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會客室:鄭家富親述退出民主黨因由

各位聽眾你們好,周四的《劉雲會客室》又到了。香港政改方案自民主黨提出區議會的改良方案,突然間獲中央政府採納後,立即引起泛民主派哄動,更導致黨內出現分化,加入黨已十六年的鄭家富更在周三公開決定退黨,今天,就由他親自陳述退黨的前因後果。

2010.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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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富指退黨是因民主的底線被取締。(法新社)


問:現在心情如何?

答:較昨天作出決定時的前後,現在輕鬆了不少。

問:自退黨的意向表達後,民主黨主席何俊仁及張文光分別表示會盡力勸留,其實他們是力陳方案的有效性或是動之以情,畢竟是十六年的兄弟?

答:兩者均有。彼此共同奮鬥多麼多年,把此事的來龍去脈及策略不同的想法,與政治的後果,大家判斷的分歧,與及動之以情回顧過去一起走過的日子,我相信這些,特別是張文光用其三寸不難之唇,盡量遊說我。

問:仍不能打動你,核心問題是什麼呢 ?

答:核心問題就是最底線忘記了,被取締了,這就是最核心的問題,因為我覺得這是今次談判最關鍵的地方,倘若這點也被抽起時,這作為民主黨的信念,真正普選可能是遙不可及的話,確難接受。大方向及底線之意是指,何時承諾真正取消功能組別。

不幸的是,喬曉陽副主任指中國普選的定義留有尾巴,原來可隨時容納這些功能界別的成員,這是很恐怖的。

問:議會辯論的時間裏,不少民主黨的議員在陳述中均表示一點,就是「現實」,他們均認為目下難以有突破點,得以突破人大2007年的決定,或取消功能組別。你如何理解這向現實作出的妥協?

答:這正是我相信政治後果的演繹的別異。我正是擔心今次支持了改良方案就是功能組別千秋萬世的根源。此外,以爭取了廿多年,迄今仍一事無成,所以,「取得多少就多少啦!」然後,繼續上路。我理解及尊重這種心情,但是,我不太同意,如我經常套用華叔的說話「成功不必在我,功成自然有我」,我們這一代若在這段時間真的不能爭取到,但我也不想接受一個中途方案,而引致未來一段時間內未能見到真正的普選。這個成功可能是一個幻像。

答:現在心情好了一點,特別是比較昨天就決定作出的前後,那段時間是最難渡過的,現在輕鬆了一點。

問:會否覺得民主黨的想法過於一廂情願?

答:我相信他們真的盼望以接受及妥協能換取中央的信任,畢竟,彼此的互信在過去一段長時間沒有了。這點在今次的做法是希望,令中央對民主黨的信任能提升,繼而令雙方日後的溝通能更容易。

但是,你問他們是否一廂情願,共產黨是否真的相信他們,我相信這要歷史來見證,我說什麼也沒有用,任何人對共產黨政權有不同的看法,若問我?我不相信。

問:你覺得議會內外的指控民主黨有「密室政治」,是耶非耶?

答:我相信「密室政治」的意思是民主黨內有不同的分工,如政制這嚴肅及敏感的問題,民主黨的分工就是黨正副主席及政制小組發言人,所以,有時有些談判不能太公開因而衍生這樣的印像,這不奇怪。

我在民主黨多年,確曾表示過望黨能令所有的黨員都知道黨的路向,發展及重要的決定該如何達致,程序該是如何。今次,何俊仁及張文光跟唐英年見面後作出的承諾,是把何俊仁自己及黨主席的身份押上,我覺得這是非常不當。這亦是今次的導火線。

問:你的意思是,他們跟唐英年的會面內容,作為黨員的你們是不知道的。

答:當然,不能一字一句都知道,他們只是很簡單的會報。我們都要對黨員信任。今次,我退黨的目標並不是因為他們這樣就代表我對他們不信任,只不過,我覺得他們在這些問題上過於草率,及對政治結果的判斷有所不同,我覺得今次的政治結果較他們所想的嚴重。

問:他們跟唐英年的會面及作出的判斷,事前你們是完全不知情?

答:我們不知道,否則何俊仁毋須押上自己主席的名聲。如果,我們中常委曾開會,至低限度九個舊黨團意見一致或以大比數支持,那他才可以押上承諾。我們九個立法會議員都是來自不同地區,基本上,我們就是民主黨的縮影,我們能夠支持或反對就是那回事,黨亦可能如是。

今次令我感訝異,就是我看到的民情及估計,這方案縱不合理或能接受也好,也無可能黨員大會出現八二之分,我們大敗,我覺得市民一定不會是八二之分,所以,我真的訝異民主黨會員大會的理念。這須要時間引證民主黨是否香港人的民主黨,是否反映香港人的意願,中委是否履行職務?

問:不過,香港傳媒引述民主黨的領導層所言,中委及政制小組的人都是知道有關事情,但按你所言,你們好似不大瞭解。

答:劉慧卿及楊森事後也澄清,我們在黨團絶對沒有討論,即使在中委,也不是嚴肅處理,只是意見提供,再者沒有投票兼沒約束力。黨團根本不知道,所以,若不是中委,更沒可能知道。我也是中委,但是,那段時間我不在。我覺得既然是一個那麼重要的課題,是一定須要兼嚴正要求大部份人在場方傾談。這點,我已著他們一定要澄清。

問:少壯派的聲音一直在民主黨內被壓下去,這是否導致離開的原因之一?

答:我相信路線的不同確實是今次的導火線,聲音不被重視,作為一個人,儼如人際關係一樣,你在一間公司或一個團體,你都盼望能夠表白或貢獻。可是,這畢竟在民主黨內,這種感覺,意見及工作上的爭取,偶有孤身作戰的感覺。

問:2008年競逐副主席未能成功是否導致你退黨的遠因之一?

答;這明顯是關鍵,你目睹黨的路線及黨員的選才,覺得單仲楷較我優勝,這令我看到黨原來是據此選任領導人,消息也有來自黨內,再加上是次原則性的不同,因而作出了這決定。

問:會否跟你一樣的「少壯派」會緊隨你退黨?

答:我相信跟黨內改革派的人,雖然意識形態相近,但私下並不太相熟,除了大埔及沙田的黨友如任啟邦,關永業及梁永雄,其他的人我相信他們或會在工作上作出考量是否退黨。我由於一向孤身作戰,應該沒有什麼人會跟從我。即使有一批人退黨,我相信民主黨必定能夠處理到這場陣痛,因為民主黨是一個成熟的政黨。

問:你退黨後,但你仍然是立法會議員,但作為民主黨的議員不少資源都是來自民主黨,你往後怎樣解決這問題?

答:我不擔心因為我已有一群有經驗地區工作的班底人馬,所以,在工作上不擔心,上繳中央的錢現就轉為資付聘任的工作人員。

問:會否考慮加入其他政黨?

答:一定不會因為離開一個政黨很快轉向另一個時,理念上可能都不太吻合。往後會否,難說,不過,機會不大,即使參選現階段也未有一個很強烈的意向,不過,一切隨著時間考慮。我相信,到接近二0一二年時才考慮罷。

問:會否擔心民主黨真的會被「河蟹」?

答:我有擔心,但是,我盼望透過今次的辯論及退黨的處理,讓黨中央明白,支持民主黨的選民及市民,看著民主黨如何往後走下去。我亦希望何俊仁領導的民主黨往後仍能繼續以不亢不卑走去下,底線不能一退再退,望他們能好好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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