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读来信(2015-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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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众朋友好,欢迎收听自由亚洲电台的听众之声专题节目,我是主持人饶怡明。这次节目要为大家选读的来信包括本台开播18周年有奖征文《习近平反腐能走多远》获奖者香港今鸣的作品。韩国朴先生介绍他采访六四难属的经历。署名悲歌的一位海外听众发表新诗《六四之花》。请继续收听。

听众朋友,节目一开始,又到了本台开播18周年有奖征文《习近平反腐能走多远》获奖文章的选读时间了。今天要宣布的是第15位获奖者香港今鸣,恭喜今鸣先生。现在就请和我一起欣赏今鸣先生的获奖作品:

“中共的腐败已是家喻户晓的事,大官大贪,无官不贪。有钱能使鬼推磨,买官卖官,花钱能消灾。小老百姓想办成点事,送礼,塞红包已经成为潜规则。全民腐败已经成了中国社会主义的特色。虽是令国人深恶痛绝,但也属实无奈。因为党领导一切,党是至高无上的,党是一贯正确,英明、伟大的。谁要是说三道四,点到了要害,先是叫你闭嘴,对不识相者则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关你十年,八年。等到放你出来时,已不成人形了。

党的英明伟大之处还在于能够纠正错误,所以不需外人指指点点。习近平忧虑亡党亡政权的危险,提出来要老虎苍蝇都要打,这是一着妙棋,深得民心拥戴。既是挽救党国之举,又能排除异己,达到了树立新权威的目的,一举两得。

问题是反腐败如果只反贪官,不改制度,其结果也是必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贪官们前赴后继,抓来抓去最后一个贪官也没少。

有人大代表曾斗胆提出要官员财产公示,这是最简单易行的改革措施,但是我们英明的党却绝不会采纳,原因是“不用我说你懂的”。

写道这里,正好看到一篇报道:习近平等七常委观看国庆节音乐会- 江泽民出席》,从党和国家领导职务上退下来的老同志江泽民、李鹏、吴邦国、李岚清、曾庆红、贺国强也出席了音乐会。

这正是告知本人的最权威的答案:习大大反腐所要打的大老虎,到此为止,已画上了句号,从此这些退下来的老同志可以高枕无忧了。红二代的荷包也不会被掏空的。当然苍蝇还是会继续打的。”

韩国朴先生是一位民主人士,他介绍说,从小跟着父亲收听美国之音,因此养成了兼听则明的习惯。在1989年六月初,他听到美国之音的新闻说:解放军在北京向学生群众开枪了……但是打开电视,新闻联播却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说法,谁在撒谎? 这问题困扰了他很久。

到了1993年,在收听法国国际广播电台时,听到北京中国人民大学丁子霖教授的哭诉。按照播音员介绍的地址,写了一封信给丁子霖教授,目的就是为了证明:究竟是中共的新闻联播在撒谎,还是“美国之音”的广播在造谣? 他认为,必须采取亲自查出真相! 在下面的来信中,朴先生介绍了他的调查结果:

“丁子霖教授很快回信了,她除了介绍自己的儿子被中共军队枪杀,还要求我在黑龙江帮助她寻访六四受难者。丁子霖教授提供了寻访线索,第一个线索是:黑龙江省宝清县853农场被当地人誉为神童的何洁,死于1989年6月4日凌晨,死亡地点在北京木樨地。

我坐上开往853农场的长途汽车,在不知道何洁家具体地址的情况下,在车上询问853农场居民,一位老大爷对我说:“何洁在我们那儿很有名,我带你去他家。”下车后这位热心的老大爷带我找到了何洁家,何洁的父亲何兴财听完我的来意后,盛情接待了我,提供了所有的物证,人证!

我当晚睡在何洁生前住的房间,墙上是他的吉他,桌子上仍然摆放着他生前的物品,房间里的家具依旧保持他生前的状态……躺在何洁的床上无法入眠,回想何洁于1989年4月27日写给家里的最后一封信中说:“人民日报胡说八道,中央电台颠倒黑白,光明日报一片黑暗…”这是何洁看完中共在人民日报发表的4.26社论-“必须旗帜鲜明的反对动乱”后的绝笔!

何兴财是抗美援朝的老兵,在向我叙述何洁的死难经过时,眼泪没有停过,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老人内心剧烈的伤痛令我欲哭无泪!他肯定的告诉我:何洁死于枪杀!并且愿意在丁子霖教授收集的难属名单中签字。

第二天,我与何兴财老人去了何洁的墓地扫墓,奇怪的是墓碑没有了!何洁的墓碑是一块普通木板,在墓碑背面刻上何洁死难经过,这绝不是一般小偷的盗窃行为,如果是贪图一块好木料,何洁墓旁边的墓是上好的红松墓碑,为什么不偷好木料,而要偷一般的木料呢?这是丧尽天良的行径!

在墓地,老人坐在何洁的墓上让我拍照,相机举起的瞬间,一行清泪划过满是皱纹的脸庞,老人强装笑容,故做轻松的摆了个姿势,相机闪光过后结束了这次寻访。寻访资料全部寄给丁子霖教授。

回佳木斯的路上,我的心是痛的!寻访调查的结论是:中共在撒谎,在骗人,在造谣!这是法西斯屠杀!这是灭绝人性的反人类罪行!公然在北京枪杀手无寸铁的学生,这样的政权还是人民的政权吗?!!!

接下来的寻访是我自发的行动,是我主动凭一个中国人的良心去做的寻访工作!但是,在寻访中一些难属由于恐惧不敢说出遇难经过,甚至有的不愿见我,另一些难属则收了中共给的“封口费”不愿说,更不愿在丁子霖教授的难属名单上签字,个别人说出实情后(如黑龙江佳木斯制钉厂销售科:韩秋的姐姐)不明不白的死去!

丁子霖教授担心我的安全,多次要求我停止寻访,但是我没有听她的话,并且进一步参与民主人权团体的工作,结果是从1994-2012年多次被软禁,抄家,拘留,关押……。

六四26周年纪念日快到了,悼民主自由英雄,念学运骄子忧国!天依然那么黑,心依然那么痛!”

各位听众,您正在收听的是自由亚洲电台从美国首都华盛顿所播送的听众之声,我是饶怡明。接下来,署名悲歌的一位海外听众发表新诗《六四之花》。请继续收听。

署名悲歌的一名听众,发来六四诗组,其中第一首是《六四之花》,记述了他和一位在经历天安门广场屠杀、现流亡海外的女学生的相遇。

“我至今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和毕业的院校,

我甚至不知道你曾辗转流亡历经了几多的国家,

但我欣赏你在哈佛耶鲁研讨会上侃侃而谈的风采,

也更熟悉每年华府六四纪念会场上你飘逸的长发,

还有接受各国记者采访时,

你那黑色的大眼睛中迸出的热情火花------

无论使用中文还是洋文,

你的发言始终只有一个中心——

我那多灾多难的父老乡亲,

我那灿烂璀璨的古老文明,

还有我那可爱的白山黑水长江黄河的命运----------

你从不谈论自己这些年来遭遇的艰辛,

但我深知你必有锥心之隐。

那次休会时我无意中提到家人,

你那美丽的双眸中,

竟闪现出我从没看到过的一丝泪痕。

那个不眠的情人节之夜,

你突然打来了长途电话。

絮絮的彻夜长谈,

伴随着窗外竹林里一声声的冬雨嘀嗒。

我的心在缩紧,

我的血在奔流,

我的眼睛一次又一次被泪水模糊,

我的双拳几乎要把书房的墙壁砸透!

我听见了木樨地的枪声阵阵,

我看见了广场上的火光冲天。

隆隆的坦克阴影一步步地逼近,

我和你一起在长安街上绝望地怀抱着心爱的人,

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他停下来帮助一个头部受伤的北大同学,

自己年轻的胸膛却被无情的子弹洞穿!

你说从此再也不愿去触碰爱情,

因为人生的幸福之泉已经枯干。

你说流亡的生活充实而忙碌,

昨天你又发表了中国前途问题的论文一篇。

你说担忧故乡年迈多病的双亲,

你是他们的独生女儿掌上明珠可如今忠孝难全。

你说异国的风狂雨骤,

同一阵营里的蝇营狗苟人情冷暖。

你说你登高望远痛感人生苦短,

海外的月亮永远没有故乡的圆。

你还说像这样的漫漫长夜里,

猛然间觉得自己竟如此形只影单,

电话另一端传来你轻轻的抽泣不断-------

我说我——我——

我的六四之花啊,

我愿意陪你今夜把泪水流干。”

听众朋友,如果您对本台的节目,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请写信到香港邮政信箱28840号。

另外,本台的电子邮件地址是拼音,反馈,A一圈,RFA,点,ORG.

最后欢迎利用听众之声脸书和我个人推特,账号是RFA_RYM进行联系。

今天的听众之声就为您播送到这,谢谢您的收听,我是饶怡明,祝各位周末愉快,我们下次节目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