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大前91翁:老江陽壽的三個代表
2017.08.18
8月17日是中共前總書記江澤民的91歲生日,江在中國民間有着奇特的聲譽和膜拜文化,媒體多次傳出他的死訊,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復活。他是很多人的仇敵,也是習近平統治時代唯一一個可以讓民衆喘息的政治娛樂對象。(變態辣椒)
在此風雨飄搖之大時代,江的陽壽突如其來且史無前例地被大範圍關注思考和多角度揣摩玩味,稍後,賀壽屌絲們似乎總結出一組另類的三個代表:
代表一個較爲有趣和略微生動時代的結束
代表一個徹底黑暗和完整復辟時代的開始
代表一個全面反抗和正當防衛時代的萌芽
【讀報補丁】
[獨立中文筆會] 施英:“膜蛤”文化業已形成?當局爲何禁止“蛤絲”爲江澤民祝壽?【民主中國首發】時間:8/20/2016
這兩年“蛤絲”網民越來越多,而且成分與“毛粉”不同。“毛粉”主要由底層社會構成,而“蛤絲”則主要由中產階級、社會精英,尤其是80後90後組成。看來“膜蛤”文化業已形成,且由於當局干擾和禁止,更刺激了“蛤絲”羣體發展。
如果說趙紫陽是當局忌諱的中共前領導人,我們不覺得奇怪;但如果之後的江澤民也被當局視爲威脅政權的人物,或許難以理解。
有報道引述香港的中國問題專家、時事評論員林和立指,江雖健康欠佳,但政壇影響力仍在,習近平正對政壇洗牌推習家軍上位,定要排除和預防來自江的干擾,所以仍視江爲政治上的威脅。當局如此緊張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爲了壓制人們對政治上更爲開明的1990年代的懷念”
大陸獨立專欄評論家莫之許分析稱,最初的蛤蟆現像是一些年輕人透過調侃和詼諧的方式構建自我認同和優越感的一種產物,但自2014年以來,蛤蟆現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江澤民的形像逐漸趨於正面,從而映射習近平時代的各種嚴厲打壓。
莫之許說:在當時青年學生膜蛤的同時,其實民間還有另一種關於江澤民的(傳聞),他和宋祖英的關係,所以實際上在那個階段的話,青年學生把它作爲一種,因爲那些視頻都是小衆的,翻牆才能看到,有一定的敏感性,它是一種構建青年學生小圈子的認同或是某種優越感的產物。當時整個社會心理有一種,就是要把這種江澤民最高領導人聖神化,或者高高在上的形象把它消解掉,並加以解構的心理。只有到了14年之後,就是習近平時代露出真面目之後,然後原來被調侃,被醜化,被解構的江澤民這個“蛤蛤”(形象)被翻轉了,成爲某種正面的形象,來隱晦的對比習近平,對比這個時代。
有蛤絲網民Magasa說:“那時我們看到江澤民大聲說話,開懷大笑,拿梳子當衆梳頭,或者彈一下鋼琴、說兩句英語,覺得有人情味,很正常。但是後來再沒有看到其他領導人這麼做,包括胡錦濤和習近平。”
由於胡錦濤亮相時多是木無表情,內地網民爲他取綽號“面癱”;而習近平因做秀去北京月壇慶豐包子鋪排隊點餐喫包子,被起綽號“包子”。
“從嘲諷到膜拜”
中國的年輕人,尤其是90後,近兩年民間性自發研究江澤民的生平,在互聯網發表研究文章,模仿其語言和動作,並在粉絲間做交流。粉絲們也做“去政治化”的線下聚會。
比如穿統一印有“長者”的衣服喫飯或者去一個他曾經生活學習過的地方。也有粉絲最近集體組織去了一家可以拉花做成“長者”頭像的奶茶店。
這位“民間資深長者研究愛好者”對BBC中文網記者說:“以前還嘲諷‘長者’,現在變成膜拜了。也逐漸演變成一種網絡狂歡了,一種似是而非的娛樂精神吧。”
該愛好者還在2014年開始寫江選研討會,他說:“也就是戲謔的、假裝正經的語言、荒誕式的寫作來解構一個領導人,想把他還原成一個可以接近的人。”
他說:“至於爲什麼懷念,我想還是虛構一個美好的過去,無望的解嘲吧。”
江澤民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說一口流利耐聽的英文,也愛好文藝。章立凡說,江澤民是歷屆中國領導人中文化素養最高的一個,他所受的教育也是最完備的。而跟西方的關係,在江時代是最好的。
所以會引發人們對於江澤民的懷念。但對卸任領導人的懷念並非本時代獨有的印記。
膜蛤族指出,二十年前中國曾經有一位思想開明、有人情味、對西方友善的領導人;這話裏的意思是現在的習近平不是那樣的領導人。
怪不得當局把這種對前領導人的懷舊視爲危險。江澤民90歲壽辰官方媒體沒有報道。他已經數月未公開亮相。就連在網上搜索他的名字或者“膜蛤”都被封鎖,祝他生日快樂的貼子被刪除。
生活在較寬鬆政治環境中的人們看來,這種查刪或許顯得心胸狹隘、瑣碎鄙俗;但是在中國,政壇精英們對1989記憶猶新,當時正是民衆哀悼一位去世的領導人引發了天安門廣場的民主示威。
膜蛤崇拜即使諷刺意味滿滿,仍不失爲一個挑戰。這一點誰都知道,膜蛤族對這一點尤其清楚。
他們最喜愛的蛤語錄名言之一…”圖樣圖森破“,too young,too simple)。這是江澤民被記者餌誘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幾個字。
中國政治既不簡單也不幼稚。那是一個蘊含着濃厚文學和歷史寓意的含蓄的空間。
在習近平的中國,公開談論政治變得很危險,寓言故事成了唯一選擇。
那麼,正確的寓意是什麼呢?我經常思索這個問題。膜蛤崇拜是個青蛙王子的故事嗎?亦或是白雪公主的故事,故事裏住着七個小矮人的森林木屋變成了上海附近一處帶工作人員的別墅?習近平的中國更像《愛麗絲漫遊奇境》還是《1984》?
魔鏡、魔鏡,告訴我……
《白雪公主》裏那個妒火中燒的皇后問牆上的魔鏡,誰是世上最美的人,答案不合她心意,於是令獵人把那個美豔驚人的繼女帶到林子裏殺死。
作爲統治者的習近平也許有嫉妒心,但他處理對手的做法是腐敗案審判和監禁,而不是暴力手段。如果自然規律也服從北京的勒令,90歲高齡的江澤民不久也將自動從塵世的政治舞臺消失。
與此同時,習近平團隊力所能及的就是把江先生困在《白雪公主》的林中小木屋裏,在周圍豎起高牆,通過反腐案來消除他的政治盟友–他的“七個小矮人”,從而更徹底地孤立這位前國家主席。
江澤民不是唯一被噤聲的革命前輩。我最近嘗試着找門路獲准採訪另一位退位的領導人,但被告知這類採訪沒有可能,因爲擬採訪對象被“關在金絲籠裏”。
面對現實吧。江澤民在位時挺虛榮、利己,他任期內貪污腐敗爆發式蔓延,他退位後他安置的親信阻撓繼任團隊的改革努力,向改革的車輪扔沙子。
當懷舊能把這一隻青蛙變成王子,那不正是令人頭腦清醒地衡量出真正的政治忠誠的缺乏程度嗎?
如果你年輕、聰明,對自己的國家富有想象力,不妨問問自己……即便只是在自己腦子裏……是否應該有空間讓人在上述非此即彼之外還能再作別的選擇?
☯銅鑼灣書局☯
《十年一夢》
徐景賢
朗讀之七十五
江青插手《白毛女》前前後後
在所有的“革命樣板戲”中,江靑過問得最少的就是芭蕾舞劇《白毛女》。可是,她不“問”則已,一“問”驚人,上演了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
漠不關心,江青對舞劇《白毛女》無興趣
早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期的“上海之春”盛會上,上海市舞蹈學校獻演了新作芭蕾舞劇《白毛女》,引起轟動。以後,他們又傾聽了領導和觀衆的意見,反覆加工, 精益求精,使這部舞劇日臻完美。幾乎與此同時,日本松山芭蕾舞團也在日本演出了芭蕾舞劇《白毛女》,並由主演者松山樹子女士率團到中國來作訪問演出,受到 了周恩來總理的接見。中日兩國文藝工作者同時演出兩臺芭蕾舞劇《白毛女》,在海內外舞臺上交相輝映,一時傳爲美談。
在 芭蕾舞劇《白毛女》的創作和演出過程中,江青不僅沒有做任何貢獻,而且也沒有表示過一點興趣,以致文革初期,在上海市舞蹈學校內還發生過芭蕾舞劇《白毛 女》究竟是香花還是毒草的爭論。這也是以證明舞劇《白毛女》的創作和演出與江青無干,不然,誰敢在當時直接把爭論的矛頭指向“文藝革命的旗手”呢?
見風使舵,貪天之功據爲己有
不 久,這場關於《白毛女》是香花還是毒草的爭論反映到黨中央。一九六七年夏,毛澤東同意觀看芭蕾舞劇《白毛女》。這可是一件大事,當時的中央領導同志和中央 文革小組的領導成員陪同毛澤東觀看了上海市舞蹈學校的演出,江靑自然也在場,毛澤東不但肯定和讚揚了芭蕾舞劇《白毛女》,還親自上臺和演員們提手,合影。 於是,《人民日報》在頭版頭條發了消息、刊登了大幅照片,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還拍攝了紀錄片《紅太陽照亮了芭蕾舞臺》,在全國放映。
江 青一看芭蕾舞劇《白毛女》得到了毛澤東的首肯,就貪天之功以爲己有,公開宣佈芭蕾舞劇《白毛女》是全國的八個“革命樣板戲”之一,把它歸入了自己領導“文 藝革命”的功勞簿。此後,芭蕾舞劇《白毛女》的唱片公開出版了,全劇的錄音在全國播放,舞劇先是拍攝成黑白的電視紀錄片,接着又攝製成彩色的舞臺藝術片, 在國內外放映,毎當有重要的外賓來訪,到上海幾乎必看《白毛女》。舞劇中的嘉兒和大春等,也成了全國家喻戶曉的人物。
突發奇想,強令改成兩人上山
一九七二年四月,黨中央和國務院決定上海芭蕾舞團攜帶舞劇《白毛女》、《紅色娘子軍》訪問朝鮮、日本。周恩來總理指定由當時擔任上海市委書紀的我任訪朝團團長。
我率團到了北京,適值祕魯共和國的總統夫人來訪,周恩來決定請總統夫人看一次芭蕾舞劇《白毛女》。那天晚上,在天橋劇場舉行了專場演出,周總理坐在總統夫人的左側,江青坐在總統夫人的右側,我坐在前面一排陪同並作記錄。
江青穿着一身全白的西式上衣和裙子,手裏還拎着一隻白皮包,顯得容光煥發,非常突出。她不顧坐在一旁的周恩來,徑自和總統夫人侃侃而談。
江青說:“毛主席提出文藝要‘洋爲中用’,‘古爲今用’,我們搞了一場文藝革命,像芭蕾本來是歐洲的宮廷藝術,我們卻把它拿來表現工農兵的鬥爭生活,同時提倡芭蕾藝術走革命化,民族化的道路:今天的這個革命現代舞劇《白毛女》是我抓的,請您看後多提意見。”
劇 場裏的燈熄了,音樂響起了,大幕拉開了。可是,從來不過問舞劇《白毛女》的江青,今天卻喋喋不休地作起“指示”來。她一會兒說,揚白勞家小屋後面的那棵大 樹佈景,畫得太簡陋,要重新畫過;一會兒又批評說,整個樂隊的聲音太響,在舞臺和觀衆之間築起了一堵“音牆”。她當着總統夫人的面,指揮我立即趕到樂池裏 去,叫整個樂隊壓低音響。
看 到下半場,江青見“白毛女”在風雪交加中掙扎,在奶奶廟與黃世仁等搏鬥,她忽然對我說:“我在想,喜兒不應該一個人上山,可以讓兩個人或是更多的人上山。 這樣戲裏的‘白毛女’就不是隻身和大自然搏鬥了,她可以通過同行的女伴和山下聯繫,山下的鄉親也可以更多地關心和支持她……這樣吧,你們要劇組搞一個兩人 上山或幾人上山的修改方案,出訪回來以後就進行修改,改了以後我再看。”
矛盾百出,越改越糟難以收場
我當場記下了江青的“指 示”,沒有馬上向劇組傳達,而是去找國務院文化組負責人于會泳,浩亮,劉慶棠商量。誰知道江青在看完戲回去以後,也已經向國務院文化組下達了“兩人上山” 的修改“指示”。他們幾個人一謀面,議論了幾句,都感到爲難。因爲,原歌劇《白毛女》是在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後誕生的經典作品,以後 曾拍攝成電影在全國放映,現在又改編成芭蕾舞劇在海內外廣泛流傳。不管是哪一種文藝樣式的《白毛女》,都是以喜兒受迫害後孤身一人出逃、在荒山野嶺歷經艱 險,最後獲得八路軍的解救作爲故事的主要發展線索的,它體現了“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的深刻主題。如果按照江青的旨意,改成喜兒和女伴兩 人或多人上山,不但廣大觀衆接受不了,而且把《白毛女》的那種傳奇色彩,詩意氛圍以及革命浪漫主義精神全都丟棄了,取而代之的將是一出山上山下互相呼應和 地主漢奸展開遊擊鬥爭的老套戲劇。凡是懂得一點文藝的,都會知道江青的主意實在是一個損害原作、傷筋動骨的餿主意,毫不可取。
我和于會泳等人不敢違抗 江青的旨意,便去向張春橋彙報,想讓張春橋出面轉圜。可是張春橋說:“把江青同志的意見告訴劇組,讓他們先拿出一個修改方案來!”過去,張春橋多次強調 過:“在文藝革命方面,我只能搞‘一言堂’,聽江靑同志的。”這回,他把“皮球”直接踢給了《白毛女》劇組。
我拉着于會泳、劉慶棠等人,把江青的“指示”給劇組的編創人員作了傳達。於是,上海舞劇團從朝鮮,日本出訪回來,就被留在北京,按“兩人上山”的意見搞修改方案。
劇組的編創人員在設計修改方案時、遇到了許多困雜,,我回上海去了,他們只好去找于會泳和劉慶棠,請示江靑。
江青的“指示”倒是很具體:關於“兩人上山”,喜兒究竟和誰上山的問題,江青說,可以在黃世仁家多設一個丫環,留下服侍黃母的那個叫小紅,和喜兒一起出逃的就叫小蘭,她們共同商量逃出魔掌(這樣一來,舞劇中蘆葦叢裏找到一隻鞋的扣人心絃的驚險情節無法保留了)。
關於逃上山後兩個人的頭髮是否都要變白的問題。江青煞有介事地說,這個很簡單嘛,一個可以變白,一個可以變灰,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她們在山上還可以互相照應(這樣一來,舞劇中喜兒隻身與風雪搏鬥,頭髮漸漸變白的精彩獨舞都得刪掉)。
那麼,兩個人上山以後奶 奶廟的戲怎麼演?八路軍怎麼會在山洞裏找到喜兒的?江青又“指示”說:奶奶廟裏兩個人遇到黃世仁和穆仁智,可以開打嘛;讓小蘭下山向八路軍通風報信,大春 可以寫信給喜兒,最後大春到山洞裏去找到喜兒(這樣一來,奶奶廟中喜兒的刻骨銘心的仇恨、黃世仁等見到“幽靈”後的驚顫和恐懼,以及大春和喜兒在山洞中相 遇相認等精彩場面還能留下嗎)。
劇組的編創人員實在是勉 爲其難,他們拿出了修改方案,可是江青卻不審查修改本,說是要看演出。於是,整個劇組二百來人,在北京西苑賓館留了半年左右,排練修改本;夏去秋來,秋去 冬來,不準演員回上海,夾衣棉衣都是派專人送去的,一切都爲了修改好“兩人上山”。可是,等到臨了,忽然傳來江青的一句話,說是“沒有空看了”,叫劇組回 上海去,等以後江靑到上海時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