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上周,奇虎360旗下子公司開發的Tuber瀏覽器,在推出不到兩天內即被中國當局查封,已經無法再使用。Tuber瀏覽器標榜可令用戶合法造訪被中國封鎖的境外網站,一度引起廣泛討論,在其遭查封前,我們並無在節目中推薦使用,是基於甚麼原因?
李建軍:一直以來,我對一些背景不明公司所開發的翻牆軟件或VPN項目都甚有保留,因為那些可能是中國當局用作搜集網民數據的手段,使用來歷不明VPN或翻牆軟件來翻牆,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而Tuber瀏覽器開發公司,就是奇虎360旗下公司,而奇虎360在今年5月就榮登美國「實體清單」,理由是它配合「中國軍方,威脅美國國家安全」。另外值得留意的是,使用Tuber要進行實名登記,而奇虎360一直以來都十分配合中國當局的監控工作,在Tuber供公眾使用的短短時間內,有可能已經替當局搜集了大量網民瀏覽行為數據。翻牆的匿名性,其實是十分之重要。因此,Tuber瀏覽器根本不值得推薦使用。
問:要怎樣翻牆,才能確保數據不會被個別有心人搜集?
李建軍:如果你用Tor來翻牆,基本上已經能夠相當程度保障自己的瀏覽紀錄匿名,因為Tor的原理,本來就是透過層層節點,確保瀏覽紀錄不被追蹤。
至於VPN主機,其實一些志願組織所設立的服務,會比商業VPN更能保護你的私隱,這首先是因為部份商業VPN的東主背景不明,有可能與中共情報部門有關,甚至其設立VPN的目的是窩藏五毛黨,附帶功能才是開放給用戶翻牆,同時搜集你的瀏覽數據,兼用你的瀏覽行為為五毛們作掩護。另一方面,有部分商業VPN公司,亦可能轉售你的瀏覽數據牟利,因為大部分VPN,都會記錄用戶瀏覽過IP等數據,聲稱用作維修之用,但實際上可以用作轉售之用,所以使用商業VPN之前,你必須要先審查一下公司背景,以及獨立第三方對其服務所做的研究報告。如果你對營運公司背景有疑問,寧可不用,因為使用背景不明VPN服務,與使用Tuber瀏覽器雙手奉上實名資料實在分別不大。
自建VPN是最安全,因為所有數據你自己掌握,但你必須有足夠技術水平,防止黑客攻擊你自己建立的VPN,甚至騎劫你的VPN主機。即使具備技術能力,自建VPN時也最好有海外銀行戶口或扣帳咭戶口,由海外銀行系統去結帳,這樣做是為避免中國當局由你在中資銀行戶口紀錄監測到你自建VPN,從而加強對你電訊戶口的監控。而你連接你自己的VPN主機時,亦必須小心謹慎及定期更改IP,因為中國當局會對你家中經常連接的海外IP作出特別監控。
問:其實,美國不少互聯網巨頭都有可能為了中國市場的商業利益而自願配合作出審查,在這種情況下,中國當局有沒有可能採用類似Tuber的態度,有限度開放海外的互聯網?
李建軍:中國當局未有跡象採取類似Tuber的手法開放互聯網,而美國的互聯網巨頭亦由於受制於美國法律,不可能百分百與中國當局合作。
雖然說是「有限度」開放互聯網,但這過程中還是會讓不少敏感資訊有機會進入中國,因此這種方法不大符合現時習近平政府的思維方式。過往中國領導人,或許為緩和貿易戰,甚至方便小粉紅在海外的工作,願意有限度開放互聯網換取美國政府在貿易戰上讓步,但這似乎不像習近平一貫態度,而Tuber被下架,亦反映習近平對互聯網的態度,並不可能短期內出現重大轉變,甚至短期內,都不可能再有公司像奇虎360般嘗試推出Tuber一類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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