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一個真人的自白,聽起來好像天方夜譚,但發生在你身邊,自然會讓人“心寒”,來自肇慶的郭先生對自由亞洲電台講:“想說一件事,發生在去年,去年趙紫陽去世的第二天,我跟同學發了一條訊息(手機短訊),大家談談趙紫陽的事,怎知道一天之後,我的手機不能發送訊息了。”
今日,中國大陸手機用戶達到兩億五千萬之多,一天發送兩億條手機短訊,手機竊聽、監控真的可能?但當“魔鬼”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郭先生慨嘆,原來這是真的。他說﹕“居然中國有這樣的事發生,在美國會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呢?”
起初,本台的聽眾,肇慶的郭先生還不相信,也查不出手機接收不了、也發送不了短訊的原因,他說後來確信,問題不是出在自己的手機,而是中國移動。他說﹕“(問題)與手機無關,是移動電話供應商,中國移動。我後來打電話去咨詢他們的服務台,後台查到了,操作說我發佈了政治訊息。”
移動通訊公司還表示,要重開手機的短訊功能,就要簽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再犯。“發不了之後,我問可以如何開通,他們說要我帶身份證,帶一份複印件給他們移動公司,之後要簽一份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再發這些類型的訊息。”
如何算是發放這些“政治訊息”?在香港,在西方國家,報紙廣告、街頭廣告板、社團網站每天都在發放政治訊息,網上電台、網絡電郵、手機短訊、ICQ短訊、音樂嘉年華會等等,都有發放政治訊息,不過,西方民主社會保護通訊、言論、表達自由,只有誹謗才構成對表達的約制,究竟郭先生犯了何等“天條”?
“趙紫陽過世的第二日,應該是1月18號,我跟同學談到,之後19號就發放不了訊息。”記者於是問,寫的是事實嗎?郭先生回答到:“訊息內容,趙紫陽1月17號去世,享年85歲,跟著寫他以前做過的,1987-89年做中共總書記,之後因為六四落台,就是這樣。”
郭先生說,趙紫陽去世的消息,國內很封閉,身邊的同學想知多一些,但又沒有渠道,當時他只發給了兩個朋友,怎料就“中了招”。 他說﹕“我同學對這些不了解,他對六四有興趣,我發的一個給他。”
記者問:“當時你用甚麼途徑,首先知到趙紫陽去世,第一個來源是甚麼?”
郭先生:“自由亞洲電台。”
記者問:“然後自己編輯這個訊息?”
郭先生:“是,告訴周邊的朋友,電視基本看不到,有一個星期。我們看的香港電視,翡翠、亞視,他們全部變成公益廣告。半小時的新聞,變成全部公益廣告,跟本就看不到。”
郭先生:“只要我不拿身份證去開通,他永遠都不給我開通,他要我拿身份證去,共產黨的事,我怎放心,把身份證給他們,好不容易就找到我家。”
記者:“你怕不怕現在,你的訊息發不出去,你的電話被竊聽?”
郭先生:“監聽,我怕!我這些SIM 卡當初是不用登記的,買一張卡,裡面有通話費,不用登記資訊,如果要登記資料,就可以找到我。現在裡面還有10元通話費,我打完這個電話,就不要了,都有小小的驚。因為共產黨辦事,真是不放心。”
資料顯示,在SARS也就是非典型肺炎在大陸爆發期間,中共官方一直封鎖消息,也像處理前中共黨總書記趙紫陽的死訊一樣,未有第一時間讓社會大眾知道事情真相,民眾當時用手機短訊向親友緊急通傳,引發一陣搶購白醋、板藍根的熱潮。
不過,在第一波SARS疫症之後,政府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用逮捕的手法壓住傳播“謠言”的人;民之口被壓住了,第一波SARS疫症四處蔓延;過年之後,廣東第二波SARS疫潮再起,市面伴隨出現第二波的手機短訊高峰,執政者繼續以“散布謠言”向民治罪。此時,疫潮已漫延到香港,引來海內外眾聲指責。
據內地有關部門的統計,SARS盛行期間,平均每天有二億多條手機短訊流通。區區一條短訊留言,同一時間可以傳給幾十個親朋好友,對方只需開機就可以在螢幕上看到,市民向親友互相通傳、及後向新聞界“爆料”,標誌著近10年通訊的一個轉捩點,有評論就認為,手機短訊的千秋功過在SARS期間當下立見。
其實,早在1998年5月,聯合國新聞委員會將“互聯網”定義為繼報刊、廣播、電視之後的“第四媒體”;今日,中國大陸一天發送兩億條手機短訊,手機用戶達到兩億五千萬之多,是互聯網7800萬用戶的三倍多,傳播界的學者已經將手機短訊稱之為繼“互聯網”--“第四媒體”之後的“第五媒體”。
中國官方對“第五媒體”--手機短訊的控制,下星期一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