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虞夫的两位辩护律师,当天为他做了无罪辩护,法官择日宣判。
异议人士朱虞夫被拘押十个月后,被控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星期二在杭州法院第十审判庭开庭,法庭向被告的家人发了两张旁听者,其他亲朋好友被禁止前往。朱虞夫的儿子朱昂在庭审结束后告诉本台,上午九点开庭:“我父亲的朋友是不允许去的,也拿不到旁听证。我们有两个人,我和我母亲两个人作为亲属参加旁听,其他人都不认识。那个庭不是很大,座位上是坐满人的,大概有20个人左右,其他人应该都不认识”。
去年3月5日,朱虞夫因在网络发表简短的诗歌《是时候了》,被公安抄家并带走,指他支持“中国茉莉花行动”,4月11日,被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逮捕。
朱昂说,在两小时40分钟的庭审中,检方主要从三方面,包括暗中监听电话得到所谓的证据:“一方面是我父亲的一些言论,也基本上是电话采访和别人聊天的一些言论,警察这方采用技术手段录音什么的,从中取了言辞比较激烈的一些言论,比如说,这个政权怎么怎么样就是一些评论。第二方面就是我父亲组织的一些募捐活动,这个方面我们是从人道主义方面来思考的,但是检方并没有指出它的性质,只是说可以互相印证,讲它也是煽动颠覆中的一部分。第三方面是我父亲自己写的一首诗”。
控方指朱虞夫将诗歌《是时候了》转发给他人,构成煽动罪。朱昂说:“向他的一些朋友发送了诗的内容,共发送两次,第一次发送十多个人,第二次发送大概二、三十个人,(用这些)印证我父亲从事了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活动。我父亲的律师包括我父亲自己的辩词就是说,他只是跟朋友聊天说到了这些内容,没有走上马路,甚至我父亲不鼓励或者说制止别人好像有一些过激的行为。因为我父亲有他自己的表达方式,他认为自己的表述方式并不激烈。”
该诗文第一段是:是时候了,中国人!是时候了。广场是大家的,脚是自己的。是时候用脚去广场作出选择。
朱虞夫的辩护律师李敦勇为他做了无罪辩护,他告诉本台:“这个言论里面没有任何涉及到改变政权或者是推翻一个制度的。他的言论里通篇都是谈到独裁专制这些问题,这在宪法里面讲,一个国体和政体的区别,他想改变的只是改变这个独裁的状况,这属于政体的问题,我不是改变这个国家的性质,改变国家的性质是属于国体的改变。他只是说政体的改变,而政体的改变是任何一个国家都在进行这个改变,政体的改变实际上就是政治体制改革。”
对检方指控发送短信是煽动聚会,李律师说:“他发了一个短信,实际上发了一首诗。这个诗他(检方)讲是聚会,但是聚会应该是指不同的人,在同一个时间到同一个地点去,但是这个诗里面没有谈到任何具体的地点也没有谈到具体的时间,这些人到哪里去聚会呢?聚会还涉及到非法聚会,非法聚会是指到禁止聚会的地方去聚会,到大街,到广场上去,是法律允许的, 任何人都可以去的,所以即使到那里去也不属于非法聚会。”
开庭前,杭州多位异议人士被当局禁止外出,陈树庆说:“我早上七点钟不到往楼下走就被他们堵住了,我说,你们没权利阻挡我的行动自由的。他说,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要我不要为难他们。”
去年刚出狱的另一位异议人士吕耿松也被公安限制自由,他说十多人被控制:“我还穿着睡衣呢,我没有去。我穿的很随便的,穿个拖鞋出去,他们也跟过来。我是住在一楼的,房前房后有八个人看着。我知道有十几个人被控制了。我刚刚打电话给毛庆祥,他说他刚刚解放。”
59岁的朱虞夫,1978年与人合作发起民主墙运动,1998年加入民主党的筹备成立工作,一年后被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逮捕,其后判刑七年。2006年9月出狱不到一年,又被杭州市上城区法院以“妨害公务罪”判刑两年。出狱后,言论及行动受到公安限制。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乔龙的采访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