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郎線斷事都休 卸了衣冠返沐猴
2017.09.11
【郭郎】一詞漢語大詞典的註釋是:
1. 指戲劇行當中的丑角。唐段安節《樂府雜錄•傀儡子》:「後樂家翻爲戲,其引歌舞有郭郎者,發正禿,善優笑,閭里呼爲郭郎,凡戲場必在俳兒之首也。」
2. 指木偶。宋劉克莊《無題》詩之一:「郭郎線斷事都休,卸了衣冠返沐猴。」
我們言歸正傳。
郭文貴本週正式在美國申請政治庇護。
【紐約時報】記者傅才德撰文稱:在指控中國一些最具權勢的官員存在腐敗後,這名身家億萬的房地產開發商的律師說,他已經在美國申請政治庇護。代表他的華盛頓律師托馬斯•拉格蘭於週三 晚間接受電話採訪時表示,這位名叫郭文貴的億萬富翁所持美國旅遊簽證,將在今年晚些時候到期,由於對中國官員的公開指控使他成爲“中國政權的政治對手”,他目前正在尋求庇護。拉格蘭說,週三,佛蒙特州一處政府審覈中心接受了郭文貴的庇護申請,適逢下月中國共產黨的一次重要會議,屆時將決定按慣例已到退休年齡的王岐山是繼續留在政治局常委會還是卸職。一些分析人士認爲,郭文貴的指控削弱了王岐山的地位。但是北京方面於週三發出的信號表明,王岐山仍然得到同僚的有力支持。當天,政治局七常委中有三人,加上國家主席習近平的高級助手,在北京與王岐山共同出席紀念他的岳父——一位於1994年去世的中國老一輩領導人——誕辰100週年的活動。
【讀報補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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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夢》
徐景賢
朗讀之七十七
政治局批鄧上掛摶下聯、內外夾攻
當時的批鄧,按照我的看法,是採取了以教育戰線爲突破口,上掛下聨、內外夾攻的打法。在清華、北大以貫徹執行毛主席的批示爲契機,一層一層地召開黨委擴大會議,組織重點發言,寫大字報,先是批判劉冰,再掛上支持劉冰觀點的教育部部長周榮鑫,然後提出要挖出右傾翻案風的總代表,總根子鄧小平。姚文元授意清華、北大的寫作班子先後給 《紅旗》雜誌寫重點文章《教育革命的方向不容篡改》、《回擊科技界的右傾翻案風》、《否定文藝革命是爲了復辟資本主義》,批判在教育界、科技界、文藝界拉開後,最後遲羣指令在文章中點明風源就在“黨內至今不背改悔的最大的走資派”,把矛頭直指鄧小平,這是“上掛”的打法。
政治局高層領導開會幫助鄧小平的時候,開始並不直接批鄧,而是強調劉冰敢於把矛頭對準主席是得到教育部某些人支持的,把教育部部長周榮鑫叫到政治局挨批,這就是“下聯”。張春橋在講到教育戰線要搞整頓的時候,有一句名言:“一個是培養有資產階級覺悟的有文化的剝削者、精神貴族,一個是培養有覺悟的沒有文化的勞動者,我寧要一個沒有文化的勞動者,也不要有文化的剝削者,精神貴族。”張春橋批判周榮鑫的時候,上綱上幾很厲害,實際上,周榮鑫當教育部長一年還不到,他怎麼可能颳起那麼大的右傾翻案風?所以,批判他的人心裏都很清楚,周榮鑫自己也很明白,他坐在那裏,只不過是一個箭靶子,“下聯”他的目的就是要“揪出鄧小平”。
“內外夾攻”是形成多層次的攻勢,首先是政治局批、幫鄧小平需要炮彈,我們趕快把鄧的言論整理出來,交給上海市委印刷廠印成大字本,直接送給王洪文。馬天水急忙寫了《鄧小平策反我的過程》也交給了王洪文,由王洪文批轉印發給政治局參加會議的人。我在收集鄧小平的材料時也是挖空心思的,我知道這是批判的重要依據。當時,鄧小平在各種場合講了一些話,有的是在很小的範圍內講的,我千方百計要蒐集到他的講話材料。有一次,我在北京開會,住在京西賓館,聽說有一個鄧小平找四川省委三代第一書記的談話,第一代是李井泉,第二代是廖志高,第三代是趙紫陽,鄧小平重新出來主持工作以後,把三代領導人找在一起談話,鄧小平本身是四川人,又長期在西南地區擔任領導工作。我認爲,這次談話一定是說了許多心腹話,苦於打聽不到談話的內容。後來我聽說江蘇省委副書記,南京市委書記楊廣立,在江蘇的一次發言中,提到過這次談話。我想,這是機會,因爲楊廣立帶領南京小紅花藝術團訪問上海的時候,我曾經熱情接待過他,覺得同他有一些交情。所以我直接到京西賓館楊廣立住的客房去找他,楊廣立告訴我,他是在江蘇省委召開省委常委會的時候,從省委第一書記彭衝那裏看到了鄧小平的這次談話記錄,我打聽到來龍去脈以後, 經過多方努力,最後終於拿到了這份談聒。
又有一次,鄧小平找了南方十二省、市、自治區的第一書記開會,作了專門講話。這十二個省、市、自治區中沒有北京,也沒有上海,所以我們對這次會議的內容不瞭解,我想了很多辦法, 也沒對打聽到。正在着急地四處尋找這份講話的時候,江西省造反派頭頭塗烈,和我們在中央開會的時候認識了。他派專人到上海送給我一份絕密件,我打開一看, 是一封用毛筆抄寫的有十幾頁紙張的密件。原來是他參加江西省委常委會的時候,聽到江西省委第一書記江渭清傳達了鄧小平的談話記錄。塗烈知道我急需這份材 料,連夜派人送過來,我看了以後,非常興奮,馬上叫市委辦公室打印出來。一面上報給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一面趕緊讓市委的機要交通員把這材料直送清 華,北大的遲羣、謝靜宜,供兩校編輯《鄧小平言論摘編》使用。
還有一次,北京有一個科研單位的工作人員到上海出差,去同濟大學聯繫工作,當時談起鄧小平在北京的科技座談會上有個講話,這個工作人員聽過傳達,所以在他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里有講話的記錄,這時候,同濟大學黨委馬上把這情況向市革命委員會文教組反映,當時我們佈置給下面的任務很緊,到處捜羅材料,所以文教組姓孫的幹部立刻趕來,當 面給我彙報,我要他把北京工作人員的筆記本直接取來,我親自翻閱了筆記本,記得十分潦草,但是經過辨認,覺得鄧小平講話中有不少可以供我們批判的觀點。所 以我就佈置市革命委員會文教組連夜把這份講話打印出來,由我報送給北京的有關方面,這樣,就爲科技戰線方面批鄧提供了彈藥。
內外夾攻的戰術還運用到了中央政治局會議上。馬天水、我和王秀珍到北京開會的時候,遲羣,謝靜宜到京西賓館看望我們,在我們的房間裏談悄悄話。他們說,在政治局剛開始“幫助”鄧小平的時候,有一些政治局委員的態度很不積極,有的一言不發,有的在會上打瞌睡,所以整個批幫會的火力不強。根據這個情況,經過毛澤東的批准,決定了召開 政治局擴大會議,從外面調進一些年輕人列席政治局會議,讓他們發言,加強火力。這些年輕人是:從清華、北大兩校調去的遲羣和謝靜宜,從外交部調去的王海容 和唐聞生,王海容是外交部副部長,毛澤東表兄王季範的孫女,唐聞生是外交部副司長,我國駐聯合國副祕書長唐明照的女兒,長期擔任毛澤東和周恩來的英文翻譯;同時,毛澤東又委派他的侄子毛遠新擔任他和政治局之間的聯絡員,毛遠新不但可以在政治局擴大會議上作批判發言,而且隨時把政治局會議的情況向毛澤東當面彙報,然後再把毛的指示帶回政治局傳達。當時參加議的年輕人都不是政治局委員,其中絶大多數還不是中央委員,只有謝靜宜是中央委員,唐聞生是候補中央委員,他們都是毛澤東身邊的人,他們列席會議就有特殊含義,這種內外結合的政冶局擴大會議的開法,我覺得和文革初期用中央文革小組成員取代當時黨中央政治局 成員的做法,有異曲同工之妙,經過充實新生力量的政治局“批判會”,會上的火力自然大大加強。
遲羣和謝靜宜在我們房間談話的時候,我見遲羣的眼睛因爲熬夜佈滿血絲,通紅通紅的,可是他的精神特別興奮,他操着山東話,眉飛色舞地對我說:“政治局開會,開得可有勁了,我們幾個列席會議的輪着發言,小謝和我提供事實,王海容和小唐開炮,最後由春橋同志和文元同志提高到理論上來拎一拎,這樣,鄧小平連話都說不出來。”
後來,張春橋也到京西賓館來,在馬天水的套間裏,對馬天水,我和王秀珍也描述了政治局開會的情況,特別介紹了鄧小平當時的神態,他繪聲繪色地說“我們批了鄧小平那麼多話,可是他 從頭到底一言不發,就端坐在椅子裏面,一支接着一支抽菸、穩坐釣魚臺。他的這種情況,我早就見過了,那是在一九六六年黨的八屆十一中全會的時候、政治局和中央文革開會批他,他也是悶聲不響,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個人老頑固了!現在,他說他耳朵埋了,聽不清楚別人的發言,實際上、他的聽覺可好呢!政治局會議結束的時候,華國鋒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邊主持會議,輕地說了聲散會,鄧小平馬上聽到了,哧啦一下站起來就走。他是裝!”
後來新華總社在內參上發了一篇文章,介紹政治局批鄧的情況,談到淸華、北大派人到政治局會議工作批判發言,說鄧小平裝繼作腔,一言不發。內參引用淸華、北大一些人咒罵鄧小平的惡毒用語:“死豬不怕開水燙”。
網編: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