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王反腐受挫,若退却,后果严重(陈破空)


2015.05.12
xjp-wjs-afp-622.jpg 习近平(左)与王岐山。(AFP)

曾几何时,反腐形势大好,习王声势高涨。先后法办薄熙来,拿下徐才厚、周永康、令计划,剑锋直逼“庆亲王”(曾庆红)。然而,转眼才不过两个月,形势却急转直下。周永康庭审推迟;郭伯雄困而不办;“庆亲王”转危为安。中纪委反腐转向,声称,从治标转向“标本兼治”,实际是为停抓大老虎、停办政治局常委寻找托辞、释放信号。

令完成潜伏美国,郭文贵隔海叫板,各自手握“猛料”、“杀手锏”,令习近平、王岐山投鼠忌器。而郭文贵的作为,又明显出自江泽民、曾庆红一派的运作。背水一战,殊死一搏。

除此之外,还有舆论大合唱。美国的亲共学者纷纷出场,忽然开始唱衰中共,声称中国即将崩溃,而理由竟然是“反腐”。这种调子,以哈佛大学学者马若德(Roderick MacFarquhar)的言论最为典型,他断言:习近平反腐,“损害共产党本身”,是“危险政策”,并预言:“党内其他人会采取行动来阻止他。” 这些亲共学者的变调,有多少出自自我判断?有多少出自江泽民、曾庆红的请托?令人生疑。

《纽约时报》近日密集披露中国首富王健林及其万达集团与习近平、温家宝、胡锦涛等家族的权钱联盟,固然出于正气,基于事实。但不能排除,正是江泽民、曾庆红、周永康集团的爆料,让记者傅才德(Michael Forsythe)有迹可循,在调查中轻松获得一手资料。资料早在两年前就获得,那时,傅才德供职彭博社,但该社慑于习近平当局的压力,不敢发出报道,还解雇了傅才德。傅才德随后经历死亡威胁。转投《纽约时报》后,终于能在今年4月底,让这些具有震撼力的系列报道,公诸于世。

随后,5月初,在中国,受这篇报道波及的前领导人胡锦涛和温家宝均高调亮相。短短几日,胡、温频繁出行并获得官方媒体报道。对照之下,近年,江泽民每番出行,不仅官方媒体不予报道,而江系通过微博上网的消息,都很快遭到习当局删除、封杀,彷如禁闻。

政治联盟昭然若揭。习近平、胡锦涛、温家宝及王岐山、李克强等结成同一阵线,江泽民、曾庆红、周永康及其在政治局常委里的代理人,则是与之对立的另一阵线。习、胡、温联盟,应该是在十八大前夕、推倒薄熙来的过程中形成,就此颠覆了十七大习近平由江系推出、受江系牵制的传言和格局。习之所以选择与胡、温结盟,除了对薄熙来、周永康夺权阴谋的同仇敌忾,还基于对老人干政的厌恶,他曾亲睹胡锦涛遭江、曾一派架空和耍弄的惨状,自己誓不甘做胡锦涛第二。

5月8日,习近平赴莫斯科出席大阅兵。就在大阅兵即将开始的一个半小时前,中共央视突然取消直播,国人议论纷纷。虽然外界对此有不同解读,但笔者认为,应是中共内部出了问题。主管宣传口的江系常委刘云山,趁习近平外出,以“担心突出中俄联盟、会刺激西方”为由,临时取消直播,实际目的乃是,不得让习近平与普京并肩检阅大阅兵的“威武”镜头,出现在中国民众面前,徒增习近平如同普京一样大权在握的印象。

把所有这些迹象加在一起,得出的结论就是:“大老虎联手反扑”的传言成真。习近平反腐遭遇重挫。换言之,习近平新政遭遇重挫。习近平权力遭到威胁,随时可能被削弱。

此时,如果习近平、王岐山犹豫、妥协、退却,放虎归山,或与虎谋皮,后果严重。比如,两年半后的十九大,王岐山因年龄原因,势必退休,令习近平失去重要臂膀;江系反弹,十九大人事重组,恐对习近平严重不利;至二十大,习近平退位交权,随后恐遭报复。中共党内政治生态,历来你死我活。若遭对立利益集团清算,习近平、王岐山恐将齐齐“死无葬身之地”。要规避大祸临头,必先下手为强,必赶在十九大之前。

习近平危殆,王岐山危殆。观其出路,大抵三条,或曰,上、中、下三策。

其一,暂时收兵,等待时机,比如,等待江泽民病重或病死之日,再突然出击,将江系人马一网打尽,最终确立属于自己的新政。但这种等待,属于消极策略,以偶然性为赌注,予党内政敌以喘息之机,自身存在坐失先机、反遭暗算的风险。此为下策。

其二,效法华国锋,发动宫廷政变,一举逮捕江泽民、曾庆红等政治老人及其在政治局常委里的代理人。这种主动出击的态势,属于积极策略,虽存在失手的风险,但只要布局周详,不失为快刀斩乱麻、险中求胜的绝招。此为中策。

其三,借两年来反腐和打虎所积累的民望,跨出党外,走向民间,结合并借助民间力量,倒戈一击,瓦解党内保守派和强硬派,彻底变废政治老人。形式上,有借鉴毛泽东发动群众搞文革、斗垮党内政敌的故技,但在手段和目的上,应该截然不同。与民间力量相结合,在于听取民意,停止镇压持不同政见者,建立透明法治,推进民主进程。打造一个令国家长治久安的全新政体,确立一个与文明世界相融合的国际地位,顺带地,让自己的从政生涯,留下正面的历史遗产。此为上策。

(2015年5月12日)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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