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前,還是大學二年級北大新生的王丹,不知道是否因為歷史的約定,走上了中國歷史的舞台。1989年天安門學生運動,這一段中國當代史的寫書人不能沒有王丹的注腳。
而王丹已在波士頓,紐約,洛杉磯渡過了流亡10年的歲月。
王丹說:好久沒有集中聽到這麼多好聽的話。最近在網上大家也知道,中國政府比較集中精力,對我們幾個人抹黑。那時候我也想,沒有關係,我也組織一幫哥們,都說一些好聽的話。但是我想是要謝謝各位了......
2008年初夏,美國10年的讀書生涯後,他功獲得美國哈佛大學歷史學博士學位。
王丹說:有今日的成就,不是一個人的,10年前到美國保外就醫的王軍濤說過得話,至今都記得好深。軍濤說,不管你做甚麼決定,不要忘記,不是因為你一個人,今天能到美國,你日後怎樣走這條路,其實有很多人的因素在內。我想沒有在座的各位,我也不可能勢單力薄地走到今天。而私底下,王軍濤一向是王丹的良師益友。
在流亡的日子裡,王丹的臉孔也比中國監獄時要飽滿了好多。美國這裡不再是沒有煙抽的日子。
這首歌名字就叫做"沒有煙抽的日子"。90後的,很少會知道是由由王丹在獄中作詞,台灣的歌星張惠妹演唱。在19年前開始的香港支援大陸愛國民主運動中,杜雯慧也唱過。
當下在大陸的音樂網站中,都能夠找到,但今日可能不會再有當紅的歌星願意與"沒有煙抽的日子"這首歌掛上甚麼牽連。
王丹喜歡作詩,歌詞所講的是他在獄中"天黑了路無法延續到黎明"時的思念。
星期日,在一眾好友,宴開6席為他慶祝,在現場獻唱“沒有煙抽的日子”時,王丹在口袋裡面取了一包煙,手持一支煙仔。在空中揮手搖蕩。
19年了,不知道王丹是否對媒體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還是他仍不習慣媒體的閃光燈?當記者一湧而上舉起相機的相機的時候,他的煙仔收起來了。
海外民運圈中,眾人喜歡王丹,除了因為他真誠之外,王丹也善於自責。他撫心自問,10年幾的流亡生涯中,到了30幾40歲人了,要一心兩用,同時做兩件事,兼顧學業與民運不可能同時做到。
王丹說:沒有盡我的全力,我想也請大家原諒,因為你在美國讀過書也知道我年紀不少了,最少也快40歲了。這個年紀的人不可能一心兩用。
讀書的壓力,生活的壓力,父母都在國內的壓力,民運的壓力,還有來自感情的壓力。
王丹可以算是敖過了人生的第二個高峰,生活也沒有外人所見的風光,西裝不是新的,皮鞋也是香港90年代,學生哥最流行的Doctor Martin,加上一對三個骨的短襪。這就是王丹。與19年前天安門上頭帶絲帶,瘦得被風都吹得起的王丹比,今日的他是少年發福了。
民運人士來到美國的,都好少瘦。
熟悉王丹的人都知道他很低調,唯獨是在公眾場合,記者指的是會上電視的聚會,王丹的臉上會化有點妝。而且很厚的粉底。
89年之後,王丹可能是眾多當年學運領袖中最難做回自己的。臉上的妝,不化不得,公開場合的王丹,往往會與海外民運拉上關係。
沒有人叫王丹是海外民運的發言人,但歷史選擇了王丹,王丹也不得不接受,而他也沒有拋棄這段歷史。
高調或許是外人看王丹的形象,19年前天安門的形象成了烙印,放不下來。但當年更加"高調"的人,在王丹這個小型的畢業禮聚會,連一個小小的祝賀都沒有送來。
吾爾開希在台灣打來了電話,但道賀的語句說是太趕了,一字兩句都沒有時間。至於柴玲?圈中人說,已經好久沒有出席這些聚會了。
講到這次聚會,想到汶川的地震剛過一個月,王丹他本來是不想辦的,但想到要表達謝意,免得一一打長途電話。
在10月之後的一年,王丹將從美國紐約的民運大本營小時,作為一個溫和的反對派。他選擇了到牛津大學作博士研究。
不少的記者希望在他路經當地的時候,安排一個電視或電台的專訪。王丹都有其它的活動,回歸到正常。學者的生涯,似乎在王丹今後的選擇。
不過,他也知道,為了中國民主事業,眾人對他都有期望。特別在海外民運的低潮時,還未近谷底的低潮,先淡出未嘗不是一個選擇。
他說: "我一直有一個想法,今天我們民運是一個低潮的階段,我自己也是學歷史的,沒有一個運動沒有高潮與低潮,有高潮就有低潮,高潮不會老讓你佔著,他總會有一個低潮"。
而他希望,在低潮的時候,大家能夠圍在一起,像一個大家庭,互相擁抱,互想取暖。他說:"我的個人理念是大家先做朋友,像家一樣的朋友,再做同事,事業的夥伴。我覺得這樣,才能渡過民運的低潮"。
對於未來,他認為,中國還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未來變革更需專業人士。
對於王丹,對他的批評,揭他的私隱,有太多記者不太忍心。私人的感情生活問題,唯有問了在場的王丹父母,父親王憲曾與香港人熟悉的母親王凌雲。他說:"我和王丹的媽媽都認為,他前10年在牢獄中渡過,後10年在美國哈佛大學渡過,現在是完滿地劃了一個句號。前10年得到了磨練,在美國的10年,得到了新生。我們希望他日後不要辜負中華民族對他的期許,能夠延著中國民主自由的道路,做他的貢獻。”
至於兒子的付出是否太苦了,王憲曾對本台說:“我不這樣認為,王丹做為我們家庭了一員,能夠為中國人民,中華民族做應有的貢獻,這是我們家人父母非常期許的事情” 。
記者:以前都很擔心,你們在國內因為王丹你們會有麻煩,這幾年下來,有困擾嗎?
王憲曾:不能說完全沒有,現在稍為放鬆一點,碰到特殊的日子,我們還是受干擾的。譬如說六四,國內的大的特殊活動,特別經常來關注我們。
至於王丹是否要的成家立室,記者與王丹的媽媽王凌雲談過。記者:今天的感覺與畢業典禮有甚麼不一樣﹖王凌雲:最大的感覺是看到王丹有這麼多的朋友,這麼多人愛護他,支持他,好高興,現在王丹已經走過了這麼一個路!
至於有沒有給予王丹壓力,要他成家立業?王凌雲說,做父母的,只能是他個人的問題,由王丹自己解決了!
王丹父母還說,已經是第6次來美國,目前並沒有計劃要到美國或者英國與王丹一起生活。
流亡在外的王丹,只能夠屬於海外的唐人,他要歸國的心不改,最希望的是可以到香港,拿起教鞭。(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