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在中共建政六十周年之際,把唐宋元明清五大朝代建立王朝前六十年的得失與成敗整理出來,呈給讀者,希望像古人說的那樣,以史為鑒,可知興替。光看這些文章的的標題,就知道《南方周末》的編輯們是如何用心良苦了。
譬如,關於唐朝的兩篇文章,一篇叫“平治之世,不測之憂,”說的是唐太宗創下的大唐盛世差點被武則天的權力欲摧毀。即便唐朝初期搞了一些立法、審議和執行互相制衡的制度性建設,仍然不能制約至高無上的皇權。今天的中共政權雖然由黨天下取代了家天下,但黨權控制一切壟斷一切對中國政治文明的發展,無疑隱含著“不測之憂。”
另一篇叫“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唐太宗在總結了隋朝的暴政後,提出國家要“藏富於民”而不是“盈其倉庫,”意思是,一個國家富不富就看老百姓富不富,若老百姓不富,君王怎麼可以富呢?一個1000多年前的封建皇帝尚知道要藏富於民,而如今自詡為“以民為本”的胡錦濤政權,卻在大搞國進民退,官肥民瘦。
文章還提到唐太宗李世民納諫的雅量。唐太宗靠手足相殘登上王位,為了修補合法性的缺陷,李世民啟用魏征、高士廉、房玄齡、杜如晦等,廣納異見,搞了一系列的政治經濟文教改革,使唐朝空前繁榮,形成“貞觀之治”。相比之下,胡錦濤非但沒有納諫的雅量,還把提出不同意的眾多知識分子,以荒誕的顛覆國家政權罪投入監獄。
關於宋朝的文章“從‘剝皮實草’到宣德爐,”講的是明朝前六十年,開國皇帝朱元璋對官僚的貪污腐敗極度痛恨,對貪官的懲罰十分嚴酷,凡貪污六十兩的,就剝皮實草,後來更是不分輕重,一律砍殺。然而手段的殘酷,並不能從根本上抑制腐敗。明朝後期,專制的土壤,失效的監督機制,使貪腐成為亡國的重要原因。當今的中共政權之腐敗比明朝有過之而無不及。中共專權和輿論監督嚴重缺位,使整個官僚系統自上而下腐敗墮落,如今已經到了反腐亡黨,不反腐亡國的地步。
柏楊先生在坐國民黨的監獄時研究資治通鑒,發明了瓶頸定律。這個定律講的是,任何王朝政權,當它建立後四五十年左右,或當它傳位到第二第三代時,就到了瓶頸時期,如果王朝平穩渡過了瓶頸時期,大抵可以維持一個較長的時間。
有人說,柏楊的這個瓶頸定律,假設很大膽,求證卻不夠小心。但如果用大歷史觀審視中共建政六十年,透過繁榮的盛世表像,則可以看到已經攀上經濟增長巔峰的中共現政權,面臨著仍然繞不過去的政治瓶頸。這個瓶頸就是任憑權力恣意妄為,不受約束,不受制衡,任意侵襲社會文明的肌體。不把權力關進籠子,中共所沾沾自喜的經濟繁榮,也會像其他朝代一樣,最終化為烏有。
《南方周末》試圖開一劑醒世良藥,讓沉醉在盛世喧騰中的中共執政者清醒。面對歷史這面鏡子,執政者應當看到什麼?是三權制衡還是專權獨斷?是藏富於民還是官肥民瘦?是納諫還是拒諫?是反腐亡黨還是不反腐亡國?正處於七年之癢的胡錦濤政權,選擇的是專權獨斷,是拒諫,是官肥民瘦,是寧肯亡國也不亡黨。
“三千年的歷史已是明證,不對權力予以制衡,不注入現代文明的新元素,老樹注定開不出新花。這片土地的人民就始終不能告別三千年的失敗循環”。胡錦濤在政治局的左右手,已經在年初紛紛表態,中共就是要否定普世價值,否定三權分立,否定多黨制。如此拒絕現代文明的新元素,胡錦濤政權真要一條道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