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的穷富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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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福布斯杂志和中国的财经时报今年早些时候,分别推出了中国作家富豪排行榜,榜上有名的中国作家,个人财产最多者为一千多万元人民币,最少约为七百万人民币。最近,四川在线发表文章认为,中国作家不是太富,而是太穷了。下面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石山的报道。

这篇署名吴怀尧的文章说,哈利波特系列最后一本《哈利波特与死圣》最近在全球发行,创下了一天之内作者就获得2,449万美元的纪录。而中国的首富作家,大约最少要写160年才可能获得同样的收入。因此文章认定,中国的作家“不是太富,而是太穷,穷得让人脸红。”

文章进一步分析说,中国作家收入少有三个原因:一是中国人没有阅读习惯,看书买书的人少;二是经济状况,中国书卖得便宜,买的人少;三是版权输出少,翻译跟不上。

旅居英国的中国作家马健表示,文章所说的问题,对于畅销书作家来说基本属实,但却忽略了盗版的问题。他表示,中国的作家和出版社都已经习惯了在大量盗版环境下生存。

“因为他们知道有盗版,所以他们基本上都是先按10%之上的版税,一开始就把版税先拿过来,亏不亏钱是出版社的事,一般很少有人会考虑到第二版的版税能不能赚钱,因为出版商也不把这个事情考虑在内。一般比如说在武汉印书的话,很可能5天之内,从这些书印出来到发行,全国各地从火车到飞机到汽车全部用上,同时发栏。第一笔钱赚完就不再考虑了,以后能不能赚钱基本上是留给盗版的。”

马健表示,中国一本畅销书作者的新书出版,最多印刷十万八万本,而在外国,通常是数百万本,这和出版业整个商业环境有很大关系。不过马健也认为,相对来说,中国作家的收入其实并不低。

“我想那些发行量超过10万左右的作家应该生活得都不错,国内的消费水准不是很高,这点跟海外是没法比的。他们也不需要租房,一般这些作家都买了房。象什么余华、莫言,你看莫言最近出版的那个长篇小说叫《生死疲劳》,16万字他43天就可以写完,象这种速度,然后他卖几十万的话,生活各方面压力都不是太大。”

马建表示,西方的专职文学作家数量不多,大部分作家的写作是第二职业。而中国有官方的作家协会,供养了一批专职作家,这在西方非常少见。旅居美国的中国作家郑义也认为,以普遍情况来说,中国作家的收入属于中高阶层,而在美国,作家通常是中低收入阶层。

“中国作家应该日子过得不错,应该是中等以上。有房子、有车子、钱不愁花。美国应是中等以下。我的感觉,我在美国呆着,美国作家好像没有多阔气的,除非是成了大名的作家。”

郑义分析说,外国的出版业和中国情况差不多,收入最高的是进行商业写作的作者,这些往往和好莱坞电影,以及电视台有直接关系。

“因为它那个就已经不能叫作家了,就是大量生产,象好莱坞的那些片子,都是有规矩的:十分钟之内必须把片子介绍清楚了,多少分钟之内必须打一架,然后高潮应该怎么样,结尾应该怎么样,英雄人物不能死了什么之类的,整个一套都揣摩读者的心理、观众的心理,然后就投其所好,整点最能够卖座的东西。这些东西跟文学艺术已经距离很远了。它是一种商业行为,你参与到这个商业行为中,当然要从里面分得一部分红利了。”

郑义认为,现代商业写作,可以被看成是出版工业或者影视工业流水线上的一个环节,和传统的作家的写作概念非常不同。他指出,事实上《哈利波特》最初在英国和美国销量并不大,只是在好莱坞电影公司将之制作成为电影之后,英国女作家罗琳才因此收入大增,成为知名的富豪作家,而这样的情况在西方世界也并不常见。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石山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