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節目的嘉賓是有民主之父之稱的李柱銘,他仍堅持民主黨未有支持“五區公投”及更變了他建議的“政改方案”並不恰當。剛巧,適逢現時中國境內不同省市及村鎮先後就人大代表換屆,進行選舉,一個真正的符合公平及公正的選舉,實質包括選舉及被選舉權,即使可以“一人一票”,但是,若被選權受到當權者控制,選舉也不能符合人權公約的標準。
問:你相信二零一七及二零二零年有雙普選嗎?
答:現時而言,有雙普選,難!甚至,可能永遠沒有雙普選,至少,立法會。現時政府希望能繼續保持功能組別,它可以用現時新的五個功能組別的區議會組別,但是,共產黨會用一個機制控制提名人,等於他將來控制特首的提名,就是用了提名委員會,這個會的人只要大部份是聽話的就可以,如你有四十人提名參選立法會功能組別,雖然,提名程序是公開的,但是,共產黨知道是可以控制的,他只需要控制廿一人便可。雖然,立法會功能組別的五個區議會議席都是一人一票,但是,參選過程是可以控制得到,即使張文光要參選也可以落選。他就保留了功能組別,同時,可以控制結果,只要中央控制提名人就可以了。
將來的特首選舉也如是,二零一七年,北京又會找一個完全可以控制的提名委員會作出提名,如喜歡唐英年的便由他們提,梁振英也如是;民主派的如梁家傑或陳方安生便會不獲提名。普選代表要參選的權及提名的權都要公開及公平,不只是一人一票而已。
問:你怎看現在三名已間接表明有意欲準備參選特首的候選人(范徐麗泰、唐英年及梁振英)?
答: 其實任何一人,他們都要聽北京的話,所以,就我而言,不重要。我覺得鄧小平提出的一國兩制,港人治港,如果真要落實,我們無可能沒有真正的民主。倘港人治港,但港人仍不能一人一票,不能給你在提名上可以控制,這又豈能說是港人治港?北京控制提名權,選出了的人都是北京可以控制到,這樣便就是京人控制,這不能是港人治港。
問:你應該十分認同現時坊間的批評謂“香港只有一國而沒有兩制”
答:是的,自從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英國旗下,中國旗上,一國就已經落實,現在只不過是兩制。這第二制,究竟共產黨喜歡是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香港人完全沒有話事權。我們如何能港人治港,高度自治?他喜歡取回多少就取回多少!
問:怎看現時的香港特區政府官員?
答:我覺得他們是一群可憐蟲因為有心也無力。我先假設他們真心為香港,但是,他們沒有話事權而是中聯辦,你且看香港財政司司長訂的財政預算案,任何一個國家的財政預算案提出後是不可能改的。你看現在,什麼也可以改,亂七八糟。
以前港英政府或特區成立以後都未曾出現財政預算案可以改的。
現在先例一開,以後財政預算案都可以改,它變成是諮詢文件,無人再信。但是,我不相信我們的政府官員那麼傻,他們不是那麼蠢,他們當然不想改,但是,若果阿爺出手,你改還是不改?所以,現在為香港政府做事,是好辛苦,是可憐蟲!
問:你在港英年代以致回歸後都出任立法會議員,遇過眾多政府官員,你覺得究竟現時的官員欠缺什麼?
答:港英年代,港督當然好聽命於英國政府,但是,若港督作出任何一個決定,英國政府一定支持。現在,我們的特首想做一件事也做不來,中央不准就不准,以致講也害怕,甚至連一些差的事也要承擔梗,官員也如是。所以,現在不是港人治港而是中聯辦治港,又或是京人治港。
問:有政客曾說,要改變制度民主派的議員要參選人大、政協,你認同否?
答:無用的。李鵬飛曾是人大代表,他能夠為香港人說真話,他為人也很民主,可是,只有他一人誰來和應?所以,無用的,這只不過是一個花瓶。人大及政協全聽命於中央,即使李鵬飛現在參選,他也一定不會獲選因為沒有人敢選他。
問:在這狀態下,香港人如何能自求多福?
答:香港人最重要是不要躲起來,不做或不發言,倘若如是,必“死”!事後亦不能怨任何人,因為爭取民主是大家的事,大家都要做。第一步要做的是登記做選民,然後投票,選議員時選民主派的人。另外,有遊行抗議便需要參加。我覺得現時的八十後是我們的希望,倘他們只談戀愛、看波、喝酒或玩,我們就真的沒有「前途」。他們的行為較全世界的人而言,實在仍很溫和。
問:所以,在五區公投時,你自掏腰包三十萬港幣支持“大專二零一二”的大學生參加補選?
答:錢我可以資付,我覺得他們好特別,開創先河,仍在學時也去參選。結果,其中有四人更成功地達致選舉的最低要求可取回按金,成績不俗。年青人願意參與,這代表對社會有承擔,我們一定要鼓勵他們這樣做。
問:“六四”又到了,今年會否特別有感觸?
答:當然有,因為華叔已離世,有些朋友著我今年離開香港,我說無可能,一定不離開。今年的人數應該不會少,再者,對待艾未未這些粗暴的行為,實在令人好反感。香港人要明白當我們還有自由可以表達自己的意見,仍可自由地參與六四燭光晚會,警方是不會理的,若我們仍不去,一旦中國的人權越來越惡劣時,我們是否不願意為我們的同胞做點事呢?倘若,香港的人權日後越來越被剝削時,我們又可責怪誰?
問:你覺得香港現時的人權狀況如何?
答:現時仍可以,但是,我們不可以因此而滿足,因為現時的立法會,支持北京的議員是佔多數,所以,現在《基本法》廿三條一旦重返,一定會通過的。現時這個立法會任何事都一定通過,只要北京粗暴地做就已經可以了。
問:是否相信在你有生之年可以目睹平反“六四”?
答:平反“六四”一定有!我又不覺得一定要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看到,這當然也是我的一個心願。我覺得最重要是在我有生之年,能盡了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倘能夠有更多人一樣付出自己的努力,這日子便可以早日來臨。
問:怎看現時中國政治的發展?
答:若只聽溫家寶發言,你會感到很多東西很順耳,但是,這只不過得一個講字,他什麼也沒有做到。但是,其他人講又不可以,說了會坐監,只有溫家寶可以講因為他是國家總理。他其實講給外國人聽不是向我們講,使外國人以為中國多好,那是因為他說得動聽。可是,行為的表現全都有問題,即使四川豆腐渣工程所涉及的人全都無事,毒牛奶也如是,這些簡單的事溫家寶也做不到,何況說民主?
問:現時中國境內一片唱紅打黑,儼如重投文革的年代,你會否擔心中國往後可能走回頭路,重投極權年代?
答:有這可能性,尤其是他與其他國家的關係變壞時,得要明白,我們的中國領導人不是由人民選出來的,倘人民越來越不能忍受貪官的行為,願意站出來,領導人對自己沒信心,對自己的政權又沒有信心時,他能夠做的只有不斷喊著“愛國”,又或“反美”、“反英”等,這時便會危險,一時走火也可以引起戰爭。
問:自苿莉花革命發生後,中國政府以鐵腕手段整治異見者,不少人形容這是沒落的癥兆,你怎分析這種表現?
答:我覺得中共政府現時怕得要命,你看回教國家,政權很穩,但是,也不斷在變。所以,中共是非常懼怕,怕再遇上八九民運,屆時也不知怎處理。它就怕此。苿莉花革命在中國根本無產生任何效應,其實,不知有沒有市民存在,有的,去的人是便衣、保安及採訪的記者。
問:對於不少人評論西方國家因面對自己的財困,即使知道中國的人權狀況差,但仍噤若寒蟬,未敢正面批評,你覺得這樣做是否有助一個社會公平及公義的發展?
答:他們這樣做當然不對,其實,很多政府對外的政策很簡單如美國政府,就是支持民主、人權及法治,可是,去到中國這樣的大國時,自己又面對經濟不太理想,要靠大陸,這樣很明顯美國不會在人權方面不會盡好大的努力,他仍會說,但是,不敢用全力,一定留手,這十分明顯。
問:中國人該如何?
答:如果全世界人有的東西,中國人都一定要爭取,要有。選舉的公民權是我們的權,不是賜予的。我們中國人一日沒有這選舉權,即代表我們的領導人不視我們為人。全世界的人都有,但我們就沒有,我們是否不是人呢?
我們若不能透過選票當家作主,你說我是中國公民?根本不是因為我只是一個奴隸。現時全世界有多少個國家的人民沒有話事權?很少了。民主是全世界的潮流,中國始終都要有。
中國害怕沒有權,害怕失去控制權,它始終覺得沒有共產黨執政就亂,但這並不對,它自己也知道的,否則,權二代豈會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