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总统访华:会律师,谈人权,反共产,争自由……
中国大陆姓党的官网观察者网就以上大标题作出“诠释”:“2014年3月,高克与访问德国的习近平第一次会面,当时就提出了人权问题。习近平转而邀请高克自己到中国来看一看,然后自己做出评判。两年之后,这一邀约终于要兑现了。中国方面满足了高克的各种愿望。”
著名的“反共总统”德国总统约阿希姆·高克本周访华,“很政治的”会见了包括死磕律师,占中支持者,“中国的戈培尔”……最后在上海同济大学发表了一场标准的,不折不扣的反共演讲后,与星期四扬长而去。
高老头带出了本周话题。
请伟国马后炮一番。
【读报补丁】
德国之声报道——
德国总统此次访华,最为外界关注的就是他在上海同济大学发表的公开演讲。周三,这位当年东德的民权人士在演讲中明确提到了自由、法治等普适价值。德国总统在中国行程中,还多次提及目前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曾为德国之声撰稿的记者高瑜。
高克在演讲中指出,"人权并不受空间或时间的限制,而是与个人的本质密不可分。"…高克在回顾中国近代史时,也特别提到了毛泽东给中国人带来的"饥饿与绝望,以及文革浩劫"…在演讲中,高克也"不无忧虑地关注着某些发展走向"…他透露…他在周一与北京中央党校的教授们"进行了非常坦率的讨论",而他同一些"不与官方路线相一致人士"的会面,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高克多次提到了他在前东德的亲身经历。他说,他曾在东德生活四十多年,"它作为共产主义国家联盟的一部分依赖于苏联,它剥夺自己人民的自主权,限制民众出国,并对那些反抗领导层意志的人加以羞辱和惩罚。"他还对在场的同济大学师生表示,大学必须是"一个能够自由地从事研究、自由开放地进行辩论的地方,一个思想能够不受阻碍地成长并为发展作出贡献的地方,这种自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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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梦》 作者 徐景贤
朗读之五
周总理下令抓赤卫队头目
工人赤卫队挨了一顿打,当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赤卫队的一些头头鼓动了一批队员,冲进了上海北火车站,准备仿照王洪文、潘国平等人在“安亭事件"中的做法,乘火车上北京请愿告状去。提起“安亭事件”,人们记忆犹新,那是一九六六年十一月九日下午,王洪文联合各厂的工人造反队,在文化了场召开大会,宣布“工总司”正式成立。因为上海市委釆取“不参加、“不承认”、“不支持”的方针,王洪文、潘国平等会后就率两千多人到市委请愿,市委负责人拒不接见,他们就到北站搭火车北上请愿。火车开到嘉定县安亭车站时,被阻在支线上不能前进,工人造反队索性在沪宁线上静坐,造成铁路交通中断三十小时又三十四分钟。这件事震动了中央文革,先是陈伯达发来电报,接着张春桥又受命从北京飞来谈判,最后同意了“工总司”的要求,沪宁线才恢复交通。现在,赤卫队就提出:“工总司”可以乘火车上北京请愿去,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去呢?
我对赤卫队的做法很反感,我想,由他们去闹吧,反正上海市委自食其果,他们总会向中央报吿的;而我已经有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睡觉了,趁着过除夕夜的机会,我回到常熟路瑞华公寓自己家里,早早地上了床。
常我正在沉沉熟睡的时候,床边的电话急骤地响起来。我抓起听筒,传来的是长途台女接线员的声音:“是徐景贤同志吗?北京张春桥问志要找您……”
我打开床灯,看了一下手表:零点十分。哦,已经是元旦了,“全而内战”的一九六七年来临了!
张春桥在电话的那头着急地说:“上海的赤卫队闹着要乘火车到北京来告状,中央不同意,伹是上海铁路分局调度所有一个赤卫队的头头,名字叫王玉玺,他利用职权同意调车,我们知道了都很生气。刚才中央开会研究了,已经由总理直接打电话通知上海市委陈丕显,要他到铁路分局去对王玉壐采取措施。同时,还告诉陈丕显,让他召集各个造反组织的负责人开一个会,讨论一下怎么把上海的秩序稳定下来。赤卫队几千人上北京的话怎么办呀,还是要‘抓革命,促生席’嘛!不过,现在陈丕显说话可能不灵了,造反派的头头们不肯听他的,所以我打电话给你,你可以在会上说一说中央的精神、做做工作……”
我听完电话,赶快穿衣起床,妻了在一旁埋怨着:“过年也过不安稳。”我说:“可能这几天回不了家喽!”几分钟以后,市委办公厅就派小车把我送到了东湖路市委招恃所。
不一会儿,各个造反组织的头头络绎不絶地来到了东湖招待所的餐厅。北京和外地的几个着名的红卫兵组织驻沪联络站的负责人,几乎都到齐了,有北大“捍卫团”,有清华“井冈山有北航“红旗”,有北京地质学院,体育学院,电影学院,此外,还有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西安军事电讯工程学院的驻沪红卫兵代表。上海的红卫兵组织有“红革会”,“红三司”、“炮司”,交大“反到底”、同济“东方红”等。“工总司”的王洪文来得比较迟,他穿着一身较旧的黄绿色棉军装,戴着雷锋式的棉军帽,满脸病容,他瓮声瓮气地对我说:“我这几天感冒了,正在发烧。今天开什会呀?”我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他。
最后一个来到会场的是“工总司”二兵团的司令耿金章,他虽然打着“工总司”的旗号,但根本不听王洪文和潘国平的。耿金章披着一件军大衣,是蹬一双高筒皮靴,使他那又瘦又矮的个子显得神气起来。他一阵风似地卷进室内,搬出一副刚从前线归来的指挥官的架势,咋咋呼呼地说:“我刚刚从昆山回来。被我们从康平路打走的赤卫队又集中起来了,他们在北站没有上得了火车,几千人转移到昆山,准备从那儿上火车。我已经把我扪二兵团的队伍调去了把赤卫队堵住在昆山城里……”
耿金章小时候生活很苦,被抓壮丁参加了国民党部队,后来又成了“解放”战士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复员到上海才当上了工人,他打过仗,所以现在又用部队的那一套办法去对付赤卫队。大家听到他从昆山带来的消息,马上议论纷纷,对如何处理目前这个混乱的局面,各抒己见。
正当与会者在七嘴八舌的时候,上海市委第一书记陈丕显来了。当时他还兼着上海警备区的第一政委,身穿一身军装,一进门就橾着福建口音告诉大家:“我刚才接到总理的电话,总理说:要贯彻毛上席‘抓革命,促生产’的指示,做好赴京上访工人的思想工作,交通不能中断,革命的秩序要搞好。总理要我同各个群众组织的负责人协商,一起解决面临的严重问题,接到电话以后,我赶到上海铁路分局了解情况去了。那个调度所的负责人王玉玺,擅自签字同意发车破坏交通,我已经按照总理的指示,把他扣押了起来……”
陈丕显边说边脱下军大衣,然后在白布铺成的长条桌子前面坐下,継续向大家介绍上海当前的严重局势:……赤卫队要北上告状,现在被阻拦在江苏昆山一带,上海铁路分局调度所的八十多个工作人员中,有七十多人是赤卫队员,都离开了岗位。沪宁线的铁路交通,已经完全中断。从十二月三十日凌晨到现在的二十六个小时中,已经停开客车二十六列,五万多旅客不能上车,还有五万多旅客被阻在中途,喝水,吃饭都成了问题;停开的货车有三十八列,中途停下的还有二十二列,货物积压了好几万吨,还有最严重的,就是整个上海市只剩一个星期的存粮了。所以,要和大家商量一下,怎么来扭转这个局面?
各造反组织的头头们听说了这么严重的情况,你一言我一语地嚷开了,有的指责市委挑动群众斗群众,有的要陈丕显自己到昆山去处理问题,还有一个红卫兵组织的负责人,乘机要陈丕显批条子给他们配备几辆摩托车做联络用。
我一看这个混乱的局面,觉得离开张春桥的电话要求太远了。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假如由我出面帮陈丕显说话,难免有当“保皇派"的嫌疑,情急之中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走到会场正中,站在陈丕显的对面,大声说:造反派的战友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散在昆山和其它地方的几千名赤卫队员弄回厂里去,使沪宁线鐡路畅通,把上海的社会秩序和生产恢复起来。究竟谁应该对这个局面负责呢?“就是你,陈丕显!你这个市委第一书记长期躲在幕后指挥,让市长曹荻秋站在前台,你们先是不承认工人造反队,扶植了一支赤卫队,然后又想把赤卫队甩掉。你们才是这次康平路事件和昆山事件的罪魁祸首,这笔账我们以后再跟你清算!
接着,我传达了刚才张春桥打给我的电话。大家一听,觉得我的来头不小,便安静下来,“炮司”的几个红卫兵还一字一句地记下张春桥的“中央文革特急来电”,马上出去印发传单了。我顺势出主意说:“现在我们这些造反组织,要根据中央文革的指示,出一个联合声明,号召全市群众把矛头对准以陈丕显、曹荻秋为首的上海市委,欢迎赤卫队反戈一击,回到上海的各个岗位上来,抓革命、促生产。我们还要勒令市委的各级领导干部坚守岗位,听从革命造反派的指挥,维护上海的革命秩序,道个声明写好以后,让陈丕显签字马上送到市委印刷厂去,大量印发。……至于昆山那一边,刚才我已经和‘工总司’王洪文、耿金章同志商量过了,我们立刻赶到那褢去,做做赤卫队的工作,动员他们回上海。我们市委机关革命造反联络站,坚决和各兄弟组织的战友们站在一起,并肩战斗!”
大家同意我的建议,我又逼住陈丕显问道:“陈丕显,你同意不同意?”
在陈丕显表示同意之后,我们当场进行了分工,中央音乐学院驻沪的红卫兵舒泽池、王立平和上海交通大学“反到底”兵团的杨小兵愿意执笔起草《告上海全市人民书》,陈丕显陪在旁边等着签字付印;至于我和王洪文、耿金章等人,带了其它几个群众组织的负责人,立即奔往昆山。
一切商量完毕,已经晨曦初露,东方微白,东湖招待所的食堂里端出几笼白馒头,我们吃了几个,便跳上“工总司”二兵团调来的一辆敞篷卡车,向昆山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