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 夜話中南海:貴州折射全國,塌方式腐敗標示共產王朝進入倒計時

2024.09.02
專欄 | 夜話中南海:貴州折射全國,塌方式腐敗標示共產王朝進入倒計時 圖爲中共的鐮刀斧頭標誌。有分析認爲,中共的塌方式腐敗標示着共產專制進入了倒計時。
路透社資料圖片

我們本專欄的上篇文章裏已經介紹了中共官媒曾在習近平上臺當年的早些時候突出報道過貴州省的畢節地區作爲中國貧困地區第一個農村改革試驗區,在秦如培任內,經濟得到快速發展……。這就是當年的秦如培不滿40歲就被提拔至副省級崗位的政治資本。2012年4月,秦如培在貴州入“常”。而時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也特別趕在十八大召開前夜專程到畢節視察。

按照中共官媒的報道,習近平十八大上臺之後,曾經先後三次“親筆批示”,十分關心“畢節開發扶貧、生態建設試驗區”。

其實,這個所謂畢節“脫貧實驗區”早在胡錦濤當貴州省委書記的1988年就“上馬”了。幾十年來所取得的“成功經驗”除了“幫扶”就是“輸血”。什麼叫“幫扶”,從字面上就很容易理解,至於“輸血”指的是中央和地方政府的不斷的財政補貼。

2021年10月9日,名爲“畢節發佈”的微信公衆號宣稱:近年來,隨着《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反間諜法》等法律法規相繼出臺和全民國家安全教育的不斷普及,人民羣衆國家安全意識逐漸增強……。 2020年,畢節市某機關幹部舉報了可疑人員通過互聯網,以利誘、招聘、交友等欺騙手段,勾聯策反我黨政部門人員實施間諜竊密行爲……。2021年,某機關幹部舉報了境外反華媒體持續潛入畢節市,非法採訪報道我脫貧攻堅領域負面信息,並在境外進行炒作。相關幹部受到了國家安全部和貴州省國家安全廳精神表彰和物質獎勵……。

“畢節發佈“發佈這段內容的次日,在中國內地的名聲只有《烏有之鄉》與之有得一比的張維爲、胡鞍鋼等人的發言陣地觀察者網及時發表《潛入貴州畢節的西方反華媒體是誰?都幹了什麼?》一文,說是畢節的這一消息發表後引發輿論關注,不少網友熱議炒作的是哪家媒體?在我國境內都幹了些什麼?

觀察者網這篇文章的作者叫王世純,號稱“觀察者網軍事觀察員“。他在這篇非軍事主題的文章中寫道:今年以來,國際社會充分肯定了我國的脫貧成就,但也有不少西方媒體出於種種目的,持續發佈抹黑我國脫貧攻堅成就的新聞,妄圖消解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在脫貧事業上的功績。在這樣的背景下,地處貴州西北部烏蒙山腹地、去年才摘下“貧困帽”的畢節,也難逃反華勢力的“潛入”。

按照王世純的說法,除了NPR,西方主流媒體《紐約時報》、美聯社(AP)、《華盛頓郵報》、英國廣播公司(BBC)、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等都發布過抹黑我國扶貧成就的文章。

王世純說他查詢後發現,近期確實有西方媒體派遣記者“採訪”畢節。美國國家公共電臺(NPR)在今年4月份曾派遣華裔記者馮哲芸(Emily Feng)“探訪”畢節部分社區,而這位華裔記者隨後在新聞報道中“斷章取義”地截取部分居民發言,抹黑我國全國脫貧攻堅的成就。美國國家公共電臺刊發了該新聞臺駐京記者華裔馮哲芸對於畢節市的“祕密”採訪。在這篇題目爲“中國脫貧是真是假?”的報道中,馮哲芸前往七星關的一個社區,採訪了幾名居民,通過對幾個受訪居民的採訪內容“斷章取義”,來質疑畢節的“脫貧摘帽”是不是真的……。

王世純說:馮哲芸撰寫的涉華負面新聞是她個人臆斷而來,其內容很多都是無中生有,比如涉疆的一系列新聞。而這些涉疆新聞反而成爲了她升職加薪的“功績”,在個人簡介中,馮哲芸得意洋洋宣稱她自己“是全世界第一個找到所謂‘新疆集中營’的記者”。

說馮哲芸女士的“涉‘華’負面新聞”是出自她“個人臆斷”,實在懶得一駁,但說馮哲芸因爲“涉疆新聞“而被”升職加薪”,百分之百是王世純的“個人臆斷”,真真是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且,人家貴州畢節政府的“畢節發佈”原文中,並沒有指責馮哲芸針對畢節的報道內容是所謂“斷章取義”或者“個人臆斷”,僅僅是譴責馮哲芸“非法採訪”,而且還把畢節“脫貧”的“負面信息”在境外報道。

出籠當天就被牆內媒體廣泛轉抄、轉炒的王世純文章和他文章中根本就不敢引用的馮哲芸女士的文章內容都挺長,這裏只能引述馮哲芸女士文章的一小部分內容。

馮女士在她文章中說:……貴州一直是人均收入最貧窮的省份,,,,,,,僅在2019年,該省就將其全年扶貧項目中的近四分之一的資金流向了七星關所在的貴州畢節地區。

中國畢節——七星關社區被設計成社會主義天堂。一排排相同的黃色公寓樓,上面印有表達對中國共產黨的感激之情的標語,爲曾經與世隔絕的偏遠山村的人們提供免費的住所。在綜合大樓附近,小型服裝廠應該創造就業機會,中國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之一建造了兩所小學。 但該綜合體約32,000名居民中的許多人表示,他們仍在等待社區於2018年啓動時承諾的生活……。

如上這段內容,只有中共自己人,特別是畢節當地官員才能品出作者的“別有用心“,因爲每個貴州官員,特別是畢節官員,都明白靠“幫扶”和“輸血”政策實現的令一個畢節地區暫時“脫貧”的手段首先是不可複製,或者說不可能大面積複製,此其一。其二,對畢節這全省唯一的一個“脫貧試驗區”來說,“黨的好政策”也是不可能持續的,因爲“地主家也沒餘糧了”。

不過呢,筆者也認爲馮哲芸文章裏“不是中國政府讓畢節市脫困,而是一羣小企業家提高了畢節居民的收入”這句評論有待商榷。

事實上自畢節“脫貧試驗區”開“試”以來,從中央到地方就持續不斷地以財政補貼爲誘餌,動員一批又一批地方國企和有一定規模的民企到畢節的七星關“新社區”或周邊區域設廠、建場,於是就暫時實現了一部分搬遷至“新社區”農民家庭中的適齡者“有工可務”。

也就是說,過去一些年裏那些“小企業家”到畢節設廠、建場的過程中,畢竟是因爲受到了“黨和人民政府(財政支持)的政策感召”。他們真真的“有利可圖”。這個“利”首先不是指經營(假如能)成功後的利潤,而是政府在他們開始經營之前即提供給他們的“本錢”。

但是,正是因爲那些陸續到七星關及周邊區域設廠(場)的企業中的絕大部分(甚至全部)都是奔着地方和國家的優惠財政補貼而去,自然是十足的短期行爲。其次是即使有一些真心希望拿着政府的錢到當地建廠(場)之後盡心盡力經營,爭取實現勞、資“雙雙獲利”的國企老總和民企業主,這幾年也是在全省、全國經濟下行的嚴峻形勢下大都無以爲繼,甚至關廠(場)倒閉。

於是,那些因搬入“黨和人民政府爲他們免費提供”的“市區新居”的農民們高興了沒幾個月,就發現進“城”之後,即使是爭取到了工作機會,也是收入微薄(只有在廣東等地打工收入的五分之一左右),這就是七星關一位羅姓女士爲什麼向採訪到她的美國記者馮哲芸抱怨“我們被騙了”,因爲政府提供好工作的承諾從未兌現。

而需要指出的是,中央和貴州兩級政府這三十多年來的“脫貧”支持,至少是在出現全國性經濟下行之前的那些年裏,無論對國企還是對民企,都是很有吸引力的,甚至是在秦如培主政畢節地區(市)的那些年裏一再出現地方國企及民企需要靠“託請”才能“進駐”畢節地區的現象。於是,巨大的腐敗鏈條自然產生。

我們在過去文章中已經介紹過,無論是周建琨,還是李再勇和孫志剛,已經被公佈出來的犯罪內容中都有“利用職務上的便利以及職權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爲有關單位和個人在企業經營、工程承攬和項目審批等事項上提供幫助,非法收受財物共計摺合人民幣N元”一項。而在周建琨之前擔任畢節(地)市委書記的秦如培也是一樣。早在他調出貴州之前,省府機關裏就流傳畢節扶貧和建貴安新區養肥了周建琨的說法。

所以,牆內有媒體在第一時間報道當時已經在廣西任職數年的秦如培“被查”的消息時,根本無視他在廣西的現職,報道標題就是《遙遙領先的貴州反腐》。文章一開頭就說“反腐力度全國遙遙領先的貴州,繼上個月湊齊了‘中管五虎’後,並沒有停止腳步……。(今年)4月16日,原貴州省委常委、副省長,貴安新區黨工委第一書記秦如培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這篇文章中排列出了一批去年以來先後落馬的一大批貴州地市級貪官的姓名和罪名,這裏只介紹與秦如培有關聯的。

文章說,近期落馬的貴州五隻老虎,很多也跟秦如培有着密切的關係。落馬的省長、省委書記孫志剛,曾是秦如培的直屬領導。落馬的省政協副主席陳晏,曾是秦如培手下的貴安開投的董事長,接手了他的貴安新區。落馬的副省長李再勇,曾是秦如培貴州農學院的同專業學弟,接手了他貴州常務副省長。落馬的省政協副主席周建琨,接手了秦如培回省裏升任後留下的畢節市委書記,落馬的省紀委副書記張平,是秦如培老根基地貴陽走出來的,

而且,就在本次秦如培落馬前的半年,他的直屬老部下,貴州農村信用社理事長馬林波、貴州銀行董事長李志明、貴安開投董事長向昀、省金融辦主任的麻紹敏等人也集中落馬。同樣,最近幾天集中落馬的貴州老虎們,也都跟秦如培有着密切的關係,並一度執掌貴州的經濟大權。比如本月剛落馬的省交通廳正廳級幹部潘海,曾是秦如培手下貴安開投的副書記、貴州建投(七冶建設)的董事長。

文章說,以秦如培爲首的這批”自己人“,從立項到審批,從融資到監管,從開發到建設,完成了一整套的體系內循環。

除了逐一介紹最近一段時間已落馬的貴州地方官員,《遙遙領先的貴州反腐》這篇文章的最後部分,還特別介紹了新任茅臺老總丁雄軍,提出了此人能否打破“茅臺董事長連續落馬的魔咒”的問題。因爲“中央的反腐利劍,正在出鞘!”

卻原來,這個丁雄軍也是秦如培長期栽培的老部下,不但擔任過秦如培曾出任過的貴陽白雲區委書記,而且是在秦如培成爲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之後,被調到省政府任服務副省長的副祕書長。在秦如培身邊工作數年後,又“外放”至秦如培曾長期把持的畢節市任副市長……。 

就是因爲整個貴州官場的上上下下都已經爛透了,所以這家牆內很有影響力的媒體纔敢於預告某位貴州廳局級官員正面臨“中央的反腐利劍”。

據中共中紀委的官方介紹,整個貴州省今年上半年就立案85名省管幹部,另還查處羣衆身邊不正之風和腐敗問題5476個,給予黨紀政務處分5090人,挽回經濟損失9億餘元。

另外,該省國企領域今年1至5月就已經查處案件533件548人;整治金融領域腐敗的“成績”則是上半年已相繼查處銀行系統案件12件、政府平臺公司和監管部門案件10件,另有移送相關問題線索270餘條。

這就難怪連中共的大外宣媒體都刊文哀嘆“塌方式腐敗再現中國多地”,“‘前腐後繼’的現象也出現在近年頻頻發生官場震盪的貴州”。

筆者查對了百度百科對“塌方式腐敗”一詞的解釋。說是“塌方式腐敗“是指一定時期內一定範圍地區內出現的系統性腐敗問題,即常說的‘一窩黑’、‘一班蛀’等案件現象,是當代腐敗的重要形式之一……。塌方式腐敗喪黨亡國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國內國外、歷朝歷代的深刻教訓、前車之鑑。塌方式腐敗是腐敗現象的一大類型。持續性的大面積貪腐枉法行爲,凝聚了公然對抗民主法治建設的力量團體,出現了暗中對抗中央政黨管理的地方勢力。它是個人腐敗量變積累發展成集體腐敗質變的必然結果,是腐敗問題即將進入終極階段的前奏。塌方式腐敗現象在古今中外都屢見不鮮,並非某國家或某時期纔有的特殊產物,歷朝歷代的末期都出現過塌方式腐敗。

一點沒錯!從貴州折射全國,層層官場的塌方式腐敗正是共產習氏王朝的陽壽期已經進入了倒計時的預兆。

 

(本期節目由高新主持及播講)

(文章只代表特約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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