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籍华裔导演李绍琪, 首部电影<红门>(Red Doors), 美西时间星期五将在洛杉矶和旧金山全球商业首映, 李绍琪以<红门>初试啼声, 就赢得纽约翠贝卡电影节<最佳剧情片>大奖, 被好莱坞评价为”和李安一样深具潜力的电影新秀”. <红门>首映前, 李绍琪先接受本台专访, 畅谈自己先后从哈佛大学医学院和商学院毕业, 又倾力投入电影的转折.下面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萧融发自洛杉矶的报导。

<红门>导演李绍琪, 赶在星期五全球首映典礼前, 从纽约接受本台电话专访.
记者: 李导演, 你怎么会放弃哈佛医学和商学专业, 投身到电影圈呢?
李绍琪:我从小就满乖的, 父母要我做什么, 我就做什么, 可是, 他们要我学医…我在哈佛主修生物化学, 在学期间, 我就知道我喜欢电影, 不想当医生, 所以, 我到纽约大学(NYU)选读一期夏季电影课程, 拍了一部短片,讲述1989年天安门事件的故事, 马丁.斯科西斯(电影<纽约黑帮>导演)看过这部短片后, 邀请我到义大利罗马, 加入新片拍摄团队, 於是, 我就成了他的学生. 记录八九年六四事件的短片, 令学医、却不想从医的李绍琪,走到一个能清晰眺望电影圈的窗口, 但来自家庭的阻力, 她只能暂时徘徊在电影大门之外.
李绍琪: 从罗马回到纽约, 父母仍不赞成我做导演, 希望我继续念研究所…我回到哈佛念MBA(企管硕士), 在哈佛商学院读书时, 心里还是不平静, 我知道我真的喜欢电影, 想当个电影导演, 所以, 只念了一学期就离开了, 父母很不高兴, 之后, 我搬到洛杉矶, 写下<红门>的故事.
李绍琪搬到洛杉矶, 遇到两个同为哈佛毕业, 也同样怀抱电影梦的年轻朋友, 凝聚了携手圆梦的勇气.
记者: 换句话说, 你为了拍电影, 从一个听话的孩子, 变成不听话、叛逆的孩子,是吗?
李绍琪: 哈, 我朋友Jane(陈昌珍)和Mia(饶以诗)的父母, 也认为我带坏他们的乖孩子, 变得不乖、不听话…
三个平均年龄不到30岁的哈佛毕业生, 终究敲开了通往好莱坞的大门, 首部剧情片<红门>也就此诞生.
李绍琪: <红门>说的是一个在纽约的中国家庭, 三姐妹和父母之间的故事, 是个喜剧, 有点黑色幽默…
<红门>一亮相, 就拿下纽约翠贝卡电影节最佳剧情片, 李绍琪也被好莱坞评价为 ”下一个李安”.
记者: 李安在好来坞的成功, 对你而言, 是压力? 或是刺激你更努力的方向?
李绍琪: 应该是我更努力的方向. 我觉得李安从<饮食男女>到<断背山>, 他已成为我这个世代的典范.
小成本、独立制片的<红门>荣获大奖, 却没有换来好莱坞片商盛大公映的信心, 长达一整年争取公映的协调过程, 是李绍琪深刻感受电影梦看似圆满, 也难免经历噩梦的煎熬.
记者: <红门>发行过程, 似乎遇到很大困难?
李绍琪: 独力制片需要大片厂支援, 让电影完成后, 顺利在戏院上映. 可是, 想要找到愿意帮忙的片场并不容易, 因为好莱坞大型片厂都认为---中国人不看中国电影, 他们只想看<蝙蝠侠>或<超人>…
发行片商要求<红门>更改剧本, 换掉以在美华裔家庭, 改用美国家庭为故事背景,但李绍琪不愿改写原著剧本, 也尝尽了好莱坞电影圈最真实的甘苦.
李绍琪: 拍电影有三难, 第一是”拍电影”, 第二是找到发行片商, 第三是把电影介绍给观众, 这些都是拍电影最困难的地方.
在美亚裔向来偏好声光效果的影片, 单纯”说故事”的电影型式, 总沦为”叫好,不叫座”的处境, 李绍琪放下导演本位, 亲自调度全美上映计画, 不让已小有口碑的<红门>, 被挡在戏院门外, 也拒绝但求回本, 直接发行电影光盘的建议.
李绍琪说: 我们正艰难地克服发行过程的种种障碍, 拍电影有成本高、回收不易的现实问题, 我得跨过好莱坞”唯利是图”的门槛. <红门>在纽约试映时, 影评和观众都有相当不错的反应, 我希望在洛杉矶和旧金山对公众放映, 能超越纽约的成绩.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萧融洛杉矶-纽约连线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