到了这个份儿上！当初八国联军拿枪炮逼着咱“入世”，咱还死活不干呢，现在可好，别说“门户开放”了，连后墙都拆了，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地请他们进来瞎掺和！鲁南：从1792年英国人马加尔尼来见乾隆爷要求“自由贸易，协定关税”，210年过去了，现在入世还是这八个字，瞧这大圈子兜的！申华：您这改革也闹腾了20多年了，不是有好多行业都已经私有化了吗？马平：嗨，那都是小打小闹的！我的那些主要的家底儿就压根儿没让他们碰过，还在我手里攥着哪！白帆：入了世您就攥不住啦！全国失业人口一下子就暴增到1亿7000万！占了全国劳动人口的28%，您可别大意呀！马平：失业这事儿我还能凑合咬牙挺着，反正现在已经1亿2000万了，多个几千万也算不了什么，虱子多了不痒嘛！夏爱茗：好家伙！1亿7000万！比日本的全国人口还多5000万！是德国，法国和英国这些欧洲大国的人口的3倍哪！您怎么打发他们哪？让他们都坐在地铁站火车站要饭哪？马平：咱家大业大，每年光是矿山的工伤死亡都上万人呢！不是也显不出来吗！嘉远：可是那8亿农民，要是知道您把他们也卖了，还不得秋收暴动啊！北明：说真的，马大哥，入世以后，农民的事您可不能装傻呀！中国的农业生产力那么低，在亚洲也就比尼泊尔和孟加拉强点儿，农业人均产值才360美元，比印度的395美元还少哪！就更别提发达国家了！北欧的丹麦，天寒地冻的，不好种庄稼吧？人家是52000美元！安妮：也难怪，机械化程度低嘛！中国每1千人才有1台农用车辆，印度有6台，就连整天闹饥荒的北朝鲜还有19太呢！还是丹麦，车比人还多，每千人1133台！白帆：怪不得人家的农产品那么便宜呢！马平：那我也偷偷答应外国人了，3年之内，把农产品进口税降低一半儿！大麦，大豆，花生油，玉米油和棉花籽油的进口配额也都取消了！要不入不了世啊！含青：那要是让老农们知道了，还不把您也榨成油啊？嘉远：那您怪谁呀！中国农业都是零敲碎打，没什么技术含量，产品比国际上贵5分之1，还不都是您这产权不明闹的？我教给您个新名词儿吧，那叫制度成本！公有制，赔本儿啊！申华：就算不入世，中国农民就够挨挤兑的了！不许自由流动，没有社会保障，各种税收几乎占他们收入的一半儿！税率是城里人的9倍！可收入还不到城里人的40%！安培：北京1度电才3毛多，可农村贵的地方1块2！白帆：农民最恨的就是国家垄断收购！连您的老同志万里前委员长都说，中国农村是奴隶制！夏爱茗：那要是一入世，农民不就更得倒大霉了吗？安妮：那可不！还没入世就有4亿多农民没活儿干了！4亿多人，闹好几万回秋收暴动都够了！马平：你们这是想干吗？又要围堵我呀？还想不想过这“非驴非马海关”啦？北明：他们也都是好意！想给您提个醒儿，省得入了世，农民跟您翻脸，您措手不及！马平；我还不明白中国经济的病根儿是政治制度吗？你们这个数字，那个百分比的，全没说到点儿上！入世以后最让我难受的是什么都得按法律办！这个法那个法的，还不就是西方的法？资本主义的法？北明：咱中国自古就不兴什么法，到了社会主义就更用不着法了！这法院哪，法官哪，法庭啊，法律呀，也就是摆摆样子！谁敢不按党的意思办？申华；那倒不假，中国哪个法官，法院院长不是您的党员哪！这回您怎么办哪？横竖不能让外国公司主管，外国律师也参加支部会，听党委指示吧？寇天力：您能让中国的资本家入党，可没法儿让外国的CEO也都写入党申请书吧？马平：没想到啊，坐了50多年天下，又快成地下党了！嘉远：这法治法治的，您也喊了这么多年了，以前光说不练，别人也不能把您怎么地，可这回您要是再光耍嘴皮子，人家世贸组织里那142成员可盯着您哪！您受得了那个约束吗？含青：您马大哥可就戴上马嚼子啦！鲁南：不过这法治可不单是办几件案子。法治的意思是人人平等，马大哥，您甘心让老百姓跟您平起平坐吗？北明：这倒是，马大哥，真要是讲起法来，您就得讲平等啦！农民就该说了，凭什么我挣得少倒要多交税呀？青海甘肃也该说啦，凭什么深圳珠海是特区，我们不是啊？夏爱茗：那人家沿海省份也该说了，凭什么拿我们交的税，去开发西部省份哪？寇天力：私营企业业得问，凭什么国企和外资能做的生意我们不能做？要是有私人想开银行，保险公司，您能拦着吗？外国人能开，凭什么我不能开？安妮：私人要办电视台，您也得让办吧？谁让外国人能办的哪！这可在入世协议里写着哪，叫“国民待遇”，您明白这词儿的份量吗？马平：不就是把人权换个说法儿嘛！我怎么就躲不开这人权这档子公案了？陈爱贞：事关法律，什么都得透明公开，可您生来就捂着盖着，藏着掖着的，都惯了，到时候您马大哥还不露马腿呀？马平：我也就最怵这个！我那些统计数字，也就是估摸个大概其，哪儿经得起细琢磨呀？全国的债务总水平，为了比国际的20%的警戒线低，楞说是15%，其实是70%！差哪儿去啦！安培：国有银行放出去的贷款，有50%多是收不回来的坏帐，有4万多亿，这您也不敢往外露吧？白帆：好家伙！这要是有个风吹草动，全民挤提，那您可就不好收拾啦！申华：还有证券市场哪！3000多万股民，投进去6万多亿，等那些国企一破产关门儿，那么多股民要是跟您玩儿起命来，可准比法轮功打坐厉害多啦！北明：还有一件您头疼的事儿，要真想跟国际上的金融体制接轨，就非得资讯畅通，信息透明不可！可这一畅通，一透明，就离着新闻自由不远啦？商业信息哪儿就光是股票系数啊？越是政治消息就越有商业价值！您要是还跟以前那样连蒙带骗的，那生意可就甭做了！含青：投资人要是因为您封锁了消息，谎报了真相，赔了买卖，还得上法庭告您哪！嘉远：反过来，您也得掂量掂量，要是新闻一自由，舆论一监督，您可就没现在这么舒坦啦！您受得了吗？北明：你们也别老吓唬他马大哥啦！要让我说呀，您要是实在受不了那个寒碜，干脆就别发展经济了，还是踏踏实实过原来的穷日子，跟塔力班似的，不就得了？马平：接着落后？接着挨打？夏爱茗：那您到底想怎么着啊？两样儿您总得挑一样儿吧？马平：我要是知道该怎么着就好了！我就知道那两样儿都难受！说是摸着石头过河，可要是没有石头，你让我摸什么呀？白帆：我有点儿明白了！这石头就是您那个党，以前不管河水多急，还不太深，您还能凑合踩着石头往前走。可这一入世，这石头就让法律呀，私有制啊，市场啊这些大川大河给没过去啦！您就不知道往哪儿下脚了！对吧？马大哥？马平：都快没顶了，还过什么河？算啦！不说这个啦！蛇大妹子，这大过年的，你就没点儿高兴事儿说说？本来就够烦的了，还紧着添乱！北明：我本来还打算仗着蛇年这几件大事儿给您提提神哪！没想到倒捅了您的心病了！要是连申奥成功，中国入世这样的大喜事都打不起您的精神来，那别的可就更得惹您生气啦！马平：你不说我也知道那都是什么事儿！不就是官员腐败呀，法轮功抗议呀，台独藏独疆独啊！那都是亮在明处的麻烦，一律严打就行了！可唯独这入世，是从暗处动我的根基呀！夏爱茗：既然这么难受，还非要入世干吗呀？马平：我也跟你们说句老实话。自从六四杀人，苏联倒台，眼看着社会主义也没什么戏了，势孤力单，我姓马的真成了单枪匹马了！要是再不给西方点儿甜头儿，让他们把钱先带进来，我不更显得马瘦毛长不好看了吗？申华：合着您是拿国家利益，百姓生计给自己的党延年益寿哪！陈爱贞：怪不得这15年谈判，您从来不让老百姓知道谈的是什么呢！马平：他们也没问哪！我代表他们就行了！我这经济改革算是进了死胡同了，可这增长要是一慢下来，那积压了这么多年的社会危机就得大爆发！我姓马的照样儿也是人仰马翻！就赌这一把吧！先拿外国人的钱救救急，对付几年再说！北明：要不您在世贸里凑合混两年就退出来得了，省得活受罪！马平：那成何体统啊？我不成了流氓国家了吗？寇天力：可您要是在里头不守规矩，人家不也得说您是流氓国家吗？马平：唉！我马某人现在是信马由缰也不敢，悬崖勒马又不行，真不好办哪！马平：刚才我还觉得我姓马的老马识途哪！让你们这一闹腾，就越来越觉得驴唇不对马嘴了！北明：行啦！时辰也到了！我们也别再难为您马大哥啦！蛇年这堆大事小事，您都收好喽，我蛇姑奶奶也就算交了差啦！马年的事儿，您马大哥就多费心，别马失前蹄就行啦！马平：这么多，这么沉，你让我怎么拿呀？含青：哟！人家蛇太太的蛇腰都扛过来啦，您马老爷的马背还驮不动啊？申华：虽说您改不了姓马，也不必太较真儿啦！打打马虎眼，放放马后炮，也就过去啦！寇天力：您是骡子是马，迟早也得拉出来遛遛，躲是躲不过去啦！陈爱贞：对呀！好马不吃回头草嘛！嘉远：大不了就来它个盲人瞎马，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安妮：您就先挂羊头，卖马肉，兴许还能撑两年哪！白帆：无论黑马白马，过得去河的，就是好马！安培：实在不行，您就死马当活马医贝！马平：你们也都别拍马屁啦！指鹿为马这么多年，我也过来了！蛇年这堆大小包袱我先都背上，也该上路啦！你们也都别送啦！我走啦！北明：多受累！马大哥！不是我们给您下马威，您尽尽犬马之劳也是应该的！鲁南：也没准儿是塞翁失马哪！下回再见您的时候，这“非驴非马海关”，说不定也就变骡子啦！马平：借一句我们前主席的名句吧，我现在是“马蹄声碎，喇叭声咽”呀！好啦，诸位留步，寡人去也！(马蹄声渐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