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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白帆。以上大家听到的是在北京的上访者声泪俱下的倾诉,他们都曾经是北京著名的上访村的住户,但多年的上访生涯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他们的基本生存权利受到更为严峻的挑战,但是,源源不断的上访者依然来到北京,来到上访村,要求政府解决问题。那么,究竟是什么动力令上访者忍受屈辱和煎熬,在漫漫的上访路上继续蹒跚呢?这些上访者的背后,究竟有哪些冤情令他们执意要不计代价地让上级机关了解呢?在“上访者的故事”系列节目中,我们将围绕北京上访村以及上访者背后的心酸故事展开深入调查(录音)
这是全国人大信访局指示上访者如何到那里去的电话录音,虽然听起来上访很容易,但是,满怀希望到那里去的上访者最后不得不承认上访的路是何其艰难。对于近水楼台、轻车熟路的北京上访者来说,也概莫能外。鞠红怡是北京的拆迁户,原来是一家外资企业的会计,因为赔偿标准问题上访多年,丢掉了工作,老父亲后来忧愤成疾去世, 临死也没有看到问题的解决。她介绍上访的艰辛说:(录音)
由于上访者的问题很少有马上得到解决的,因此他们就在信访部门附近安营扎寨。据调查,海内外闻名的北京上访村位于北京火车站南站以及永定门长途汽车站南部的东庄,其北面是最高人民法院人民来信来访接待室,离全国人大信访局也只有一站之遥,步行只有十分钟的距离。由于上访村附近也有拆迁和城市建设,东庄正在逐步缩小。不过,高峰时期上访者达数千人,平时也有近千人。此外,由于警方不断骚扰上访村,许多上访者陆续转移到木樨园、甘家口、东高地和前门一带。鞠红怡在上访过程中因为同病相怜结识了许多来自外地的上访者,她介绍上访村的情况说,那里的生存条件十分恶劣:(录音)
她还介绍说,很多上访村的村民贫病交加,在那里过着非人的生活:(录音)
那么,上访者究竟有什么样的冤情,令他们忍受恶劣的生活条件上访呢?徐金妹同老伴黄权原来在上海办小工厂,因为生意纠纷,法院的判决导致他们失去一切而且债台高筑,他们从九五年到现在上访了十年,所为的就是得到一张法院没收他们财产的罚单:(录音)
他们去年曾经到北京上访,但也是无功而返:(录音)
就在四月二十七日记者采访徐金妹的当天,他们到上海信访部门去理论时却受到殴打,徐金妹讲到自己丈夫当天被打的经过,几乎悲痛欲绝:(录音)
记者在调查中了解到,最近这些年来,上访者的行列中除了因为多年的历史和政治问题,包括诸多的冤、假、错案之外,还增加了很多类似徐金妹这样的个人私有财产受到侵害的上访者,城市的拆迁,农民失去土地导致上访者逐渐增多。在城市改造和拆迁过程中,除了北京和上海外,南京是出现问题最多的城市之一,先后有多名绝望的拆迁户试图以自焚或者同拆迁干部、开发商同归于尽的办法保住自己的家园。穆文是南京的一名拆迁户,他介绍说,自己的私房被霸占,但打了十年官司,没有任何结果:(录音)
他认为,中国政府虽然有相关的法律保护私有财产,但公民的私有财产并不能得到真正的保护:(录音)
鞠红怡也是因为拆迁问题上访的,她家的住房因为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下属的公务员住宅中心要建新楼而被拆,但没有得到合理的赔偿而多年上访,甚至为此流离失所,睡在大桥下面:(录音)
记者就鞠红怡的问题询问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对方表示不知情:(录音)
事实上,经过多年的上访,鞠红怡的问题上边不但没有重视和解决,她还受到公安人员的恐吓:(录音)
南京的拆迁户穆文认为,所谓上访制度形同虚设:(录音)
那么,为什么上访不能解决问题,还有这么多人继续上访呢,除了个人财产被侵害外,这些上访者还有哪类冤情要诉说呢?我们将针对这些情况,在下一集的调查报道中,继续展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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