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人学者研讨中国农村土地私有化问题(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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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月9号,中华学人联谊会讨论中国农村与土地私有化问题的研讨会上,经济学者 文贯中从几个方面深入分析了现有土地制度对农民的影响。农民因为没有财产抵押, 得不到任何金融服务,限制了农业的发展和农业结构调整。下面是本台特约记者紫荆 发自纽约的报导。

文贯中认为土地改革的目标应该是私有化,这样才能给社会带来良性帮助。现在世 界上的一百多个国家基本上都是土地私有制。

中国现在没有真正的土地市场和价格,资本和劳力都能自由流动,但是与土地的结 合需要经过政府扭曲性的干预。他举例说,如果北京和上海的地价疯涨,一些人可 以到内地去发展,在内地带出新兴的城市。但是所有的农地由政府控制,无法有新 兴的城市,只能在大城市周边发展。这种畸形发展使得好处总是在沿海地带。以城 市化的名义取得土地的过程又往往成为贪官侵占、掠夺农民权力的过程。

文贯中:“由于农民没有土地自由权,所以没法用土地作抵押,又缺少其他不动 产,甚至他的住宅,农民的民宅都不能作抵押,因为下面的土地是集体所有,使得 两千年来,农民还有的这种金融服务,在目前这个制度下,农民几乎是没有任何金 融服务。”

文贯中说,虽然有农业银行,但主要是给农村基础设施投资的,跟农民的个体生产 没什么关系。由于投资失误,积累了大量不良贷款,已经无法在农村生存。农村信 用社只贷款给乡镇企业,或者乡政府的日常开支。而且也是有大量不良贷款,并且 拒绝为农民服务。农民所能得到的金融服务还不如两千年来私有制情况下能得到的。

中国加入WTO之后,农产品贸易要逐步自由化。最近中国与美国达成一致,在新 一轮多哈会谈中将联合起来压制日本,南韩,和欧盟开放农产品市场。中国原来在 高度自给自足的环境下,主要是种粮食,但是中国在粮食生产方面没有比较优势。 农产品贸易自由化之后,中国的种植结构会发生大的变化,向养殖业,花卉,药材, 蔬菜等方面发展,粮食需要更多进口。调整农业结构就需要有金融服务,否则会非 常痛苦,加剧农民的贫困。不进行调整,进口粮食增加,而农民又只能生产粮食, 就会面临危险境地。

还有,中国现在是根据各个家庭的人口来获得耕地,根据人口变化,每隔几年会做 土地分配调整。但是不同作物要求不同的种植规模,大棚生产蔬菜可以有十几"查", 一块很小的土地就可以有十几次的收成。土地分配不是按照作物的生长要求安排, 对种粮食的人特别不利。如果土地可以自由买卖,大量粮农会退出生产,更有效的 粮农会逐渐接管,扩大规模,获得比较优势。

文贯中: “中央的04年的文件,05年的文件,06年的文件都是关于农业,而 且里面一再的强调,现在是农民的收入和城里人的收入差距还在恶性的发展,主要 是粮农的收入恶化的特别厉害。其原因是粮农本身是要求一定的规模,但在目前的 土地制度下,他的规模是不能作调整的。”

文贯中说,让外出打工的人把自己分得土地租给粮农也不行,由于土地产权不明, 租赁市场非常不稳定,大部分是口头合同。

最后他提到,土地私有化对赡养老人也有好处。在传统社会中,土地是农民一辈子 的积蓄买来的,在子女当中平分,子女也对父母尽赡养义务。但是现在土地是从村 干部那里拿来的,子女对老人可以不照顾。

如果土地私有化,可以吸引身强力壮、有知识和务农意愿的农民留下来,比较弱势的农民可以在城市打工,也有一个生存环境。但是现在中国都是老弱病残留下来种地,真正有能力的农民无法扩大自己的经营规模,又精力旺盛,只好去城里打工,但是却做着一些最基本的,不需要什么技能的事情。这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这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紫荆发自纽约的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