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認經陳梓華接觸「攬炒巴」　否認有意主導國際線及推翻中共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與《蘋果日報》相關的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周四（28日）踏入第98天審訊，黎智英第6日作供。黎指透過陳梓華接觸「攬炒巴」劉祖廸，是因「理大事件」後，認為勇武派內部有需要自行組成領袖團隊平息街頭暴力，「攬炒巴」因有大量追隨者，在年輕人間具影響力，故認為他有能力協助。黎又強調，從不知道陳梓華與國際線有任何聯繫，亦從未在任何會面提起國際線或制裁，否認陳曾供稱他有意主導國際線，更沒有說過應結合街頭、議會及國際線的力量。就陳供稱黎冀年輕人「接棒」推翻中共，黎就指眾人從沒討論，並在庭上笑言：「我沒有那麼瘋，妄想這種瘋狂的事。」

曾向陳梓華發送美參議員推動「香港法案」消息

黎智英庭上確認，曾於2019年11月透過WhatsApp跟陳梓華討論中大及理大事件，因相信陳熟識勇武派內部架構，又曾向陳發送美國參議員推動《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的消息，因認為法案內容支持香港示威者，陳作為示威領袖會關心，並指不認為法案內容與制裁有關，也沒如此想過。辯方之後展示陳梓華曾發訊息，表示已呼籲勇武派在2019年11月24日區議會選舉前「不要生事」；黎同意當時相信陳作為保守派領袖，有能力勸說激進分子平息暴力。

就陳梓華早前供稱，在2019年11月27日於金鐘在車上跟黎會面，當時自己向黎坦言聯絡不到勇武派領袖，並解釋遇上困難；又指黎表示已大概掌握勇武派的資料和動向，同時透露曾與張崑陽及其團隊會面等；黎供稱，該次會面歷時約20分鐘，已忘記所有討論內容，但同意應有說過類似的話，只能相信陳梓華的版本，同意當時認為張崑陽的文章很好，曾與張及數名前線示威者吃飯傾談，因而得知勇武派的消息。

當時不知「攬抄巴」真名是劉祖廸　不會用「國際線」字眼

就陳梓華另供稱，黎表示因泛民大勝，認為應結合街頭、議會及國際線的力量，延續反修例運動的熱情，「推爆個政府」迫使政府回應訴求；黎就強調自己不可能說要「推爆個政府」，只應說過要結合街頭和議會的力量，因當時根本沒想過「國際線」，亦不會使用有關字眼，並指自己一直不知陳梓華與「國際線」有任何聯繫。

黎續指，陳梓華供稱他希望結合街頭、議會及國際線成員組成領袖團隊，並表明支持本土派，惟他從沒如此想過，只在理大事件後，望勇武派內部自行組成領袖團隊，約束街頭暴力，強調一向不會接觸本土派人士，因自己反對「港獨」，並在辯方提問有否與陳達成任何協議下笑言：「甚麼協議？即使按他（陳）的說法，也沒有任何可執行的事」，重申會面從未談及制裁。

辯方問及黎智英與「攬抄巴」劉祖廸見面情況，黎指是從新聞認識「攬抄巴」，知道他在年輕勇武派中有影響力，認為對方有能力組成勇武派的領袖團隊，故有意跟對方見面並透過陳梓華接觸對方；黎指不知道劉在運動中角色，只知對方有很多追隨者，當時亦不知「攬抄巴」真名是劉祖廸，即使見面劉亦對自己名字避而不答。

強調與陳梓華所有會面從沒提及「國際線」

辯方就展示陳曾向黎發訊息，指將到英國與劉祖廸見面，另引述陳供稱，因黎希望幫助他參與「國際線」工作，故安排他在英國與「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Benedict Rogers）及上議院議員奧爾頓勳爵（Lord Alton of Liverpool）見面；黎庭上強調以上從不是其想法，解釋因羅傑斯和奧爾頓勳爵都為香港福祉工作，兩人亦希望聆聽年輕示威者心聲，故認為陳與他們會面有裨益。

黎之後在辯方提問下指，因陳稱英國之旅「有得著」，故他希望了解，以及「攬炒巴」對見面的想法，故相約陳見面。至於會面有否談及制裁，黎就笑言陳「是去英國不是去美國」，解釋大眾一般聯想到制裁應是美國。他並強調與陳梓華所有會面中，從沒有提及「國際線」。就陳早前供稱黎在會面時認為年青人「喺度搶緊嗰個話語權」，黎指「話語權」是陳會用的字眼，他不完全理解其意思，只解讀為「控制討論的權力」，指自己從沒說過自己要主導「國際線」，也沒說過希望團結「國際線」及「攬炒派」，他當時對「攬炒」理解是「犧牲自己摧毀敵人」和「互相毀滅」。

指要培養劉祖廸做「政治明星」說法「荒唐」

辯方又展示黎智英把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委員Luke De Pulford於《蘋果》刊出的文章〈Advice From a Friend〉轉發予陳，當中提及暴力抗爭影響國際社會對港支持，陳回覆文章有助他說服其他「頑固的領袖」。黎庭上解釋，指陳是意指勇武派其他領袖，非早前供稱的國際線領袖，並在法官追問下重申，要以和平方式抗爭，以免失去國際社會支持，強調所理解的「國際線」是指遊說工作，而「國際社會」就只是指國際間的人士。

至於陳梓華指與劉祖廸及黎智英在黎位於台北陽明山的別墅會面時，黎席間表明希望提供資助及人脈，將劉祖廸培養成「政治明星」，又指劉等人應與規劃國家政策的外國「枱底人」建立關係，倡議外國實施制裁等反華政策，「去向政府施壓」及「先可以達到支爆」，更表明自己「呢一代人未必能夠實現呢件事」，望由劉祖廸牽頭的攬炒團隊能夠接棒。

黎就否認有說過以上說話，指要培養劉祖廸做政治明星的說法「荒唐」，直言人性是個謎團，「想要將一個人的本質變成領袖，非常荒謬……沒有人可操控這個過程」；又表示想培養一個人做領袖「不是無知，就是自大」，重申他以一人之力，不可能培養劉做政治明星，「我認為陳梓華是未經深思，就編了這個故事」。

「支爆」是劉祖廸談論中國時首次提出

至於「支爆」議題，黎憶述當時確曾談及中國動用大量資源監控人民，可能有天會耗盡資源，但指「支爆」是劉祖廸談論中國時首次提出，他只是回應其說法；又指劉解釋前自己根本不知道「支爆」意思，強調眾人當時只是預測中國經濟面臨的問題。就陳梓華指黎冀年輕人「接棒」推翻中共，黎即笑指自己「沒那麼瘋，妄想這種瘋狂的事」，並否認有討論如何推翻中共，「思考如何推翻中共，已經超越有討論的維度，是天馬行空」，直言只透過制裁和封鎖就能推翻中共是太荒謬。

若港人失去「道德高地」遊說也無作用　

黎之後在辯方追問下回應，欲說服勇武派平息街頭暴力的終極目的，是因希望透過和平示威，爭取國際社會支持，從中國對自由的侵犯中拯救香港。法官李運騰指，黎聲稱從未想過國際遊說，惟質疑這正是國際遊說；黎回應自己一直認為國際支持是香港的救贖，而所指的「支持」不是指任何特定手段，又指自己當時根本不知道劉祖廸和陳梓華是「國際線」成員，故根本不可能利用他們做遊說。

承認請求政客「為港發聲」亦算遊說

法官李素蘭就追問黎，如何能得到國際支持；黎解釋，需透過和平示威站在「道德高地」及行事正當，才能引起國際同情；又在辯方提問下承認，國際支持等同國際遊說，並補充：「示威站在道德高地，就是最強大的國際遊說」，強調即使會見官員必須，但若港人失去「道德高地」，遊說也無有作用。他又承認，訪美時請求時任美國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及時任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為港發聲，也算是一種遊說。此外，黎又解釋安排劉祖廸等人與施明德會面一事，指施是前民進黨主席，曾帶領運動反抗國民黨政府，是台灣著名革命家，認為兩人與施見面會有得益。

案件編號：HCCC51/2022

編輯：施芷珊　網編：余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