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大陸的財政部長項怀誠表示,國家將在強化社會保險費征繳的基礎上,研究開征社會保障稅,并采取包括變現部分國有資產、調整財政支出結构在內的多种措施來充實社會保障基金,确保社會保障制度的正常運行。 大陸當局的這個動向表明,大陸前一段的社會保障改革辦法,即由國家、單位和個人三方出資籌集社會保障基金的辦法,已經完全失敗。一些專家指出了促使中共當局改革的一些因素,首先是社會保障資金籌集嚴重不足,其次是政出多門,管理混亂。第三則是社會保障基金征繳的實際比例因地域、所有制不同而存在很大差异,特別是國有企業負擔相對較重,在競爭中處于不利地位。 那么,開征統一的社會保障稅,能否就象中共當局所宣稱的那樣,為營造一個獨立于企業事業單位之外的社會保障制度,創造穩定可靠的基礎呢? 我認為,事情遠非如此簡單。毫無疑問,開征統一的社會保障稅,將大大提高大陸當局用于社會保障的資金。但是,這些錢能否管好用好,則完全沒有保障。大陸中央政府多年來的財政收入一直大大高于經濟增長,但是卻一直不能把一部分財力有效地轉用于完善社會保障。何以見得開征統一的社會保障稅,就能夠改善社會保障呢? 大陸當局開征社會保障稅的一大用心,就是減輕國有部門的負擔,讓私營部門和農民更多地承擔國有企業職工的社會保障支出。這是因為國有部門的退休工人和接近退休年齡的工人明顯要比私營部門多,開征統一的社會保障稅,自然對國有部門有利。大陸當局一方面并不想取消對國有企業的各种优惠,尤其是在投資和信貸方面的优惠,另一方面,又以平等為借口,向私營部門轉嫁國有企業的社會保障負擔。這种作法將對大陸的經濟效率發生長遠的不利影響。 一個有效的社會保障体系必須建立在兩個基礎之上,一是高效率的經濟,另一個是公平的政治制度。中國大陸在目前的情況下開征統一的社會保障稅,第一,并不改善經濟效率,因為當局依然抱殘守缺,企圖保護低效率的國有企業。第二,也談不上改善公平,因為大陸當局并沒有改變歧視 A民的基本方針。 那么,開征統一社會保障稅將會產生什么后果呢?首先,它將繼續刺激國家机器的惡性膨脹。為了把征收社會保障稅的能力擴展到千千万万個民營的小企業,國家必須擴充稅收隊伍。新增加的稅收將有很大一部分用于養更多的稅收官員。 社會保障稅將大大增加民營部門的稅收負擔,尤其是使他們不愿意多用人,結果將大大地壓制就業的增長,對經濟十分不利,尤其是對擴大農民就業十分不利。這樣就會進一步擴大城鄉的收入差別,是農民的社會保障更加遙遙無期。 如此說來,大陸當局醞釀的社會保障改革竟一無是處了嗎?也不能這樣說。實行統一的社會保障稅,將會大大加快人才從國有部門向私有部門的外流。因為盡管對企業來說,國有部門還享有种种特權,但是,由于体制的先天缺陷,國有企業的特權往往轉化為懶漢和貪官污吏的利益,而對其內部的人才并不利。實行統一的社會保障,將提高私有部門職工的保障水平,因此,有更多的人才會离開國有部門,在私有部門一顯身手。 我們不應該怀疑中共當局建立一個現代化的,公平和高效率的社會保障体系的動机,但是,他們以為這樣的一個社會保障体系能夠和國有制為主導的經濟和一党專制的政治体制相容,則未免太异想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