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萬花筒﹕地下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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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法新社圖片)

中國的地下錢莊存在多年,公安部門一直嚴厲打擊,但野火燒不盡,地下錢莊活動不但未受遏止,而且生意越做越大,到底它如何運作,為什麼市場需求不斷?請聽夏宇報道。

中國公安部去年底公布了破獲一批地下錢莊的案件,並宣示打擊這種非法行為的決心。但是,在民間層面,大陸非公有制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一直未解決,地下錢莊又很方便,所以,仍有市場,不會被冷落。

根據公安部公布的資料,今年以來,廣東、上海、北京等多個省市破獲重大地下錢莊案件7宗,逮捕犯罪嫌疑人44名,繳獲凍結資金折合人民幣5800多萬元,涉及非法經營資金達140多億元人民幣。

公安部發言人舉例說,2006年4月,上海市公安局成功破獲了一宗新加坡人在上海經營地下錢莊的案件,拘捕犯罪嫌疑人羅某等4人,並查獲大量銀行存折、交易憑證、賬冊及印章等涉案證據,凍結涉案資金690多萬元人民幣。2004年以來,羅某未經有關部門批准,在上海租賃的住宅內從事新加坡和中國兩地間的匯款和貨幣兌換業務,其業務範圍涉及中國25個大中城市,非法經營額達到50億元人民幣。

官方冠以地下錢莊的主要罪名有四個:非法炒賣外匯、洗黑錢、高利貸和非法集資。近年,貪官更是利用地下錢莊,把受賄得來的不義之財變為合法收入。

楊先生是汕頭一個小酒樓老闆,這類的洗錢活動,他並不覺得有什麼新鮮。楊先生:現在一些政府官員貪污的錢來得不明不白,就要通過地下錢莊將它洗白。地下錢莊放款也比較容易,有些人做生意特別是做走私等非法勾當,從地下錢莊借錢就比較快。

洗錢的方法很多,楊先生說,其中之一就是收購一些中了獎的彩票或獲利的股票,證明洗錢的人通過這些方式賺了錢,因此,錢就從黑變為白。他說:(地下錢莊)就有人幫你洗(錢),通常是買些中了獎的彩票之類,股票方面也有,(地下錢莊的人)出一些錢購買股票,給多些手續費,小股東就願意把股票讓出來。

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東南沿海地區出現了一些民間金融組織,它們通過高息招攬存款吸納民間游資,然後靠放貸來獲取利潤。由於官方對民間資本從事金融活動有嚴格的進入管制,這些組織因經營活動的非法性,被稱為地下錢莊。

從地下錢莊誕生之日起,大家就對它褒貶不一。有的人說起來就搖頭,把它視為洗錢的溫床,擾亂金融秩序的罪魁禍首;有的人則把它視為搞活民間經濟、制造富翁的搖籃。地下錢莊並沒有因為其非法性質而裹足不前,也沒有因為政府的不斷的打擊而銷聲匿跡,其規模反而越來越大。從經濟發達的沿海地區到邊遠地區,地下錢莊遍布各地。

一般來說,民間借貸關係以私人借給私人為主,借貸主要是用於生產經營,借貸期限以6至12個月居多。供給總是對需求的反應,在民營經濟比較發達的地方,私營企業主的需求資金常常表現為周期短、頻率密、時間快,風險較高,因而,很難得到正規金融機構的支持。所以,無法迅速從銀行貸到款的私人企業,就願意向地下錢莊借。

深圳的股民陳先生就很推崇地下錢莊,他認為這是方便老百姓。陳先生說:原則上有幾種,其中一種我們比較熟識和去做的,是在深圳開個酒樓,很大的酒樓,或者已經開酒樓的人,他每天就有大量的現金,他在國外搞一個分支機構,假設香港,或阿聯酋,或澳大利亞的悉尼,那個機構不向國內寄錢,國內也不寄出去錢。例如,澳大利亞有很多妓女,有很多打工的,有很多掙錢的人,(他們)就會到中國人開的錢莊去,把他存的錢,假設一萬塊錢,叫(錢莊)匯回國內,就打電話給它的母公司,深圳的這家酒樓,叫這家酒樓\x{6ed9}錢,就在國內完成這個交易。

和國有金融機構相比,地下錢莊的優勢有兩方面。首先是具有搜集客戶資訊的積極性。國有金融組織用來支持民營經濟的貸款,被作為任務來強制執行,所以,積極性不高。而且,中小企業資訊相對分散,風險不容易控制,單筆貸款金額又小,如果把錢貸給大企業,一筆交易的金額可能是幾個中小企業加起來的總數。國有銀行就不願意把錢貸給私營企業。地下錢莊卻要依靠客戶吃飯,必然有動力主動尋找客戶。

其次,是搜尋資訊的費用比較低。地下錢莊由於非法性質,交易無法公開大範圍擴展,這正好減少了其獲得客戶資訊的成本。由於交易規模比公家小,他們對於客戶的了解程度比較深,可以了解到客戶家住何處,有幾口人,各有何愛好。對比之下,國有銀行的市場大,交易範圍廣,要想弄清每一個客戶的資訊,費用就比較高。

因此,深圳的陳先生認為地下錢莊有市場,而且,各種手段都合法,官方無法將它禁絕。他說:這個(地下錢莊)洗錢量很大,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洗錢是最古老也是最簡單,包括基地組織的洗錢,也是用這個方式。做一個商店。這個商場並沒有做買賣,但登記之後,資金就可以跟銀行進行合法往來。

看來民間金融的壯大發展,對中國市場發育是有貢獻的,問題是如何杜絕貪官和走私販毒等不法分子利用這些渠道洗黑錢。在資金往來中,銀行不管錢是黑還是白,收了手續費就很開心﹐所以,很難徹底斷\x{7d76}這些資金管道。(夏宇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