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朱虞夫弟妹抵美“救兄”

0:00 / 0:00

接著是專題時間,浙江民主黨人朱虞夫一家四代人,均遭中國共產黨的迫害,朱虞夫本人在2011年中國茉莉花運動期間寫了一首詩,被判7年重刑。其四妹、五妹、六弟,這個月初以旅遊簽證的身份,分批抵達美國,展開營救哥哥的“不歸路”。今日,我們請來朱虞夫四妹朱硯敏,述說她甘願放棄國內的一切,到美國營救兄長的原委。(何山報道)

朱虞夫三弟妹在美國近照 (家屬提供)
朱虞夫三弟妹在美國近照 (家屬提供)


朱家兄弟、兄妹情深,令一方可以放棄一切,人到中年,要遠離家鄉到太平洋的彼岸重新開始,只為救獄中的哥哥,不要他重蹈朱家四代死於共產黨的屈辱。朱虞夫的四妹朱硯敏,透過視像電話,在與記者訪談中,不時眼泛淚光。

朱硯敏說,"其實我們家,有四代人,我的外公、我的爺爺,我的爸爸,都是(因受迫害)自殺的,而且我媽媽(在生時)也見不到我(獄中) 的哥哥,我們只要一提到這些事情,我們就會熱血沸騰。那這一次,我們決定到這裡來,幫助我的弟弟妹妹們,向國際社會呼籲,主要是我的哥哥不行了,我覺得他會死在監獄裡。"

就是因為眼見朱家四代人,到了自己這一代,自己的長兄朱虞夫,要死在獄中了,四妹、五妹、與六弟,才毅然決定出走,來到美國,"也沒有甚麼動力,我的哥哥是一個非常好的哥哥,他為民主自由,也不是個人私人的事,我說實話,曾經幾次跟他說過,我說你再也不要這樣了,平安渡個晚年吧。"

奈何,要安度晚年會很難,一首響應茉莉花運動的詩,朱虞夫被判7年重刑。BITE"中國社會的專制,(使人)都有麻木的心理。我的哥哥,他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只是思想而已,拿起筆,寫幾首詩。我想,只是文章、寫了幾首詩,有那麼多的罪嗎?他的半生都要在監獄裡面渡過嗎?"

其實,四妹朱硯敏一直是一個藝術家,在國內已有名氣,官方也給了她出國的護照,可以自由出入。並經常在國外遊歷,可以講,生活無憂。此一公開露面,記者問她,想清楚了嗎?要幫哥哥在國際喊冤,有想過回不去中國等等嗎?

朱虞夫第一次出獄時的照片 (家人提供)
朱虞夫第一次出獄時的照片 (家人提供)

朱硯敏回答到,"到人人都說是自由的天堂美國來,這裡可以說話,我只是這樣想,因為這個哥哥對我們太重要了,如果我的哥哥死在監獄裡了,那以後再沒有說話的機會,而且我們家的不幸,還會一代一代的下去。我們的家裡,我的外公、我的爸爸都已經死了,我的哥哥如果再死在監獄,還有我哥哥的兒子,也已經被抓過。如果哥哥也死在監獄,那我們一家從此以後,就這樣一代一代延續下去了。"其實,早在清理階級隊伍運動中,朱家的父親被屈死;外祖父則是文化大革命中冤死。

身旁的六弟朱喬夫則說,這次"外遊"美國,與他們之前接受海外媒體訪問,呼籲外界關注之後,受到打壓不無關係。眼前長兄身體熬不過去了,侄子被捉,才決定全家人分批辦護照、分批旅行,直到在美西洛杉磯安全相聚,才公開事件。

朱喬夫說,"我們這邊,護照都是分開的,我們是通過旅遊,時間都是分開的,然後都是拆散的,兩夫妻申請護照都是分開,我是這個時間去,你是下個時間去,他們是通過旅行社,我們一家則是整體簽證。"

三妹朱硯敏則是先遣部隊,由日本先回國,後再飛洛杉磯,並為所有人打點行程。過往她甚少接受媒體訪問,記者問朱硯敏,一家人做好心裡準備嗎?能夠挑起這麼重的擔子,經得起在海外挑戰中共的風浪嗎?朱硯敏直言,沒有想那麼多。

她說,"我沒有想那麼多,我想那麼多的民主人士,為了自由都犧牲了,有的甚至生命,那我個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女人,有甚麼可以跟他們去比呢,我只是做自己。"

在中國,朱家看來被逼到無路可走,也就橫了一條心,豁出去了!日後能否回國,已經是拋於腦後,"回不回得去,我都沒有想過,我只是希望我的哥哥,能夠盡早出來,至於自己,事業方面的事情,我一個人的事業是我的個人,沒甚麼大不了的。在國內,我確實生活得不錯,如果生活沒有自由,親人都離我遠去,那還有甚麼意義呢?我愛的爸爸、媽媽、哥哥、身邊的親人都遭受這些事情,那你想想我活著還有甚麼意思呢?我吃得好,穿得好,對我又怎樣呢?"

當下,朱家三弟妹,包括各自的家人,都投靠在洛杉磯一海外民運人士家。他們正計劃到紐約、到華府、到國會山莊,向智庫、向人權組織、向聯合國,控訴中國政府的惡行。會否湊效?朱硯敏說,"最好的結局,就是希望所有正義的人,幫我的哥哥解救出來,其實我們這一家全都廢了,我直接告訴你,我們的婚姻,你想想,我哥哥已沒有了爸爸、媽媽、外公,我跟你講這些話,我心裡是非常難受,你知道不!我小時候就看到我的爺爺,吊死在房樑上。我的爸爸吃毒藥自殺的時候,是我第一個發現的,在我媽媽臨終前,多想看看我哥哥一眼,見不到,你想我每每想到這些,我是甚麼滋味,我真的不願意回憶。

朱家兄妹、兄弟的情誼,不願意被國家綁架的,只有出國,在海外鳴冤,直斥中共文字獄的暴政;可能更痛苦的,或許是仍在國內的老二、老三,他們為著生活,只有忍辱求全。

我是何山,下次節目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