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友:中资企业在赞比亚采矿中存在劳工问题(组图)

二月二十七日,《人权观察》的非洲问题研究员在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研究所,向师生和学者讲述了中资企业在非洲赞比亚采矿过程中存在的劳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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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从左至右)《人权观察》高级亚洲研究员Phelim Kine,非洲问题研究员Matt Wells,哥大教授黎安友(Andrew Nathan)(紫荆提供)

赞比亚是世界第四大产铜国家。1998年赞比亚把政府掌控多年的铜矿私有化。中国随后进入,还有印度、南非、瑞士、加拿大。目前在赞比亚的中资企业有300家。2010年底,中国在赞比亚累计投资20亿美元。赞比亚欢迎巨大的投资和工作机会,但是也提出中资公司的工作条件和安全措施不符合其国内和国际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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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人权观察》指出中资企业在赞比亚采矿中存在劳工问题(紫荆提供)

中国有色金属矿业集团(CNMC)买下谦比希(Chambishi)的铜矿,投入1亿3千2百万美元,2003年开始从新生产。 2005年,其下属一个工厂的爆炸造成46人死亡。

《人权观察》非洲问题研究员马特•威尔斯(Matt Wells, Africa Researcher, Human Rights Watch)介绍,中资公司在工资水平、劳动保护和工作时间等一些指标中,都低于其竞争对手。

《人权观察》报告的封面写的就是“不听话你就走人。”《人权观察》采访了170多人,其中95人来自中国的四个矿产公司;48人来自其他国家的公司,还有资方代表、工会代表、政府官员、外交官等。

其中有冶炼厂的工人说,手套溅上酸液,被烧出洞,中方老板不给换,说没到规定的半年换一次的期限,他只好戴着破手套工作,下次酸液就溅到皮肤上。

有时工人向中方主管报告,矿井的支撑不够安全,主管依然要求他们继续工作。

中方管理人员经常不听安全人员的建议。造成工人被爆炸的石块砸伤、砸死。而通风条件不好,长时间处于粉尘和有毒化学品环境中,工人出现严重肺病。

当地人工资低,每月100美元,中资的冶炼厂能给到150美元,地下采矿能到250美元。但中资公司给的工资是其竞争对手的一半,或三分之二。很多人表示,相比失业,他们还是会到中国公司工作,但是有机会就会转到其他矿产公司。

威尔斯介绍说:“赞比亚工人对调查人员说,工资压的这么低,中资公司的回复是“没有赚钱,所以无法给更多报酬。”但是查看中国的报纸,中国有色金属矿业集团有四千万美元的利润。2005年就收回了所有投资。”

中国商人被称为“好的投资人,坏的雇主”。

2010年10月15日,在Sinazongwe,两名Collum煤矿的中方经理开枪打伤11名抗议工作条件的工人。尽管这个煤矿是私人投资的,但事件引起广泛的对中资企业中劳工问题的吼叫。最终无人被起诉。一名赞比亚记者写到:可见中国人在赞比亚多有势力......给钱就能摆平。

赞比亚本国规定,工作半年就可签长期合同,但是中资公司通常在工人工作到3-4个月的时候,就把他们解雇一天,之后再回来上班,有的人工作两年了还不能签长期合同。

去年2月《21世纪经济导报》的文章指出,中国企业在赞比亚能够发生Collum煤矿这样的射杀事件,因为在中国劳资双方的关系就没有很成熟的制度。忽视劳工权益,政府偏袒资方,劳资纠纷缺乏合理的监管。

中国有色矿业集团对《人权观察》的研究报告做了12页纸的回复,否认报告中的一些问题,承认受到赞比亚安全部门的批评。

总体上,《人权观察》研究人员希望这一报告能够帮助中国公司改进,并以国际通行标准,逐步改善中国国内的劳工状况。

多次去过非洲、研究国家形象的一位上海的于教授对记者说:“我感觉我们应该更多的通过一些跨文化的教育,融入到当地的习俗当中,而不能破坏当地的社会秩序,包括市场的秩序。工作,人家都是八小时,你是十二小时。包括商品的输入等,我觉得应该遵守当地的一种秩序才可能持续的发展。”

中方管理人员住在高墙电网的地方,与当地不接触。这些人也不打算移民。当然,有投资的地方就有人做服务,所以过去五年有一百万中国人移民非洲。于教授认为维护信誉相当重要。

“中国以后在非洲的移民和投资会越来越多,整个的国家形象、个人形象、企业形象,都是和你的利益紧密相连的。不能像当年和俄罗斯那样,把整个的信誉(credibility)没有了,对所有人都是损失。”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紫荆发自纽约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