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喉舌发文批中国百名公共知识分子发表的新年献词发牢骚,但他们的舆论空间已经缩小,影响不大。有分析认为,文章反映当局对中国知识分子的一贯不屑和蔑视,从上世纪的反右派运动到今天,中共政权一直把知识分子看作眼中钉。
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旗下的《环球时报》1月3号发表署名单人平的“中国该如何让公知高兴,这真挺难的”的新年致辞。网上信息说,单人平是该报主编胡锡进的笔名。致词说,新年之际是回顾过去展望未来之时,互联网上出现“新年献词”之类帖子,也有“百名公知”的“新年寄语”总汇,表达了一些不满,或者用隐晦的春秋笔法,或者直接使用激烈的语言,但传播总体上不是很广,产生的影响有限。时下公知享有的舆论空间与前两年相比有所缩小,他们很不高兴,自然有牢骚要发。然而前些年他们的主张可以尽情广播,对舆论产生巨大影响,但他们同样没有满意过。
山东大学退休教授孙文广对此表示,《环球时报》对中国知识分子不屑一顾并不让他感到意外,
“中共建政后,一直把公共知识分子当作眼中钉,从上世纪的反右派分子开始,很多右派实际上都是敢于说话的知识分子。”
《环球时报》的新年致辞说,大部分公知都在中国社会拥有正常职业,有些属教学科研领域的精英。如何赢得公知群体对国家路线的认同和支持是中国的一个长期难题。 如果能够将这个问题化解,再好不过,即使化解不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有一种可能是,一个国家永远会有一些公知不高兴,让他们高兴起来在政治上就是不可为的。
孙文广教授认为,公共知识分子的存在就是为了监督政府,
“他们不必迎合政府大唱赞歌,而是对政府政策的偏差提出批评意见,建议政府作出合理的调整和改正。”
《环球时报》的新年致辞说,国家路线的对错与公知们给予什么评价关系很小。在有些时候,甚至与“民意”支持程度的高低也不是绝对对应关系。一个时代必须有所作为,取得国力增长和民生进步实实在在的成就,比舆论场当时的氛围更重要,更能经得起历史的推敲。
孙文广说,《环球时报》这种藐视民意的态度十分不可取,
“公共知识分子对政府的各种批评很大程度上是民意的提炼。他们是政府和民众互相沟通的一个渠道,是各种社会矛盾的安全阀。如果政府不顾民意,那就会走到民众的对立面。”
《环球时报》的文章说,由于有了互联网,表达意见变得极其容易,批评的成本和代价下降是个趋势。西方社会形成了批评很多、批评也很不值钱的社会治理结构。中国则是另外一种情况,批评受到了管理,但是批评所产生的社会影响也非常高。
北京的维权人士胡佳认为,在中国大陆,公共知识分子两年前还能发声,但是两年之后的情形大不相同,胡佳说,
“现在,中国政府给民众以及公共知识分子一个胶带,就是封住你的嘴巴,你说话,发表不同意见,我就把你抓起来。”
《环球时报》的文章还说,中国究竟该如何管理各种意见,把意见表达放开到什么程度,至今还没有形成稳定的范式,一直在探索这个问题在我国体制下的建设性密码,而且探索相当努力。但是需要有更多的人明白,这样的探索过程注定充满争议,甚至可能“费力不讨好”。
但是接受采访的两位中国大陆人士都认为,目前中国当局是在以管理各种意见为名,禁止人们发表不同于当局的观点。网上信息显示,在中国大陆,很多知识分子的新年献词刚一发出就被当局封锁删除,很多人转而翻墙到海外网站发声。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高山的采访报道(责编:嘉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