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会客室:程展纬谈声援艾未未

本月三日,北京艺术家艾未未在北京国际机场欲乘搭飞机前赴香港时,被出入境职员扣留,最后更被官方人员带走,之后,他的音讯踪迹完全没有。他的家人包括母亲、家姐及太太更要透过所有公开的渠道包括网络刊登“寻人启事”欲查询艾未未的下落。迄至,有境外传媒在外交部的例行记者会上查询时,中国外交部方证实艾未未被拘留了,更指其涉及一些经济罪行。可是,发言人却讲不出所以然。

2011.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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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中国官方发动官方媒体力量,分别利用《环球时报》、《大公报》及《文汇报》连番刊登先定罪后审讯,污蔑名声的文章。但是,这些言论并未改变民众对艾未未突然被失踪,甚至是被官方拘捕事件的关注。

香港民间团体于是就艾未未被无故拘禁,表达关注。香港年青一代的艺术工作者及国际间的艺术工作者亦分别用自己的方法,发动民间力量,要求中国官方释放艾未未。

在众多地方,香港一名年青艺术工作者为呼吁民众关注艾未未被无故拘捕一事,在公众地方涂上艾未未的图像,之后,竟换来香港警方派重案组调查事件,形势似要把该名年青艺术工作者缉捕归案。

事件更引起香港公众关注,不少艺术工作者更发起行动,除了声援艾未未之外,更对警方制造的白色恐怖,表示抗议。且订于本周五及周末在香港不同地区,举行活动,今天邀请负责是次活动的艺术公民召集人程展纬跟各位听众解释活动的目的。

问:艺术公民将于本周末将有一项活动,主要针对艺术家艾未未在中国突然被失踪的事,能否讲述活动的目的?

答:我们将在本周末于香港发起一个游行,名为艺术公民大声行。今次游行目的除了针对艾未未被无理,或不知明地被囚禁的事情之外,还包括所有中国因言入罪或异见份子的声援。

问:香港的艺术家过去较处于被动状态,但是,这次目睹一群年青的艺术工作者较他们不同,愿意主动站出来,个中原因为何?

答:首先,我们觉得愿意讲真实说话的人都被这样打压的时候,社会的发展随之可能会越来越差及危险。是创作自由、表达自由或最重要的言论自由也好,其实艺术家或艺术工作者与公民一样这些都是基本的权利,我们觉得这个时候无法不出声了,所以,我们站出来表达我们的担忧及对事件的不满。

问:坊间一直有一种思维,认为艺术家应该只关心或专注于艺术,政治该由其他人处理,你对这种二分法的思维有何意见?

答:我自己觉得政治应该是不同范畴的人都应该要关心,倘若艺术是由言论自由开始,我们实在是无法逃避,我们必须要同其他不同范畴的公民捍卫这事,捍卫这价值,因为这是艺术最根基的价值,所以,我们必须要站出来向公众讲出我们的焦虑。

问:你们这群年青的艺术工作者对艾未未的认识有多少呢?

答:我们对一名艺术家的身份,又或一名公民身份也好,但都是无故兼不透明的状况下被捉,这件事是令我们感到焦虑。再者,尤以艾未未过去的创作作品,又或是他关心社会的行动也好,他都是一名很主动兼坦诚表达意见的人,我们觉得这些人很重要,因此,我们觉得要站出来声援此事。

问:如是者,你们该同样关注正被香港警方重案组调查的艺术少女事件?她因为关注艾未未被无故失踪一事,故在香港街头画上艾未未的头像,事后竟遭香港警方派遣重案组探员调查追踪。

答:是的。我们会在周末前的周五,于铜锣湾的行人专用区有一个活动,会用喷漆展示一些横额,同时间,亦反对香港警方利用重案组来制造白色恐怖。若在香港这版图上而言,这是言论自由的倒退。

问:据你所知,该名少女是否十分担心自己被检控的安危?

答:我个人不认识那名少女,事实上,我也不知那人是否少女。但是,我想无一个人会在一件只不过是涂鸦的事上,会被重案组调查,这必然会构成压力。倘易地而处,这会是一种压力,一种恐惧。这种恐惧事实上也不该在我们表达自由上出现。

问:坊间对涂鸦有一种意见,普遍认为若在指定的地方进行涂鸦是可接受的;若四处随意进行,就抱有保留。你对涂鸦这种表达的方式有何看法?

答:我自己觉得很多事物不能那么简单的说洁净或不洁净,合法或不合法。我们需要的是思考倘若整个城市的人都只是遵从由上而下的规则,之后才去表达自己的意见。我们表达的空间其实相对窄了,如现在的游行示威又或在中联办外,警方规划了表达诉求的位置,事实上根本上难以表达,因为你在那位置上看不到中联办。所以,若没有人愿意突破这些框架,市民大众要大一点的讨论空间其实会越来越收缩。

我觉得,涂鸦其实已经是城市里不同类型表达的手段了。政府其实有否针对涂鸦的内容来思考发生了何事,而并不只是用检控,甚至是用高姿态的手法打压言论。我们那里见过政府有检控一些街上广告如“通渠王”的事?重案组有否检控“通渠王”?警方却用重案组检控释放艾未未或支持艾未未的涂鸦言论。这正好反映,政府对一些政治敏感的事会听从及执行中央政府的指示,这件事是我们一群青年艺术工作者感到非常担心的。

问:你觉得香港的表达空间如何?

答:香港是中国政府管辖的一部份,在地域上而言,无庸置疑,香港相对性中国其他地方较自由,因此,我们觉得更加要在这地方积极地帮其他不能发声的地方发声。就香港而言,言论自由似越来越脆弱,不少地方开始有政府的介入,空间越来越收窄,好似有什么地方可以讲,有什么地方不可能讲。

问:香港从事艺术文化的人士较其他行业要较为辛劳,因此,不少的艺术工作者都会往中国境内争取发展的空间,他们亦很珍惜这机会。是次,你们敢于就中国官方针对的人士发声,你们会否担心往后都中国境内发展时,空间会收窄?

答:我自己暂时没此担忧,这个担心亦其实有其普遍性,我想每个人到中国境内要讲真实的说话,自然会担心在中国政府管辖范围之内会遭受打压。艺术其实有很多不同的范畴,有些可能联系较紧密的,我确实见到他们有担忧。

问:你们今次表达的声音是完全没有政治目的或要向政府施压?

答:我不能说我们不是想向政府施压,我们正正想政府立刻释放所有异见人士或以言入罪的人,这是所有公民可以提出的声音。我不觉得是施压,但同时间,我又觉得我们不是没有政治的内容。我们觉得不是谈惊与不惊,而该谈你应该怎样做,这是我们的权利,这个政府应该怎样做,一个开放的政府应该有这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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