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新聞案與47人初選案周一(13日)同時繼續審訊,兩宗案件控方這天均同時指控戴耀廷違法,其中立場案控方多次提出引渡性盤問,要前總編輯鍾沛權指控戴耀廷的政治主張是違法,但鍾沛權拒絕認同控方的說法,更質疑為何《基本法》賦予的安排,會變成一個違法行為。
鍾沛權承認未轉載戴耀廷〈真攬炒十步〉文是失誤
代表控方的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星期一以民主派35+初選盤問鍾沛權,指明白《立場》基於公共性作報道,但控方會爭議報道手法及內容。
控方盤問時先引述戴耀廷於2020年4月28日在《蘋果日報》發表的〈真攬炒十步 這是香港宿命〉一文,鍾沛權指當時《立場》沒有轉載及報道,惟事後發現該文被視為重要內容,承認「我哋做漏咗」,指從新聞角度是一種失誤,有反思「點解當時判斷唔到值得轉載、報道」。不過,他指出,由於《立場》沒有跟戴耀廷協議可自動轉載其文章,故可能因此錯過了。
控方質疑《立場》認為文章涉非法主張故不作報道
不過,控方就質疑,《立場》會否因為該文章明顯涉及非法主張,故才不作報道,但鍾回應,指到自己被捕為止,起碼一段很長時間,他認知初選不是一個非法行為,即使後期有人提出指控,自己仍認為看不到當中的犯法元素,更引述行政會議成員之一、具資深法律背景的湯家驊在有人因初選案被捕後,稱「都睇唔到初選案被捕嘅47人究竟犯咗咩法例」。
控方之後接續問及鍾沛權對「攬炒十步曲」合法與否的看法,鍾回答「我完全無進入呢個思考」,稱當時不少非建制派只質疑初選是否會成功舉行,認為上述為當時重要的新聞議題,反而「攬炒十步曲」「十劃都未有一撇,估咁多嘢」,當時亦不會細想如此長遠的事件是否會發生。
辯方資深大律師余若薇今午在休庭時,就再次質疑控方的盤問,認為「無理由擴闊任何基礎」,並認為涉及的文章屬另一單官司的議題,不希望被告的證供造成影響,重申「唔想牽涉到人哋官司範疇」。
鍾沛權重申相關案件進行中不適合猜測判斷戴耀廷意圖
不過,控方下午續就初選案盤問鍾,包括他有否認為「攬炒十步曲」屬違法;鍾表示「十步曲」是戴耀廷個人對香港政治局勢發展的估計,非「行動綱領」,重申新聞工作不是想對方是否違法,當時更關注《基本法》容許透過否決《財政預算案》制衡行政機關。控方然後再問鍾該「十步曲」是否「戴耀廷行嘅方向之一?」鍾即表示不宜估計戴耀廷的目的。控方之後又引述戴耀廷另一篇〈怯就輸成世!〉的文章,問鍾是否同意即使有沒有人同行,戴耀廷亦想行有關路線,鍾再次重申,不想表達、猜測、判斷戴耀廷的意圖,且相關案件進行中,認為很不適合。
控方之後指出,《立場》曾連同《立場》連同《蘋果》、《D100》及《城寨》等傳媒協辦初選論壇,並一度問鍾是否知悉《D100》及《城寨》屬網台,「光譜都一樣,立場一致」?鍾表示同意兩者為網台,但對「光譜、立場一致」之說則表示「唔係囉」,此時旁聽席傳來笑聲。
主控官自己下結論指《立場》「推動」初選
控方其後問及《立場》協辦原因,鍾表示初選是重要且多人關心的議題,透過協辦直播,可讓更多人知悉參選人的政治主張;控方就追問他是否為推動初選出一分力?鍾表示個人支持初選,同時指初選已落實會進行,故《立場》僅認為需要讓港人知悉各選候人的政治主張。不過,法官郭偉健就加入,指「主控問你,推動還是不推動初選?還是兩者都不是?」鍾沛權再回應,表示有幫助初選接觸更多香港人,而透過論壇確有如此效果,重申希望讓港人充分知悉不同候選人的政治主張,之後才作決定。控方聞言即嘗試總結稱「即是推動」,鍾就只回應「答咗喇」。
另外,控方提到涉案的煽動文章中有兩名受訪者,包括參與新界東初選的何桂藍及鄒家成,有參與初選論壇,關注鍾有否基於何桂藍曾為《立場》員工,而特別留意她的政治主張。鍾回應,自己當天邊工作邊聽直播,主要留意技術問題,事後沒有重看直播片段,僅閱讀文字報道。
鍾:疑為何《基本法》賦予的安排變成違法行為
鍾沛權又指,港澳辦及中聯辦在2020年7月14日發布聲明,嚴厲譴責「非法初選」破壞立法會選舉公平,當時《立場》亦有就此報道,惟他抱懷疑心態,質疑為何《基本法》賦予的安排,會變成一個違法行為。
不過,控方就提及有候選人同意無差別否決財政預算案,並問及涉案3篇文章受訪者何桂藍、鄒家成及梁晃維的取態,鍾回應指印象中他們是「無差別」地否決,但或未必準確。審訊明天繼續,控方並將就《立場》在相關背景下發布涉案3篇訪問文章的原因繼續盤問。
記者:吳婷康/胡凱文 責編:溫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