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書評】黃碧雲的新小說《微喜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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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作家黃碧雲最近以長篇小說《烈佬傳》獲得新一屆的紅樓夢獎,此部作品舒心也曾在這個節目中推介過。而她的新書,長篇小說《微喜重行》,也在香港出版,並且備受矚目。

這本小說的主要內容,是寫一個兄妹亂倫的故事,隱晦交代,重點放在亂倫對兄妹二人一生的影響。因背負此一罪名,兩人一生皆失去人生目標,苟且偷生,胡混乖張,以至痛苦跟隨一生。

這是一個悲劇故事,父母的婚姻問題,造成了家庭成員之間關係的冷漠,下一代的成長缺失關愛和正常的情感生活,造成了悲劇的產生。同時,法定的社會不容亂倫,因為亂倫導致生育畸胎,這在上古時代人類就從現實生活中察覺了,後來的社會規範,都是從這一點出發的。但如果兩個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不生育且遠離親友生活,對任何人實際上不會產生任何負面影響。問題是,社會不可能制訂一條法例出來,規定有血緣關係的一對男女,只要不生孩子,可以發生性關係。如此一來,也會產生很多問題。亂倫為社會所不容,但實際上在居住環境擠迫的地方,每個人獨立的生活空間有限,往往也造成這類人間悲劇。小說寫的還別有寓意,關乎心理學上的觀點,即指現實生活中的每個人,潛意識中其實都有某種成份的亂倫傾向。

生於1961年的香港作家作黃碧雲,香港中文大學新聞系畢業,亦為香港大學社會學系犯罪學碩士。生活經驗豐富,曾任香港英文虎報記者、議員助理、開過服飾店等。屢獲港台兩地各大文學獎,文字風格強烈,極力描寫人性陰暗面,令讀者觸目驚心。著作有《烈女圖》、《後殖民誌》、《沉默。暗啞。微小。》、《末日酒店》(中英文對)和《烈佬傳》。

《微喜重行》也是黃碧雲對個人情感和過去作品的"重寫",呼應1991 年第一部描寫兄妹情的作品《其後》。受哥哥一通以為她死了的電話啟發,貫注對家人的回憶,《其後》以啟示式的心態寫家人死亡,《微喜重行》則是寫給哥哥的一封遺書,也是對他的人生的總結和反思,其中更包含了作者自身經歷的回顧與憶念。由書中的內容可見,作者是敢於向自己的思想感情"動刀"剖析的作家,寫來真實深刻,有血有肉。而在文字的創作風格上,作者一貫的實驗性極強,大段大段的描寫和人物對話,多用逗號,少用句號。語言方面,秉承了上一部作品《烈佬傳》的風格,接近口語化,夾雜了許多地方方言,俗語,也成為創作的一大特色。

總而言之,在這一本新的長篇小說的創作中,作者對於亂倫這一個社會題材,大膽探討,認真誠懇,以個人的生活經驗,揭示問題的實質,文學意象豐富,發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