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問:接掌社民連主席一位至今,感受如何?
答:身心俱疲,因為接掌之後便是 5.16 公投,隨之是 6.23 至 6.25 的政改方案投票,之後是七.一,一直沒有停。
問:接掌前有否就要面對 5.16 公投的燙手山芋?
答:有。有一次,我半認真半玩笑的心情致電黃毓民說:「你現不做主席,著我做,緊隨而至就是五區公投。若論政治論理及道德,你們三人若輸了,我便要呈辭,那我豈不只能做幾個月而已?」毓民停約數秒,這跟他過去的表現很不一樣,他回應:「你對我那麼沒信心?」我回應謂,這是事實。他於是說:「不要再提其他事,好嗎?再見。」
問:當時有否預計將要面對的困難是什麼?
答:我過去參與眾多社會運動或政治活動,當中都有估計很多困難,最大的是個人壓力問題。「如何做得更好,是自己不時關心的問題。」狀況儼如你每天都要面對選舉,你要看所有社民連的新聞,你要怎樣回應,另一個重要的是,這不是平淡的時候,是高潮跌起的階段,這對我而言是最大的挑戰。不過,我開始適應。
問:坊間有一句說話謂:「一日的政治都厭長」…
答:無錯,你無可能或很少機會可靜下來思索未來發展的方向或檢討過去的,每天就不斷做危機管理,沒有停下來。原則上,我沒有停下來。對我而言最慘是,我是球迷,在剛過去的世界杯,我差不多看了三分之二,看後翌日早上又要開會,幸好,社民連的核心成員都是看波,所以,大家開會時都是睡眼惺忪。所以,我懷疑我們的脾氣是因為不夠睡眠而引致。
問:在「一日的政治都厭長」,在這句說話中,你感受最深的是什麼?
答:司徒華的文章。我認識他二十多年,想不到他會因為我問了一個平常的問題而大動肝火。當然,我估計背後也有政治因素,你看他的舉動,我七月一日接受訪問,當天後便發聲明,要求我收回及道歉,又組織海外民運人士,作出全面攻擊,再於《明報》寫文章。我其實在整個過程中好被動。
我提出的懷疑不是我一個人提出的,我在網台節目中說過,在翌日報紙上也有提及不少市民同樣的質疑,為何偏偏選中我呢?好明顯是因為我是社民連的主席的身份。
現於政改風波裡,有人欲刻意轉移視線,便會挑戰你的誠信。到今天為止,沒有人有相證明他們有拿示威,若說理由是因下雨拿不了,那是匪夷所思。
問:你是支聯會常委已廿一年了,彼此認識亦多年,所以,他們會覺得你無可能不明白的…
答:我真的不明白。我在「議事論事」中講的那句說話的前文後理是談及政治是否應該妥協,我說「若中聯辦見社民連,我會見,但有一個好簡單的原則就是開放,飛哥期後打岔說「政治是妥協的藝術」,我於是拿了這例子,首先我講民主黨,第二就是說那例子,直至今天無人能拿一張相證明有人在遊行隊伍中舉拿示威牌。我當時好平淡講「我懷疑因為你進入談判桌上,令到我們一些原則可能會放棄了。是否該交待?」就這麼簡單。
當我錯,百分百錯,收到的投訴都錯,但是,我也是在捍衛支聯會的目的而已,我怕你放棄一些原則及綱領。
如果,你錯,背後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時,那便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是人得到的感覺。事實上,我也不想再糾纏在這問題上,沒有意義,我相信他們下年會把這牌放在明顯位置。
問:你們盼望你回應及出席月底的會議。
答:已在明報回應了,月底的會議我仍須考慮,因為我不太喜歡跟別人對罵,我不想面對這個問題,因為彼此已是多年的朋友。我只是提一個普通問題,不是指控,是不少人的指控,由五.三十的遊行至七.一,不少人不斷問。為何只選中我,這也是正常人會問的懷疑。
問:為何只選中你?
答:因為社民連主席,因為社民連由五區公投的前後到政改方案,是不斷衝著民主黨或支聯會中普選聯的成員。這反擊好自然,雖然,我未習慣。
問:自你出掌主席後,與其他政界產生的火花接二連三,先後有民主黨,支聯會,普選聯甚至湯家驊,這是因為環境使然或是..
答:我的性格。我覺得是因為整個環境,我已逾不惑之年,每天面對那麼多鬥爭也會感到疲倦,我亦覺得每天那麼燥,遲早會有狂躁症,我不想面對這問題。若不是迫不得已一定要表述自己的立場。司徒華寫完那文章後,我有一刻想過,算了罷,他寫的文章那麼誇張,有些更不是事實,他且不是衝著我陶君行一個人,長毛,毓民及不少支持社民連的人也提出質疑,倘你陶君行「食」了它,把事算了,但是,我自己又說那我怎向人交待?
這事也愈揭愈多,李卓人都說那天因下雨所以收起了,因此,這事發展過程中我不得不回應。
問:坊間說,社民連出現後,在議會內不斷放火,引致議會內的氣氛較以往很緊張。無庸置疑,多討論是好的,但是,討論後也須整會,可是,現時卻看不到有整合。這對民主發展是好是壞?
答:公義的彰顯不代表所有紛爭的損失,你面對一些原則或立場時,我們是沒有選擇,一定要這樣做,否則你把自己的觀點繼續在香港散播而令更多人屈膝,所謂乞降!所以,我們的做法是若要公義彰顯,我們不是要紛爭閃失,我們更要把自己的聲音帶出,同一原理若用同一力度批評民建聯,若我因為你披著民主派的外衣而我又收手時,我豈非雙重標準?我可以批評民建聯不肯平反六四,不敢講結束一黨專政,那我為何對著所謂二十多年的朋友,當他們有所退卻時,我不用同一標準,同一方式來處理這問題呢?
這是我感到困感的地方,識李卓人廿多年,大家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但是,你確實又交待不了進入中聯辦後說了什麼?為何談後會有這樣的結果?我不是不信你個人,而是在客觀環境上導致我們不回應,反擊。
過去廿年,我質疑民主派不少,由最低工資到領匯到今天的政改問題,我一直沒有逃避自己的原則及信念,就是我不斷質疑他們。不過,位置不同了,以前在他們的範圍裡,但今天縱使同一陣營,可是,彼此已拉開了一點點,我有不同組織的身份。
香港在過去半年的政治發展變了,五區公投是一個裂痕,政改方案也是,若參與政治的人就要把自己私人感情放下,彼此立場不同,我都要批評你,否則我被指徇私。
問:坊間傳言,社民連受共產黨,台灣幫或美資支持?
答:無,好肯定講沒有。台灣,我沒有關係,對國民黨非常深惡痛絶,對共產黨如是,美國佬如是。
問:那為何會有這些傳言?你沒有,但你的盟友各自有不同的背景。
答:這些傳言說了很久,長毛以前被指是CIA或KGB,毓民最多被講是共產黨或者是台灣,陳偉業如是。
但是,現在負責整個黨發展方向的核心成員一定沒有這些。我個人覺得犯不著做這些事,你這樣做是為搵錢而已,香港有很多機會,炒一隻股票便可,可須要做一些複雜,婉轉的工作?除非你說有數億元送到我的桌面,可須要那麼麻煩。
問:用自己炒股票,是個人問題,但是,若用公家的錢就有問題。坊間另傳說指,社民連的賬務非常混亂,有些錢更可能是傳入個人戶口…
答:為何這樣說?我們有核數師,不能有錯。
問:那為何有?
答:可能是毓民以前的財務有問題因此而有這些陰謀理論。社民連的戶口跟我們個人的戶口,肯定不是互相交疊。此外,若說我們是無間道,那我們做這場戲好似了,政黨裡核心人物被政治檢控,我們有多人在排隊,另外,我們若是無間道就無須要搞五區公投,否決政改方案,你從結果看已知道我怎做無間道?怎可能在共產黨眼廉底下提出五區公投的建議,然後你是無間道?
五區共投其實不是一個好精心步署,這是長毛說了很多年的意見,不是毓民,所有人都錯,是長毛於二零零九年新年被一名記者問他新的一年有何大計?他說如果政改方案,那就辭職再補選,當時仍未說到「變相公投」這字眼。二零零五年,長毛在網台上。當時仍未有五區公民投票這回事,想著自己做。所以,那不是有計劃,有陰謀及有步署。但此事被炒起是因為他去香港會的會議,他提了,期後有人向記者說了,李鵬飛批評梁國雄指他政治白癡,之後,我們開了記者會,只有很少人到,隨之炒起整件事就是司徒華提出的五人名單,隨後,我們才認真去說帖類似的東西,完全無組織,無計劃,無步置,期後方有。
下一集仍然是陶君行,由他講民主黨有枱底交易之說背後是否有真憑實據,另外,曾參選兩屆立法會選舉,但都敗北的他,在2012年的立法會選舉,又會否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