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實是否如此?較早時由香港浸會大學文學院主辦的第二屆世界華文長篇小說獎的「紅樓夢獎」,在最後階段可以進入決審團的作品中,當然除了獲取首獎的莫言《生死疲勞》外,還有香港作家董啟章的《時間繁史。啞瓷之光》。
今日要同各位聽眾的介紹書就是香港作家董啟章的書《時間繁史。啞瓷之光》,它分上下两集,作者透過一個叫「獨裁者」的作家的寫作與思考,將天體物理學知識與香港日常生活融合起來,從中探討時間的重疊、回環的歷史,自我與他人,文學與社會等等的關係。董的撰寫技巧亦俱特色,以抒情詩般的語言,不斷進行反思自問,令你對一些虛無的議題如「時間」、「歷史」等等,可透過相對性較容易明白的語言來理解及探討。
我最喜歡的結局篇中的一段說話,作者是這樣寫的「時間沒有開始,也就沒有終結。而歷史並未被否定,只是,不再是單一的歷史,而是眾多的,繁複的,交錯的,分义的,重疊的,對位的種種歷史。於是就永遠潛在逃逸的可能,突破的可能。如果你沉溺於傷感淒美的結局,並且以冷凍的殉死,來換取心靈的解脫,我原也是願意理解的。至少我可以把這視為對你的偏執的最後縱容,對你的自尊的最後呵護。但對於留下來的我們,世界並不就此結束。我們也絶不能跟你一樣走向相同的結局。縱使我們有我們的偏執,有我們的自尊,我們也不能重複你的結論……」也許,這是作者自己對時間、歷史,以及個人面對世界的一種看法。
作者董啟章,香港出生,今年41歲。於香港大學最得比較文學系碩士,現時從事實作及兼職教學,過去,曾寫過多篇小說、散文等,他的小說作品更曾獲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聯合報文學獎長篇小說特別獎、香港藝術發局文學獎新秀獎,而他的長篇小說《天工開物。栩栩如真》亦獲得「紅樓夢」獎第一屆的決審團獎。
其實,單以「紅樓夢」獎為例,两屆的首獎得獎作家都是中國的小說家,第一屆是賈平凹及今屆的得主莫言。两屆進入決審團的作品,其實都有來自中國、台灣及香港的作品,在這些作品中,究竟內裏最大的別異是什麼,香港浸會大學文學院院長暨「紅樓夢」獎籌委會召集人鍾玲教授透露,是豐厚、堅實的歷史背景。
「時代,歷史背景,大陸多講鄉土及土地有密切的關係,如莫言的《生死疲勞》及賈平凹《秦腔》都有密切的關係。我們香港的作家董啟章就用比較操象的角度來看時間、歷史、人類的文明發展史,有比較國際性的宏觀;台灣两屆的作家都是女作家,首屆作品是《海神家族》是講女性,家族及台灣的歷史地位,透過女性的經歷表現,寫女性寫得比較細緻。」
至於,首两屆的得獎作品都是中國的作家,他們的作品在評審團中均認為具有廣闊而深入的視野。她指,两屆首獎作家的作品都不是講淺薄一點的愛情小說,它們是講整個家族、村莊的故事,而這個家族或村莊的故事是可以代表著整個中國的變化,所以,它有歷史及廣度。
香港的作家相較下,是否毫無優勝的地方,真正是文化沙漠?
「香港文學絶不是沙漠,60年代起已有很多作家,好多作家都獲大陸作家推崇備至,如茜茜或者董啟章,他們都將這些作家看得很高,因為香港視野廣濶作家的筆下,是大陸及台灣作家都不能達到的,就是國際性。」
鍾玲又指,「紅樓夢」獎在評選時,也要考量作者的撰寫技巧,倘使用完全寫實主義的方法寫作,效果可能較為平面,不及使用象徵及比喻等寫作技巧更為突出。
不過,她指出,現時中國的出版業較過往十年、廿年寬鬆,倘用象徵或比喻手法仍可就一些事進行批判,不過,電視、電影及報紙卻是例外,仍然受到官方嚴格控制。
根據中國憲法第35條述明保障表達自由的基本人權,但是,這個承諾卻經常因應涉及的議題、辦事官員的處事態度等而變異,那又是否真的保障表達自由的人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