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來稿:即使文字有罪,請讓我摸黑、沉默、蜷伏於牆角寫下去

實不相瞞,承蒙《立場》編採不棄,過去曾採納幾篇小弟投稿的拙作,如有幸被保存的話,有興趣者可自行搜索。在此時此際先旨聲明並立字為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炫耀而已。畢竟以本人淺薄之見、拙劣之文,能與眾多賢人達士一起「煽動」過眾多讀者,實屬與有榮焉、幸有甚然。

「文字獄」這玩意對在中華文化下成長的我們實在熟悉不過,而對本人作為文字及歷史的愛好者而言更是深有所感,當下那份彷彿穿越了歷史的「既視感」直欲撲面而來。

遙想自秦始皇的焚書坑儒、朱元璋的作則垂憲、雍正的維民所止等,無數皇朝寧可付出禮崩樂壞、道德淪亡的代價,均想以此作為箝制思想的手段。可憐的是,他們終究還是要為其野蠻、愚昧和怯懦而付出終極代價,官逼民反致政權被推翻的結局早已寫在牆上。

專制極權之所以對「文字」畏懼如此,甚至想摧而毀之,蓋因其擁有無比偉大的力量。「文字」是人類認識世界、奇思妙想和追求美好的載體。其偉力在於可慣穿時間、空間和心靈,是人類文明進步的基礎和成果。是以即使你曾聽說過歷史是由勝利者所書寫,但事實卻是種種醜陋邪惡之人和事,還是會被文字所紀錄下來。

因此今天我要寫的不是甚麼「今天是最黑暗的一天」之類的陳腔濫調。我只想借用前人留下的寶貴文字,我手寫我心的留下屬於我的文字。

即使文字有罪,請讓我堅持摸黑、沉默、蜷伏於牆角的寫下去。我不是因為已對黑暗感到習慣和麻木,只是早已知道黑暗從來無處不在和無遠弗屆。我不會嘲諷那些自認看透世事而得意的人,因為我也並不比別人勇敢,也只想苟且的生活下去。也許某天我也要活得像蛆蟲般扭曲掙扎,但只願我今天所留下的文字能化作塵土,繼續滋養著這卑微的念想。

最後僅以一詩作結,聊表心聲

《反心》
少保家中無長物,岳飛墳前莫須有
成王敗寇一家姓,官逼民反五千年
自古不負謀反罪,便稱英雄也枉然
極權專制終有盡,鼎鑊碎骨留丹心

作者(筆名):路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